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冥婚(8)_在惊悚游戏里走后门 [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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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冥婚(8)

  拿玫远远地望着屋子尽头的稻草人。

  她好奇地问青叔:“这些全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吗?”

  青叔:“不,还有一个人帮我。”

  他温柔地俯视着拿玫,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你的奶奶。”

  拿玫:“我奶奶也是人偶师吗?”

  青叔摇了摇头,却不再说话了。

  就在此时,刘松也直愣愣地朝房间里走去。

  拿玫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对方却像活泥鳅一样挣脱了她。

  “???你要去哪里?”拿玫问道。

  刘松不说话。僵硬的身体已经走进房间里,被无数个稻草人给淹没了。

  青叔:“他喝了我的茶,就要去他该去的地方。”

  说着,他就冷冷地拉上了纸门。

  拿玫:“什么鬼,我也喝了你的茶啊。”

  她冲过去开门。

  她力气一向很大,但纸门却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般,怎么也没有反应。

  “没有用的,玫玫。”青叔在她身后叹息道,“他们是「宾客」,你还记得吗?”

  “宾客”这两个字本能地让拿玫觉得很不舒服。

  她回忆起房间尽头的那几个稻草人。他们穿着燕尾服和礼服裙,衣着隆重……

  那分明是参加婚礼时的正装打扮。

  她终于想明白了。

  “你们一开始就想要杀死他们。”拿玫说。

  青叔笑了笑:“没错,村子里是不进外人的。你结的婚非同寻常,你的宾客……自然也不能是活人。”

  拿玫震惊了:“所以你要把他们全部都做成稻草人?难道让稻草人做宾客就很有排面了吗??这是什么逻辑??”

  她简直一脸黑人问号。

  青叔淡淡道:“很多事情是不能讲逻辑的。这是规定。”

  拿玫:“那婚礼呢?为什么我要嫁个死人?”

  青叔:“玫玫,你不懂,这是恩赐,是天大的喜事。你不知道你奶奶付出了什么……她是个伟大的女人。她拯救了我们全村的人。她也拯救了你。”

  拿玫:“???”

  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开始吹她奶奶的彩虹屁了,请问这是什么奶奶奴。

  她一阵恶寒,正要说什么,突然目光一转——

  余光看到了角落一双僵直的、惨白的脚。

  脚踩着大红的绣鞋。

  又出现了。

  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

  她竭力让自己不要去看,思路却又被外面一阵喧闹的声音所打断。

  透过狭窄的院门,她看到一群提着白灯笼的人,抬着无数个硕大的黑箱子,从门外经过。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人在吹唢呐。

  唢呐在演奏一支可怕的哀乐。凄凄厉厉,如泣如诉,锣鼓喧天,让人只觉得汗毛倒竖。

  这队伍也长得没有尽头,一个又一个的大箱子从她面前经过。

  突然,她看到了大红的翻飞裙裾。像血一样。

  箱子上趴着一个女人。

  她像是一只巨大的母蜘蛛,轻飘飘的、却又无比牢固地盘踞在箱子上。

  红色的流苏垂下来,像是粘稠的血。

  她察觉到拿玫的视线,猝然地转过头来——

  拿玫看到自己的脸,对她露出了狰狞的咧嘴一笑。

  拿玫:“……”果然,又来了。

  她对老头说:“你看到那箱子上有人吗?”

  老人却沉默着不说话。

  拿玫回过头。

  青叔直勾勾地望着外面。浑浊的眼神像是漩涡的风眼一般。

  某种奇怪的直觉驱使拿玫抬起了手。

  她从指缝之间朝外看。

  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趴在老人佝偻的背上。

  她诡异地笑着,如同一个巨大的肿瘤,鲜红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青叔的喉咙里。

  拿玫:“又来了?你自己没脚吗,非得让人背着?”

  老人张了张嘴,但他却发不声音。

  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咯咯咯”的怪声,像是喉咙里已经烂成一滩血肉模糊。

  而他背后的“拿玫”依然露出桀桀怪笑。

  她尖利的指甲更深地陷进了长满老人斑的喉咙里,划出一道道细长的血痕。

  老人仿佛从自己的状态里意识到了什么。

  他脸色大变,拼命地抬起僵硬的手,朝着拿玫挥舞过来,要将她往外推。

  但门却自己关上了。

  “啪!”

  他背上的女人望着门的方向,露出一个更阴沉的笑容。

  唢呐的声音消失了,他们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屋子却开始猛烈地摇晃起来,仿佛地震了一般。

  拿玫扶着桌子,勉强地站直了身体。

  她心想:这一把大概是真的要凉了。然而,人固有一死,但要死得又价值。

  于是她诚恳地抬起头,对大红嫁衣的女鬼说:“其实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你为什么不肯露出自己的脸呢?是因为你觉得自己长得很丑吗?这样可不好呀!”

  她接着谆谆善诱道:“女孩,要爱自己呀。”

  对方:“……”

  显然没想到拿玫突然会给自己灌这样一碗鸡汤。

  她脸色大变,神情更加狰狞。

  拿玫痛心疾首地说:“这就更不对了,你怎么可以顶着我的脸,做出这么丑的表情呢?”

  对方:“……”

  她恨得牙痒痒,指甲越陷越深。

  爷爷的喉咙深处不断发出了“咯咯咯”的怪声。

  突然之间,那张美丽的脸爆开了。

  拿玫傻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脸变成了散落一地的、鲜血淋漓的肉块,像是一朵爆裂开唇舌的食人花,每一滴粘稠的血都是贪婪的口涎。

  与此同时,尖利的指甲也彻底撕开了老人的喉咙。

  鲜血喷出来,仿佛淋了一场血雨;苍老的头颅垂落下去,与脖子之间只连着一层薄薄的皮。

  拿玫:“……”

  淦。

  论把自己的脸聊爆了是一种什么体验。

  她的眼睛真的不干净了!!!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

  她听到了“轰”的一声。

  偌大的房间从中间裂开了。

  整面墙的书架都朝着他们砸了下来。

  如同山体滑坡一般,厚厚的大部头书籍仿佛沉重的石块,朝拿玫的身上狠狠地摔下去。她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感受到疼痛。

  接着拿玫才意识到,是有什么东西挡在了她前面。

  她再次跌落到一个看不见的拥抱里。

  他们是被掩埋在废墟里的人。但某个并不存在的身体,分明将她抵在身下,又在她耳边落下轻轻一吻。

  拿玫在一缕温柔的日光中醒来。

  她恍惚了片刻,才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谢天谢地,这一次总算没有回到那个穿衣镜前面。

  她站了起来,却发现这温馨的卧室里,亦有一面铜镜。

  拿玫凝视着镜中模糊的自己。因为没有睡好,她的眼睛微微有些浮肿,看起来很脆弱。阳光落在卷翘的短发上,为她的脸镀上一层金边。

  “我又死了一次,是被砸死的。”拿玫对着镜子说,“但我又活了过来。”

  “我被穿着大红嫁衣的自己追杀,死了一次又一次。但我还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噩梦还是现实——我真的死了吗?”

  拿玫抬手触向冰冷的镜面。

  镜子里的她也伸手碰向自己。

  “那么,在我死前见到的人是你吧?”她轻声说,“我知道你在看着我,你出来好不好?”

  拿玫将全部的身体都倚在镜面上。

  “我想跟你一起玩游戏,你出来。”她发出了虚弱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温柔地碰了碰她的鼻尖。

  她的心尖也微微一颤。

  但她再抬起头。

  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似乎只是阳光,或者一缕风而已。

  她摇了摇头。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和之前一样。

  拿玫赶到万祺敲门之前打开了门,并且成功看到了对方吃瘪的神情。

  拿玫:“没想到吧,我起得这么早。”

  万祺:“……”

  她们来到合掌村前,路显扬一脸肾亏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接着是蒋睫。

  但……

  仅此而已了。

  其他人的房门紧闭,迟迟都没有任何声音。

  蒋睫挑眉道:“什么情况?怎么都不出来?睡迷糊了?”

  路显扬和万祺都困惑地摇了摇头。

  拿玫却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她直接踢开了门。

  三个房间的布局如出一辙。窗外一片苍茫白雪,照得人心中冷寂。

  但房间里空空无人。

  路显扬:“他们人呢?!”

  他们再一次在森山的房间里找到了关于「人偶之乡」的资料。

  而在刘松的房间里……

  在乱糟糟的被榻边,拿玫却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一只dv。

  一只本该出现在青叔的院子里的dv。

  ——这不是梦!

  在那一瞬间,拿玫的心脏如遭雷击。大脑里反复地回响着这四个字。

  某种不可能的可能性出现在她的心头。

  路显扬好奇地将dv拿了起来。

  “这是什么?”他嘟嘟囔囔地说,正准备将破旧的dv打开看看,却被门外的一阵喊声所打断:

  “房子倒了!”

  “房子倒了!”

  村民们满脸慌张地往外跑。

  路显扬将dv随便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跟着也跑了出去。

  他们走过了被大雪覆盖的田野,废弃的铁轨,空无一人的巴士站……

  这条路拿玫再熟悉不过,正是她在上一个时间循环里走过的方向。

  而她也很清楚,在道路的尽头,他们本该看到人偶师青叔的房子。

  但此时他们见到的却是一片废墟。

  泥土,脏兮兮的雪,瓦砾和折断的木头混在一起。倒塌的木头如同垂死的巨人,奄奄一息地发出了最后的吐纳。

  拿玫隐约在废墟里看到了稻草人的断手断脚,让这一幕变得更加恐怖。

  村民们围成一圈,叽叽喳喳地议论道:

  “这怎么可能?房子怎么会突然塌了?”

  “发生了什么?”

  “那青叔是不是也……”

  “让开让开!”

  几个年轻人开车过来。他们背着担架,匆匆忙忙地冲了进去。

  拿玫站在人群之外,远远地望着那片废墟。却听到身后又传来了慢吞吞的脚步声。

  是奶奶缓缓地走了过去。

  老人的脸上看不见什么情绪。

  但她看起来消瘦而憔悴,满头银发,如同雪女一般。似乎又老了几岁。

  她对拿玫疲惫地点了点头,却并未说话。

  过了一会儿,年轻人相继抬着担架走了出来。村民们相继围了上去,但他们却摇了摇头:

  “没有找到青叔。他不见了。”一个年轻人说。

  “那这是谁?!”

  一个村民大着胆子掀开了担架上的白布。

  担架上是一具僵直的尸体。

  一张惨白的、惊惧的脸。

  双眼血红,嘴巴大张,仿佛一个恐怖的蜡像,分明是被活活吓死的。

  是刘松。

  路显扬奋力地从人群里挤进去,又掀开了另两个担架的白布。

  这两个死人分别是失踪的森山和仙芋。

  他们的死法如出一辙,都是同样的狰狞。

  路显扬震惊地望着这三具尸体:“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

  但无人回答。

  村民们以一种奇怪而木然的眼神看着他们,似乎无人对这几个玩家的死表示惊讶。

  “一定是昨晚。”路显扬回头道,“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

  蒋睫也若有所思,仔细地察看着这三具尸体。

  但只有拿玫知道,一切并非只是发生在昨晚。

  而是发生在刚才。

  不是梦。

  她经历过的一切,她的死亡……都是真实存在的。

  并且,只有她经历了循环,只有她可以再活一次。除她之外,那些该死的人……还是死了。

  她的时间重置了,但其他人的命运并没有因此而改变。

  她什么都没能改变。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上了拿玫的内心。

  你在哪里。

  她忍不住又在心里呼唤那个人的名字。

  我知道你在看我……你快出来……

  但是无人回应。

  她依然只是独自站在雪地。

  万祺缓缓走上前来。

  这几个玩家的死同样令她双腿发软。她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拿玫的手,另一只手又下意识地伸进了羽绒服的口袋里取暖。

  她僵硬了。

  她的手摸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上有五个人。

  站前排的是拿玫和一男一女,后排则是奶奶和另一个人。

  但万祺的手却还在颤抖。

  因为站奶奶身边那个人的脸——被涂掉了。

  黑洞一般的脸,模糊不清的五官,让她感到某种遥远的恐惧,仿佛死亡的感召。

  拿玫再次回忆起她曾见到过的一幕——

  附在青叔背后的女人。鲜红而尖利的指甲,硬生生地将他的喉咙给抠开了。

  他死得很惨。

  “这个人是青叔。”拿玫说,“是刚刚那个塌了的房子的主人,是一名人偶师。”

  “而这个女生……”

  她看向照片上那张平淡无奇的脸。

  很奇怪,这张脸明明让人毫无记忆点,但她却莫名觉得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她是绢代。”拿玫笃定地说。

  万祺倒吸一口冷气:“那么,我见过她,在寺庙里。”

  她仔仔细细讲述了寺庙里发生的事情。

  路显扬和蒋睫却舒了一口气。

  “这样说来,我们总算知道绢代是谁了。”蒋睫阴郁地说,“可是,玩家也已经死了快一半了。”

  她又转头看向万祺:“对了,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在你的口袋里?”

  万祺:“!!!我不知道啊!!”

  过了一会儿,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又小心翼翼地挽起袖子:“是因为这个吗?”

  雪白的双臂上爬满了深红色的符文,像是长进皮肤里的彼岸之花,有一种糜丽而黑暗的美。

  “这是奶奶给我画下的符咒。”万祺说。

  蒋睫嘴角轻翘,露出一个有些嘲讽的笑:“那你运气挺好的。”

  路显扬捏着照片陷入了沉思:“所以,拿玫和奶奶都认识绢代,绢代也是村里的人——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会变成一个不能提的名字?”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可以解答。

  他们明明揭开了一个谜题,却再次陷入了更深的疑云。

  “绢代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路显扬说。

  拿玫:“她应该是死了。”

  路显扬:“你说得对,只有死亡才会让所有人噤若寒蝉。——可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她的愿望又是什么?”

  拿玫:“显然,这张照片里,只剩下一个人可以回答你了。”

  万祺抬起头:“你要去问奶奶?你不怕她……”

  拿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谁说我要去问她了?我有那么傻吗?”

  于是他们鬼鬼祟祟地跑回了奶奶的家。

  拿玫将照片放在了客厅的桌上最显眼的位置。而后他们各自躲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响起了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奶奶回来了。

  她走进客厅。果不其然,她立刻发现了桌上那张薄薄的照片。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默默地观察着一切。

  老婆婆的神情依然很平静。

  但握着照片的那只苍老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着。

  她看了许久许久,像一具雕像般凝固在那里。

  终于,她轻声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她再次走出了房门。

  天色渐暗。灰白的天空中层层叠叠的乌云,仿佛凝成一只巨大的眼睛,在冥冥中凝视着他们。

  众人远远地尾随着奶奶,又生怕被发现,始终不敢靠得太近。

  拿玫下意识地抬起手,从指缝里往外看。

  奶奶背后空无一人。她松了一口气。

  万祺小声问她:“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你做这个手势到底是在干什么?”

  拿玫:“这样可以看到鬼。”

  万祺顿时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拿玫:“嘻嘻。”

  奶奶一直走到了雪原深处。

  瘦小而佝偻的背影颤颤巍巍,步子却走得既快又稳。

  她终于站定了。

  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

  风卷起残雪,迷住他们的眼睛,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雾,将众人都分散开来。

  暴风的尖啸里,他们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唢呐的鸣泣。那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来,凄凄厉厉,如泣如诉。却令他们浑身发冷。

  渐渐地,模糊的视线里,一群人抬着无数个巨大的黑箱子,浩浩荡荡地从大雾里走了过来。

  他们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手中握着白灯笼,脚步却很虚浮。

  拿玫低下头。

  无人在雪地上留下了脚印。

  原来他们也是稻草人。

  她侧过头去,试图在雾里找到其他失散的同伴,却突然听到一声暴喝:

  “玫玫,做完你该做的事情!”

  老婆婆巨大的脸骤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的神情是如此狰狞,每一寸皱纹都仿佛要将这张橘皮般的脸给撑开。

  拿玫吃了一惊,后退一步反问道:“我该做什么?”

  对方却闭口不答。苍老的脸如同佛头一般,缓缓闭上了眼睛。

  拿玫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钟。

  雾散了。

  她本能地朝着雪原深处,奶奶原本所在的方向跑过去——

  又在看清前路的一瞬间,骤然停了下来。

  雪地里开出一朵浓艳的血花。

  老婆婆倒在雪地里。割掉了自己的脖子。

  玩家们惊魂未定地走近过去。死人僵硬的手中,还紧紧地握着那张致命的照片。

  血将照片给染红了。

  但更恐怖的是……

  奶奶的脸,也和她身边的青叔一样,变成了黑洞。

  又死了一个人。

  路显扬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意思?为什么奶奶看到绢代的照片……会自杀?”

  蒋睫:“绢代的事情一定与她有关。回去搜她的房间,也许会找到什么线索。”

  两人点了点头,开始往回走。拿玫却还站在原地。

  她低着头,神情晦暗不明,莫名对老人的死感到一丝悲恸。

  或许因为奶奶一向对她很好。或许因为奶奶最后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太过复杂,既有慈爱,也有悲悯与……一丝悔恨。

  而奶奶的遗言却是那样一句模糊不清的话。

  ——做她该做的事?

  突然有人再次拍了拍她的脖子。

  拿玫抬起头。

  空无一物,她只看到了漫天大雪。

  “玫玫……”

  她又听到了万祺的声音。

  拿玫转过头。

  万祺站在不远处,死死地看着自己。

  她不知何时抬起了手,也效仿拿玫,作出了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姿势——

  万祺捂住了眼睛,从指缝间偷看她。

  半个瞳孔因为惊惧而露出了硕大的眼白。

  “你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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