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喉中刺_寂寞深宫终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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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喉中刺

  月华回到静香院,甚也没提,趁宫里跟着的嬷嬷带她去洗手,德芬赶紧子钰说了。子钰一听,大惊失色,忙命马嬷嬷带人去制止,一边让人把月华叫来。

  一时月华不紧不慢来了,子钰让杜兰房外守着,只留月华和德芬在屋内,月华见把她的宫女也挡在外头,有些不大乐意,皱起了眉头。

  子钰见她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有些气,沉声道,“你刚做什么了?”

  月华也不打马虎眼,“教训了一个下人。”

  子钰一窒,她表情平淡,说的轻松,这小小的一张脸,虽是自己的女儿,也像足了自己,可却有说不出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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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要说话,马嬷嬷忽匆匆入内,眉头紧锁,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什么?!”子钰猛抓住马嬷嬷的手,再看向月华,她正不耐的站起身,“我饿了,我要用膳。”

  子钰有些气急,“你还要吃饭?你知不知道,刚你教训的那丫头,踩着冰面上湖,掉水里去了,你……”

  马嬷嬷见她激动,连忙拦住,“恭人快别这样,郡主年纪小,懂得什么?她小孩子家家,哪里知道冰上不能走人……”

  月华见子钰看向自己,一脸的责备与期待,不耐站起身,“我饿了,要用膳!”

  子钰一把将她拉过,“这样冷的天,你罚她什么不好,现下掉到了湖里,或许连命都没了!”

  月华被她扯的疼,心内的火也起了,拧着身子,十万分的不耐烦,“那又怎样,不过是一个下人!”

  子钰一听这话,立时惊了,抓住她小身子,“你说什么?”

  月华便用她那童稚的声音,继续道,“她冲撞了我,死了活该!”

  “啪!”

  子钰一个巴掌下去,两个都楞了。马嬷嬷和德芬,面面相觑,不知该怎办。子钰抖着身子,忙又托起月华小脸,那白嫩的小脸紧绷着,大大的杏仁眼眼圈红红,可那眼泪,就是忍着不落。

  子钰心中痛极,要搂过她,却被她挣开,月华微抬起小下巴,一字一句,“你,凭什么打我?”

  子钰几被打倒,她抓紧手底下的小身子,轻颤着,但十分坚决,“我是你娘亲!”

  月华的眼圈更红,过了一会,忽大哭起来,“娘就是可以打月华的吗?我不要娘,不要……”

  子钰再忍不住,眼泪也珠子一般滚落下来,将她搂紧,心中酸窒至极。

  马嬷嬷拉着德芬,也一边抹着眼泪,德芬睁圆了眼,看着月华,居然无比崇拜。

  外间忽听到杜兰大声的请安声,子钰知是青廷来了,忙将月华面上眼泪抹净,站起身,迎到门口。

  青廷见她眼角发红,粉光融滑,知是刚哭了,再一看月华坐在炕上,眼角还挂着泪,当下沉了脸,“又惹你娘伤心了?”

  月华一向与他不近,她转向子钰,大眼里带了几分委屈,“我饿了。”

  子钰忙命马嬷嬷去给她弄饭,青廷在旁看得好笑,坐下身,道,“你知不知她刚做了什么好事?”

  子钰皱眉,“再怎样,也得让她先吃了饭再说。”一边转向月华,“月儿,你跟嬷嬷下去吃么?”

  月华眼角藐过青廷,轻抬起下巴,“我要在这。”

  青廷看着她,微皱起眉,“小小年纪,竟这般狠辣。”

  子钰不乐意听,“这是什么话?”

  青廷缓缓道,“才刚王妃告诉我,那丫头已经死了,她与你好,不好处置,只将这摊子,推给了我。”

  子钰一听便火了,她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盅,沉下脸,“王爷这是什么话?做什么处置不处置,是谁的理,不是谁的,只打开了说罢了,我相信月华,不会无故这般!”

  月华此时却从吃食里抬起脸,声音清清脆脆,“还有那个看场的丫头,我让她给我回话,怎么到现在没回?这王府里的下人,都这般没有规矩么?”

  青廷气得笑了,“已死了一个,你还要再罚?”

  月华表情严肃,“她们冲撞了我。”

  子钰连忙把那炖鸡蛋搅一搅,“快吃,等会子凉了。”

  青廷见子钰母鸡一样,护住护着,再一看月华,小嘴鼓鼓的,吃得无比香甜,闲闲道,“吃完了,去祠堂子里跪两个时辰,”见娘儿俩同时抬头,大大的杏仁眼都睁的溜圆,起身道,“不准求情。”

  这事算过去了,但从此子钰与于氏、张氏那边,不免结下了些许不痛快,张氏死了贴身的得力侍女,最是可怜。更可气的是,青廷只罚了月华两个时辰的罚跪,第二个时辰,恰宫里来人,见到此景,大惊小怪,回去报称郡主在王府受委屈了,当晚贵妃便专门命人前来给接走了。于氏经了此事,也颇觉没脸,只把住了张氏,心中对子钰的怨毒,更深了一层。

  而万事皆怕有心人,此事被那有心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背地里掺合一番,又引出后续一些事来,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话说已到天禧二十三年初春。

  春日薄俏,宁王府后院书房的西厢房内,断断续续传来童稚的背诗声,原是子钰,因常到书房陪伴青廷,又放不下祉n,今年开春,经与青廷商量,便时常得也将他带来。淳于郭颇喜祉n聪慧可爱,遂闲暇时光,帮着子钰教他背些浅显诗句。

  祉n背了两首,抬起小脑袋对着他娘,子钰笑吟吟抚着他,“不能心骄哦!”

  淳于郭笑道,“小公子才两岁多点吧,恭人莫要要求太高了。”

  子钰笑命杜兰将祉n带出去,只让德芬守在近前,沉吟了一下,道,“先生上次所讲小阴皇后与邓绥之事,子钰还有些不明,望先生能继续赐教。”

  自三年前子钰挑明要拜淳于郭为师以来,淳于郭想了几日,虽一直未答应,他二人也未实过拜师礼,但子钰忖度着他态度,经常地与他讨教一些古今的历代王朝事宜。因子钰通透,往往关节处不点即明,又勤奋多问,淳于郭开始还有些敷衍,但他那一身的学识,一直没有过门生,被子钰这么一搅,日渐的也被撩拨得心痒难搔,越来越上心,甚至有时还能切磋商讨,教学相长。如此三年下来,二人虽未以师徒相称,但也就只差一个称呼而已。

  但对子钰这个问题,淳于郭却不大想讲,凡这些与实际,特别是与当前府内情势有些关联的,他大都回避,上回还是中了子钰的道,被她诳着讲了一些。因此此时一听,便有些想躲。

  子钰见状笑了,“先生莫慌,我只是好奇,这邓绥出身也是颇为高贵,若不是母孝耽搁,晚进宫了三年,当年的皇后之位,未必不是她的,她怎么就能忍住性子,一直地服小做低?”

  淳于郭一叹,模糊道,“忍字,心性也,与出处无关,与际遇无关,若是别人看那邓绥,开始虽不是后,但一贵人,或也能很心安了。”说罢便住了嘴,不愿再说。

  子钰听了,却是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这一日,因和帝号令春狩,宗室郡王以上、官员三品以上皆随,府内女眷听说了,都有些驿动。因去年未举行,前年举行时,恰子钰生产,因此青廷带的铮铮,正好她兄长万胜俟从北疆公干回来,也参加了,是以兄妹二人得以相见。此时一听说,众人议论着,或是还要带她去的。

  当晚青廷来了子钰这边。子钰刚把祉n哄得睡了,正收拾准备睡觉,见他来了,有些意外。

  青廷见她也不怎做声,只静静伺候他洗漱更衣,神色如这一年多以来一般,都是清凉凉的,当下微叹,“你这性子……”

  子钰只继续手里的活,并不搭理,青廷摸摸她的脸,“白日的时候,还热乎些。”说着一把搂住她腰,将头埋在她颈子上,“好香。”

  子钰有些不耐,只僵着身子任他搂着,过了一时,青廷轻抬起头,皱眉道,“怎么与孤,似日渐的生分了。”

  子钰微微挣开,轻声道,“王爷累了,请早些安置吧。”

  青廷看着她清淡无波的脸,心内却有些烦闷,怔看了她一时,沉声道,“不要闹别扭。”

  子钰似有些惊讶,恍惚一笑,低下头,“是。”

  青廷抬起她小脸,眯起眼,“你不高兴。”

  子钰一笑,“怎么会?”

  青廷更低下声音,“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什么?”

  子钰叹一口气,似在耐心他的折闹,“好多事呢,给n儿洗澡,带他玩,哄他睡觉,看书,写字,做针线,”说着眼睛一抬,“您要一一听么?”

  青廷细细打量着她,一放手,“很乖。”

  “呵,”子钰清清一笑,“这都是妾身的本分。”

  青廷今日来,欲告诉她,要偕她一起去参加那春狩,本想着让她高兴一番,未料她上来便这般生冷,也无不周到之处,只是那神色清凉,人虽在近前,却好像远了十万八千里去,当下只觉心中渐升上一股子气闷。

  想了想,还是说了,只不过淡淡的,“过几日春狩,你与我去。”

  子钰闻言,却皱起了眉,“n儿怎么办?”

  青廷笑了,“你不想去?”

  子钰摇摇头,“n儿还小,我不敢走远。”

  青廷顿了一下,皱紧眉,“我要你去!”

  子钰抬起头,看着他,半晌轻叹口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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