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前世番外5_重生后我成了反贼的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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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前世番外5

  第117章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搞出这样的事,游宗是做梦都没想到的。

  早在白天谢潇南同意把那些东西给温梨笙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可能会出事,但是没想到这事出了之后,遭罪的是他!

  游宗瞬间有一种想告老还乡,下田插秧的想法。

  不过很快的,他就提着剑冲进温梨笙的房间里,处理那些让他半夜睡不好觉的始作俑者。

  谢潇南见他去了,顿时松一口气,继而就感觉到圈在脖子上的手臂动了动,布料在脖子上摩擦,怀里的人卸下了紧张的力道,身子也不再紧绷着,变得柔软起来。

  他低头看去,就见温梨笙正抬头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带着惊吓的余韵,眼角眉梢都是可怜的神色,显得委屈巴巴。

  许是因为方才吓得厉害,眼眸里起了一层水雾,像涤洗干净的琉璃石一样,不然杂尘。

  刹那间,谢潇南的心中一悸。

  仅仅一瞬间的对视,谢潇南就松手将她放下来,侧过身将脸扭到另一边去,没有再看他。

  温梨笙仍从方才的惊吓之中没有回过神来,心跳得厉害,腿也有些软,瞧见旁边有个谢潇南平日白天坐的椅子,便顺势坐下来,用手拍了拍心口。

  方才情急之下跳到谢潇南的身上,这情况属实是意外,当时她被那群老鼠吓得魂飞魄散,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结果现在气氛就有些尴尬了,她悄悄看了谢潇南一眼,见他背着身正往她房间的方向看,瞧不见表情,应当是不在意的。

  只希望他别发怒就好,毕竟大半夜整出这样的事。

  温梨笙坐了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道:“世子。”

  谢潇南听声偏过头,看着她。

  “难道……”温梨笙斟酌了一下,说道:“你也怕耗子?”

  谢潇南唇角轻勾,有一丝暗讽:“我倒不至于没用到这种地步。”

  温梨笙嘀咕道:“那你方才不也跑得挺快。”

  谢潇南当即想发怒,心说若不是她方才大喊大叫扑腾得厉害,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不放,严重阻碍了他的行动,怕她被吓死所以才出来的,到她嘴里就成了怕耗子了?但他一想,又没必要跟温梨笙争辩这个问题,于是轻哼一声,不再搭理。

  温梨笙也没再继续问。

  方才的一番动静,不仅是游宗被叫醒,还有不少士兵在梦中被惊醒,纷纷站在院外边看,以为是出了什么情况,眼下谢潇南正在看游宗捉耗子,温梨笙就转头擅自做主朝他们摆手:“没什么事,你们回去吧。”

  当然,并没有人听她的,那些士兵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完完全全的无视。

  也不是不尊重她,只是没人敢再越矩,免得又被加练到半死。

  谢潇南听到了她的声音,转头看来,见院门口陆续堆集不少人,于是摆了摆手,示意散了,院外的士兵才接连散去,不一会儿就安静下来,只剩下游宗在房间里乒乒乓乓抓耗子的声音。

  折腾了大半宿,游宗总算忙活完了,联手鱼桂两人把耗子窝捅了个底朝天,拖家带口的一只也没余下,全部送上了西天。

  大抵是把半夜被喊醒的怒气撒在了耗子身上,事情结束时候游宗情绪相当平和,还对温梨笙笑着道:“温姑娘且安心睡吧,不会再有耗子了,那个地洞我明日让人填上就好。”

  “一只都不会有了?”温梨笙半信半疑。

  游宗摇摇头:“这一窝耗子祖孙三代全折我手里了,放心吧。”

  温梨笙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眼谢潇南,而后道:“今夜麻烦世子和游军师了。”

  游宗道:“不麻烦。”

  谢潇南:“知道麻烦就老实点。”

  温梨笙撇嘴,忍不住道:“您放我出去,我再怎么不老实也碍不着您的事。”

  谢潇南道:“铲子铁锹都给你了,有能耐你就挖出去。”

  温梨笙不服气的低声道:“少瞧不起人。”

  游宗见这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又要争起来,连忙站出来打圆场:“两位折腾大半夜也该累了,不如都回房休息吧?”

  说着温梨笙就打了个大哈欠,觉得困了,便点了点头转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鱼桂给她备了水,让她洗干净的手脸,这才躺在床上,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

  院中的游宗看了看谢潇南,叹了口气道:“世子,要我说还是把她送回温府吧,大不了多派几个人瞧着。”

  谢潇南微微皱眉:“我不是说了莫要再提此事。”

  游宗怒道:“那你就不要半夜的时候把人叫醒啊,你自己去处理那一窝老鼠崽子,个个都有我拳头那么大!”

  谢潇南听他抱怨完,然后伸手搭上他的肩膀,说道:“你不是很早就想换一把好剑吗?”

  游宗的眼睛一下亮起来,脸上的抱怨也消失了,嘴里的埋怨也没有了,咧着嘴笑道:“世子要给我买?”

  谢潇南点头:“明日一起去买。”

  游宗高兴得当场拍胸脯表示:“日后有什么事尽管交给我,就算我在睡觉也直接喊,喊不醒就揍我,大耳刮子直接扇。”

  谢潇南又拍了他肩膀两下,说道:“回去休息吧。”

  游宗道了别,乐颠颠地回房休息,再没有半点半夜被叫醒的怒气。

  这一番折腾,三人第二天起得都很晚,尤其是温梨笙,大概是昨晚上累得厉害,一觉就闷到将近中午,连早饭都省了。

  游宗站在院子外,揣手监督士兵训练,余光瞥见温梨笙揉着睡眼站在院门里,笑道:“温姑娘醒了?可要吃饭?”

  温梨笙摇摇头,尚有些困倦,疑问道:“游军师,你每日都站在这里看他们训练,不觉得无趣吗?”

  游宗觉得她这个问题颇有意思,笑了一会儿,而后才说道:“又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事还只为着有趣?世子起兵造反,我每日忙上忙下,这些将士们整日辛苦训练,我们可不是为了有趣才如此生活的。”

  温梨笙不懂,只道:“若是生活无趣,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游宗往树下站着的谢潇南脸上看了一眼,知道他听见了这句话,但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冷硬。

  于是就对一脸懵懂的温梨笙放柔了声音,缓缓道:“人生来脆弱,会因为遭受巨大的挫折重创亦或是天灾人祸而死去,但也会因为任何一个理由,一件事,或者一个人而活着,换句话来说,人活着的本身就是意义。”

  温梨笙大约是听不懂的,在她看来,人就是要开心,活得舒心快乐,若是每日都生活在阴郁之中,对身边的所有事都提不起兴趣,甚至因为某些事反复陷入痛苦,人生黯淡无光,岂不是连活着的意义都没有了?

  她伸个懒腰,声音提高了些许,元气十足:“人嘛,就应该学会苦中作乐!”

  谢潇南的声音冷不丁传来:“既然精力那么足,何不去继续昨夜没做完的事?”

  温梨笙这才察觉谢潇南也在,只不过她所站的位置看不见他,于是往前走了两步伸头一看,就见谢潇南站在树下,眉眼冷然,正盯着训练的士兵,看上去没有一丝友好的情绪。

  她道:“我的东西不是被拿走了嘛,那我现在继续去打洞,把东西还给我。”

  谢潇南嘴唇一动就要答应,游宗见情况不妙,连忙挡在中间,说道:“干嘛费劲挖地洞呢,我们今日就要上街采买,温姑娘若是实在在宅中憋闷,可以跟着一同去啊。”

  话刚出,谢潇南就看他一眼:“什么时候……”

  还没说完,温梨笙立即打断他的话,双眼放光一般喜形于色:“真的吗?我真的能出去?不是在骗我吧?”

  游宗把问题抛给谢潇南:“世子仁心,怕你闷得难受,所以就说带你出去走走。”

  谢潇南有点惊异为什么游宗会说这种每一个字都夹带着谎言的话。

  温梨笙上前,一把就抓住他的手,仰脸笑道:“世子,您真是大好人,我之前真的错怪你了,我还你是个心胸狭隘喜怒无常自私残暴的小人呢!”

  她的掌心很温暖,覆在谢潇南的手背上,那些曾经被冻得溃烂的手指头仿佛又从骨头里开始痒了,谢潇南垂眸看她,说道:“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说着就把手挣开。

  温梨笙并不在意,转头对游宗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要等吃完午饭。”

  于是温梨笙就开始盼望着吃午饭的时辰,等到晌午时,就有人来到她面前,低着头对她说:“姑娘,世子令你去膳房门口敲钟。”

  温梨笙差点就把这茬给忘掉了,昨日谢潇南说了,让负责去膳房敲放饭中,本来早上就该去的,但是谢潇南和温梨笙早上的时候都在睡觉,于是就没人在意这件事,而今谢潇南言出必行,让她去敲钟。

  温梨笙自然不敢,当即蹦起来:“我堂堂温家大小姐,郡守独女,让我去做这种有辱门楣的事?不可能!”

  那士兵也没多说,只道:“世子说姑娘若是不去,中午的饭菜就是白菜豆腐。”

  温梨笙气得险些晕倒,谢潇南这个小人就会拿白菜豆腐来威胁她!

  她抱着双臂哼一声:“我就是连吃一个月的白菜豆腐,也不去做那种事,没得商量,绝不可能!”

  士兵又道:“还有黄瓜炒番茄,姑娘若是执意如此,那我便去跟世子复命了。”

  说着他转身就走,温梨笙当即站起来喊道:“等等!”

  士兵停下脚步看她,就听她问道:“那个……膳房怎么走啊?”

  温梨笙按照士兵指得路,路途中又寻问了几个人,得以找到了孙宅的大膳房,走近一瞧,果然看见门口又一座钟,并不是特比大,似乎跟温梨笙差不多高度。

  膳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里面很多人来来回回地忙活,有人看到温梨笙来了之后,便上前教她如何敲钟。

  钟里吊着一块铜球,串着绳子,只要拉动绳子就能撞响钟声,并没有什么难度。

  温梨笙刚想上手试,旁边站着的人就啧了一声,话中好似有责备:“你现在敲什么敲,饭又没熟,若是那些军老爷来了瞧见桌子是空的,你能担待得起吗?”

  这语气十分不中听,温梨笙本来就窝着火,当即大怒:“我担不担待的起跟你有什么关系,瞧你那尖嘴猴腮的样,一看就欠打!嘴巴再贱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一见她脾气暴躁,骂得如此之凶,那瘦得跟猴子似的男人也不敢再说话了。

  这敲钟的活原本是他做的,每敲一次就是十个铜板,虽然少但一天要敲三次,等于说一天三十铜板,加在一起也不算少了。

  然而还没敲个几天,突然一个姑娘被指来顶替他的位置,他自然是心里不服的,但却又不敢真的与温梨笙争吵,且看她衣着不凡,又是上头人指定来的,想必身份不简单。

  性子也不是个好拿捏的。

  那男人就转头离开了。

  温梨笙冷哼一声,坐了一会儿才消气。

  空中的饭菜香越来越浓郁,显然已经要做熟了,温梨笙站在膳房门口朝里看,就见正在颠勺的厨子颇为眼熟,她仔细一瞧。好家伙,这不是她家的老厨子吗?!

  谢潇南怎么把温府的厨子给抓过来了?难怪她觉得昨日的饭菜变好吃了,原来是连厨子都换掉了!

  可谢潇南跟他手下那批南方的人,怎么会吃沂关郡的菜啊?吃得惯吗?

  看着自家老厨在膳房里忙得晕头转向,她也打消了上去攀谈的念头,想等着闲的时候再来问问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门口被下人摆上桌椅,一张张排列整齐,而后就有人对她道:“可以敲钟了。”

  温梨笙又生气了,心说这里人那么多,还缺个敲钟的?就非得让她来!

  非常不情愿地跑去拉动绳子,动作间带了极大的怨气,铜球撞上钟的内壁发出巨大的响声,温梨笙一时不察被震得耳朵生疼,脑子嗡嗡作响,急忙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紧接着双眼就有些花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脸皱成一团,神色痛苦。

  钟声还在一声撞一声地响,见她突然坐在地上,旁边摆桌的下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敢贸然上前,是以一直持续的声音让温梨笙的耳朵阵阵发疼。

  正难受时,视线里出现一双锦靴,继而钟声就停了,温梨笙下意识抬头,就看见谢潇南一脚踩住了串着铜球的绳子,一手扶住摇晃不同的钟,正低眼看她。

  他似乎开口说了什么,但是温梨笙完全听不见了。

  谢潇南眉头微皱,俯身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把她捂着耳朵的手拨开:“耳朵怎么了?”

  温梨笙听见他的声音好像蒙了一层布似的,耳中那一圈圈的钟响似乎还没散去,让她有些难以听清楚,于是开口道:“我听不清楚,耳朵好痛。”

  谢潇南掰过她的头,俯头朝她左右耳朵处各看了一眼,并没有从里面看见血色,想来问题应该不是很严重,就是一时间听得声音太响导致了听力暂时受影响,还没有恢复过来而已。

  谢潇南不易察觉地松一口气,转头冷声道:“平日里谁负责敲这个钟?”

  先前忙活的下人见谢潇南走来的时候都吓得不轻,这会儿他发问了,更是一个个连头都不敢抬,当中一个有些瘦弱的男子颤颤巍巍站出来,还没开始说话,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开始痛哭流涕地磕头:“这位爷,小的已经把敲钟的方法交给她了,一直都在膳房里打下手,她摔在地上的事与小的五官啊!”

  谢潇南双眸之中覆上寒意,冷得比腊月的冰碴还刺人,浑身的气息极具压迫:“所以你敲怎么大的钟,都不需要堵着耳朵的?”

  那瘦弱男子当即浑身一震,明白面前这位爷也不是好糊弄的主,一下就看出问题的所在了。

  先前他是看着姑娘不顺眼,加之又被她骂了两句,所以才故意隐瞒敲钟的时候需要带着耳堵的,本想着给这姑娘一个小教训,让她知道敲钟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差事,却没想到她下手如此重,拽绳子的时候完全不留余力,这才导致声音巨响无比,也给她的耳朵造成了巨大冲击。

  男子自知无法辩解,只得一边磕头认错,一边说自己是真的往了这茬。

  温梨笙见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不停地打着哆嗦,说的什么话她也听不见,只看着他这滑稽模样,一下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潇南侧目:“耳朵好了?”

  温梨笙没听见,自然也没有搭理,只自顾自地取笑那男子道:“你好像那老山妖,哭得好丑啊。”

  谢潇南眉头染上一股躁意,对男子道:“敲钟无非就是拉绳子和带耳堵,这两件事你都交代不好还留在这宅中做什么?领了板子之后收拾你的东西立马滚,但凡慢一步我就砍了你的双腿喂猪。”

  温梨笙惊诧万分,极其不开心道:“什么?他把我耳朵害成这样,世子就只罚他喂猪?”

  谢潇南:“……”

  作者有话要说:谢潇南:闲了时,不是钻狗洞就是蛊惑军心,给她找点事吧,不是捅耗子窝就是伤了耳朵,到底怎么办?

  游宗:直接送回温府。

  谢潇南:不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一在评论区感受到大家的热情,我就想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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