第一百五十章 情之为物_神棍皇后:调教皇帝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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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情之为物

  苏琬面色冷清,低垂着眸与姬无双各坐在一张椅子上,浑身散发出一股冷意,充满着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感。

  姬无双莫名觉得备感压力,这个女儿每见一次,她都觉得威严日重,身上越来越有皇帝的影子,她每每见了都觉得不自在,说来可笑,她这个当母亲的竟然会害怕自己生的女儿,母女俩越来越没有话说,以至于日渐生疏。

  眼见着苏琬一句话不说,只是冷冷地坐在那里,姬无双略显局促,道:“琬儿,你和窦家公子很是熟稔?”

  “您这么晚叫我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苏琬觉得甚是无聊,站起来欲走。

  姬无双忙叫住她,隐含着怒意道:“母后话还没说完你就要走,现在是不是母后找你说个话都这么难?”

  苏琬耳边回响着那一句‘你把一切推到琬儿’身上,心就一阵一阵纠着疼,如果她把她当作亲女儿,怎么狠心说出这一句话来,像是一把刀一样戳进她的心口里,令她心冷心寒。

  苏琬愤怒地转过身来,一眼看到了姬无双少了一只耳朵的半边脸,顿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女子爱美,少了一只耳朵,听力也退了不少,姬无双本就是郁闷难抒,成天成天躲着不愿意见人,性子变得更加沉闷懦弱,好不容易近些日子才敢出门,却还是用厚厚的头发挡住了半边脸,作为女儿,苏琬也是心疼的。

  苏琬坐回了椅子上,语气放柔了些:“你到底想问什么?”

  “母后瞧着窦靖那小伙子对你似乎有些意思,琬儿你也有十八了,也是时候该想想你的婚事了,母后倒是觉得窦靖挺不错的,身家清白,人品贵重,家里也没有通房小妾这些腌臢事,当真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苏琬一听,脸色微变,当下便不满道:“窦靖再好皆与我无关,如果母后是要与我我说这些,那就不必再讲。”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宫是你亲娘,怎么能不为你想,你已经十八岁了,连你妹妹元贞都嫁了,难道你还想当一辈子的老姑娘不成。”

  “我就愿意当一辈子的老姑娘,我不会嫁人的。”苏婉铁青着一张脸,拒绝道。

  姬无双也怒了:“你这是在为谁终身不嫁的?苏琬,你不要告诉本宫,你还在想着叶芃那个贱人?”

  “我没有。”

  “没有?没有你还收着她的东西,每日画着她的画像?齐姑姑,你去给本宫拿过来。”姬无双怒指着齐姑姑,脸色极为难看,她本是不想说的,想着让时间慢慢冲淡一切,久了苏琬就会放下心里不该有的枉想,谁知苏琬这般冥顽不灵,当真是惹怒了她。

  齐姑姑转身进去内室。

  苏琬慌张地站起来,“你拿齐姑姑去拿什么?”

  姬无双不语,冰冷的眼神瞧着她,齐姑姑很快就出来,手里用檀木盘子捧着一堆纸张,还有一枝蝴蝶人簪子,一方手帕。

  苏琬一见,整张脸都黑了,疾步过去,紧紧地抱住所有的东西,愤怒道:“谁准你们碰我东西?”

  “本宫准的。”姬无双打翻她手里的木盘,无数的纸张四散开来,如同片片雪花,飘落在二人面前。

  母女俩冷对而视。

  苏琬蹲下去捡,这是她的心血,寄托着她的思念与情丝,也是她心底深处最美好的东西,怎么允许别人这样去践踏。

  姬无双看着她毫无仪态在地上爬着捡的模样,越看越来气,一脚踩住那满地的纸,随意捡起来数张,一张张皆是叶芃的画像,或站或立,或浅浅言笑,一笔一画,栩栩如生,若非有满腔的情意,对叶芃无时无刻关注着,如何画得这般神形俱佳的画来,苏琬向来不是一个对诗画有天份的孩子,可她画叶芃,偏偏就画出了神髓,仿佛一袭灰衫男儿装扮叶芃就站在她们的面前,随时会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但愿君心似我心,夜夜流光相皎洁……”姬无双手紧攥着画像,攥得手指青筋暴凸,一只手大力地拉起苏琬,声声质问道:“你要与谁夜夜流光,你希望那个贱人跟你一样有这种不堪的心思,你别做梦了,她恨你还不及,你一日是我姬无双的女儿,她就会恨你一日。”

  “那我便不要当你的女儿。”苏琬冲口而出。

  ‘啪’的一声,姬无双一巴掌打过去,手止不住的颤抖,手心发着麻,眼睛气得通红,她一手养大的女儿啊,如珠如宝地疼着,瞧瞧她说了些什么话,为她的仇人,竟要不认她这个娘,她到底做了什么孽,夫君爱着那个贱人便也就罢了,如今连女儿也爱着那个女人,还爱得如此执迷不悟,连同性之别,连名义辈份都不顾了,就跟魔障了一样,她上辈子一定是掘叶芃家祖坟,这辈子就是来讨债的。

  姬无双掐着苏琬的脸,叫她看着那张画像,疯狂地吼道:“你疯了不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怎么可以爱上一个女子,爱上一个可以本算得上是你母亲的人?”

  “我没疯,就是疯,也是被你逼疯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她本该是我的嫡母,我怎么会爱上自己的嫡母,都是你做的孽,如果不是当年害死了她,逼死了她,她不会改头换面前来复仇,我就更加不会爱上她,可我已经爱了,就算知道她是女子,也已经这样了,你要我怎么办?”

  她的泪一滴一滴落在姬无双的手上,冰冰冷冷的,带着她无尽的酸痛,生而如此,她卷入了父辈的恩怨情仇,她又何其无辜。

  苏琬噙着泪,满眼皆明酸苦痛楚。

  姬无双搂住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忘了她,嫁给窦靖,从今往后不要再想她,爱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固,你父皇够爱她了吧,不照样为了权势杀了她,那个贱人也曾经很爱你父皇,可如今不照样毁了你父皇的江山,随着时间流逝,没有什么是忘不掉。”

  姬无双的声音带着催眠诱惑,她曾经也很爱很爱苏浔,可是现在她想就算苏浔死在她面前,她大概也不会流下一滴眼,你看,爱情就是这么虚伪,爱的时候指天誓日,恨不得把命给了对方,但不爱的时候那就真的是不爱了。

  苏琬红着眼眶,哽咽着啜泣,梗着脖子,眼神斜着看向姬无双,里面充满着倔强,不服输,以及一种势在必得的光芒,“我和你不一样,我苏琬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不管她是老是丑,是男是女。”

  苏琬说完,回身抱着叶芃的画像,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当初叶芃送给她的蝴蝶簪子,转身大步跨出皇后的寝宫。

  “你这个孽女,你真是要气死母后不成?”姬无双在她后面喊道,捂着胸口,一副要昏厥的模样。

  领事姑姑扶住她,一边顺着她的心口,一边宽慰道:“娘娘息怒,万事身体为重。”

  “你看看她这个样子,我还要身体做什么,她,她真是要气死我了,堂堂公主居然爱上一个女子,这是要遭天下人耻笑的,真是作孽啊,作孽啊,父女俩爱同一个人,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丈夫是这样,女儿也是这样,我还活着作什么?”姬无双捶着自己的胸口,恨不得生吞了叶芃这个祸害,死得还能作妖,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她,“老天真是不长眼,当初怎么就没让叶蓁那个贱人魂飞魄散。”

  “娘娘莫气莫气,公主现在就是一时冲动,被那个叶芃迷昏头脑,过段时间就好了。”领事姑姑也觉得无法理解,女子怎么会喜欢女子,年轻人真是莫名其妙。

  “瑾春,你不懂,这女儿是本宫生的,她的性子本宫清楚,犟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没那么容易回心转意的。”

  瑾春轻轻地笑了:“娘娘,公主再能干再倔强也是个女人,女人嘛,都一样,有了夫君孩子,心自然就会回归到家庭里,自然就不会再多想些别的,这些荒唐的痴傻事也就一笑置之了。”

  “你说的是有理,但……琬儿没那么容易肯嫁的,陛下那边,”姬无双自嘲一笑,充满着凉薄,“如今他见我一面都觉得恶心,又宠信着琬儿,指望他是没用的。”

  “娘娘,公主不肯嫁自然有不肯嫁的办法。”瑾春悄悄附耳在姬无双讲话,齐姑姑侧目望去。

  姬无双越听越皱眉,“这,这,琬儿,不可以的,琬儿怎么接受得了?”

  “娘娘,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趁公主现在用情未深,斩断情丝是最好的时机,何况太子的情况不能再等了,奴婢听闻陛下这阵子常去见五皇子,娘娘,有右相在陛下面前时常为太子美言,太子的地位才能稳固。”

  姬无双面露难色,迟疑着:“且让本宫再想想,再想想……”

  此时,东宫里,太子喝了一口水,刚饮下去,喉咙一阵发痒,忍不住声声咳了起来,他捂住嘴巴,却感觉到手指一片黏腻,他摊开手掌,只见手掌一片鲜红,他从容地拿起帕子,擦了擦血迹,收起拳头。

  他借口风寒,传了太医过来。

  “孤又咯血了,太医,你老实告诉孤,孤是否已无药可救了?”

  太医扑腾一下,双腿跪了下去,“殿下,微臣无能,没有办法医治,殿下还是早些告诉陛下和娘娘,也许民间会有良医可以救。”

  太子摇摇头,苦笑道:“张太医是太医院院首,连你都没办法,遑论他人,这世上除了卫神医无人能救孤,孤已是到了油尽灯枯了。”

  在他攻打金陵那天,卫陵便无故消失,如今想来定是被叶芃那边的人带走了,卫神医的药是好,在卫神医的救治下,他的身子越发的强健起来,就跟普通人一样,可这药却是有严重的依赖性的,一旦断药,身子就像透支了之后的生命,迅速地枯萎下去,他才二十几岁的年纪,身子却像六七十岁的老人,咳血的现象也越来越严重。

  “不要把孤的事告诉给任何人,连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不许,否则孤不会放过你。”

  “殿下……”

  “太医清楚,无人可以救孤,便是你现在告诉了父皇和母后,你的命未必能保住,这些银两给你,算是孤的一点心意,你带着一家老小,找个理由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多谢太子殿下,殿下保重。”太医泪涕四流,朝着太子真收实意地磕了三个响头,感激涕零地离开。

  太子又咳了一声,又是一口的血,他凄然一笑,如今他每日咳的血比喝的水还多,睡觉的时辰越来越长,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日就长睡不醒了,昔日在金陵的东宫,他还有好些姬妾,当日城破匆忙,连皇帝自己的妃嫔都杀,更不可能带去太子的姬妾,如今他倒是自己孤身一人,倒也是清清净净,不必去拖累他人。

  话说叶芃那边,临去宋国前一晚,叶芃还去见了另一个人。

  阴暗潮湿的小屋里,满地乱跑的老鼠吱吱乱叫,柴火堆了一地,腐肉的味道臭不可闻,屋檐处滴下的水珠滴滴作响,一下下的,节奏地伴着奏,带着一种孤寂阴森之感,一个头发花白的女子坐在那里,头发乱糟糟的,活像个疯子一般,手扒拉着稻草,一口塞进嘴巴里,大口大口地咬着,老鼠爬上了她的身上,咬着她的指甲,她呆傻了半天,才好似反应过来,大叫了一声,将老鼠甩开。

  门从外面被打开,今天的风很大,叶芃特地披了斗篷,月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配上这环境,这阴风,倒颇有几分阴森鬼魅之感,她的脸被月光照得分明。

  叶青青尖叫了一声,躲到了柴木堆后面,喃喃念道:“有鬼,有鬼,不要来找我,不要,我知道错了,小姐,你原谅我……”

  叶芃慢慢走过去,淡然地在椅子上坐下,冷眼瞧着落魄狼狈得如同疯婆子的叶青青,昔日的她多么的心高气傲,发誓自己定要嫁给一个状元之才,貌若潘安的男子,要做一品诰命夫人,她确实做到了,可她的荣华富贵是建立在多少鲜血之上?

  死去的人总是需要安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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