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不可!_奸臣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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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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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满站在原地,本赌气不想去。

  毕竟自己当了总盟主都没见林让如此上心,庐瑾瑜病了便这般火急火燎?

  自己不也生过病,还受过伤,从不见林让这般紧张。

  其实天地良心,林让一脸淡漠,根本没有紧张的表情,一切都是魏满自行脑补出来的。

  魏满越想越不对劲儿,这吴敇和庐瑾瑜二人才来,便这般拉拢林让,倘或自己一个不察觉,林让被拉拢了过去,自己岂不是与宝藏失之交臂,那更是不妥!

  于是魏满当下便抬起脚步,大步走出营帐,追在后面说“林让!等我一等……”

  众人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庐瑾瑜的营帐,今日吴敇与庐瑾瑜才到,因着营帐是临时下榻的营帐,未曾怎么打扫,简陋的厉害。

  吴敇十分焦急,“哗啦!”一声掀开帐帘子,说“列侯,快请,你快看看,到底是怎的一回事儿?这好端端的,突然变这样儿了!”

  吴敇拉着林让冲进去,便看到庐瑾瑜卧在榻上,被子盖在一半,营帐里有些昏暗,毕竟已经是黄昏,而且这营帐太小,也没有窗子,又不点灯,几乎看不清什么。

  林让只隐约看到庐瑾瑜卧在榻上,并看不太清楚状况。

  魏满一进来,便打了一个喷嚏,咳嗽了一阵,说“咳咳咳……这什么鬼地方,呛得很。”

  林让赶紧走到榻边上坐下来,吴敇也迈过去,说“列侯,您快看看,这怎么的?为何突然起了如此多的包块,太也吓人!会留疤么?会破相罢?”

  吴敇说着,伸手捧着庐瑾瑜的脸,担心的跟什么似的,让林让来看。

  营帐中昏暗的厉害,根本看不清晰,林让仔细一看,登时便了然了。

  一样是水土不服,庐瑾瑜身上起了疹子。

  那疹子大小堆叠成片,看起来十分恐怖,从庐瑾瑜的衣领子里爬出来,染红了半张脸颊,与白皙犹如白璧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止如此,疹块还鼓了起来,犹如豆瓣一般,红肿胀白,大小挤在一起,连成片状。

  林让一目了然,都无需仔细再看。

  庐瑾瑜难过的厉害,要知道很多人体质敏感,过敏起疹不只是红肿难看,而且瘙痒疼痛难捱,但是越抓越甚,十分煎熬。

  这种疹子春秋换季十分容易爆发,与体质和过敏源都有干系,尤其是换水土之时,那是必然爆发的事情。

  庐瑾瑜显然以住并无爆发过,还是头一次,因此吴敇着急的犹如被火燎了一般。

  庐瑾瑜难过的想要伸手抓挠,就被吴敇赶紧纳住不安分的双手,不让他抓挠,说“勿抓勿抓!”

  他说着,又焦急的对林让说“列侯,这是何等病症?竟如此邪性,不会害了瑾瑜性命罢?这可如何是好?!”

  吴敇越说越是焦急,魏满进来根本看不清,营帐里也没有灯火,黑灯瞎火的医什么病?

  听吴敇说的骇人听闻,便走近一看,这一看吓了一跳,怪不得不叫点灯,这昏昏暗暗的一瞧,都觉得庐瑾瑜脸上十分怕人。

  红肿一片,包块堆叠,还从衣领子里爬出来,浑似破相了的人。

  那庐家公子生的细皮嫩肉的,一看便是从小娇生惯养出来,自尊心必然十足,如今这个模样儿,哪能让人点灯?

  魏满一看,先是唬了一跳,不过转瞬竟有些幸灾乐祸,心想好嘛,这俊美无俦的庐郎竟然破相了,那太好了!

  魏满浑然不觉自己的想法恶毒了一些,只觉庐郎若是破相了那再好不过,如此一来,林让便不会赞美庐瑾瑜的容貌了。

  魏满正兀自做美梦,便听林让淡淡的说“并不大碍,不过是起了疹子,勿抓便是。”

  魏满一听,当即美梦破碎,好生失望……

  吴敇惊讶说“这样儿都无碍?”

  林让看了看左右,说“庐公子本是南方人,初来廪津,水土不服也在所难免,而且这营帐临时下榻,灰尘太大,都有可能引起疹块。”

  吴敇惊讶的说“灰土?”

  林让点点头,说“想来庐公子对灰土比较敏感,先换营帐,沐浴更衣才是正经。”

  吴敇说“这……换到何处?会盟大营营帐都已经住满,这个营帐还是临时腾出来的库房。”

  林让很淡然的说“即使如此,请庐公子先移榻到让的营帐罢。”

  魏满一听,林让的营帐?那岂不是自己的营帐?

  魏满可不想与旁人一并下榻,便说“不可。”

  他一说,众人全都看向魏满。

  魏满当即咳嗽了一声,说“这……我是说,委屈贵客挤在一个营帐,实在失礼,我这便让人腾出一个干净的营帐来。”

  林让一听,说“如此甚好。”

  魏满赶紧让人去腾营帐,不一会子便好了,吴敇当即一把抄起庐瑾瑜,竟然双手一抄,便把人从榻上打横抱了起来。

  庐瑾瑜吃了一惊,说“你这是做什么,快些放我下来,我只是起了疹块,又不是断了腿。”

  吴敇强硬的说“病患便别吱声儿,老实一些。”

  他说着,大步抱着人,还将自己的斗篷盖在了庐瑾瑜面上,他知庐瑾瑜心肠太细,恐旁人看到他这副模样说三道四,便给他遮挡严实了,这才抱着人跑出营帐,一路快跑,进了魏满令人腾出来的干净营帐。

  众人换了营帐,林让点起一些火光来,果然看到庐瑾瑜满脸都是疹子,吓人的很,尤其他皮肤本就白,被红疹一衬托,更是触目惊心。

  林让为庐瑾瑜诊了脉,又要看庐瑾瑜身上的红疹,伸手便去解庐瑾瑜的衣领。

  魏满一看,脑袋里“当!!”的一记,立刻冲上去按住林让的手,说“不可!”

  林让有些奇怪的看向魏满,连一面儿的吴敇与庐瑾瑜都有些诧异,庐瑾瑜的背上也都痒的厉害,必然生了疹子,因此林让想看看情况。

  哪知道魏满一步冲上来,十分愤怒的挡住了林让的动作。

  林让奇怪的说“主公?”

  魏满“……”

  “咳咳咳!”

  魏满这才反应过来,没成想自己的动作比思量要快得多,连忙缩回手来,说“我……我是说,小心再……着了风寒,起了风疹,还是小心为妙……”

  林让听他这般说,也不疑有他,的确如此,这水土不服的起疹有很多种,灰尘和风都是重要原因。

  于是林让便说“是了,还要多谢主公提醒。”

  吴敇也说“总盟主便是心细!”

  魏满“……”

  魏满一脸菜色,眼看着林让给庐瑾瑜宽衣解带,都不曾给自己宽衣解带过,心里就跟爬了蝼蚁一样,又痒又疼的。

  林让解开庐瑾瑜的衣带,不过并未立刻宽衣,见庐瑾瑜面有隐忍之色,似乎了然了什么。

  便松开了手,对站在一侧十分担心的吴敇说“吴长公子,可劳烦长公子吩咐人打些热汤过来么?一会子还要请庐公子沐浴更衣,洗去尘土才是。”

  吴敇“啊!”了一声,抚掌说“是了,我竟给忘了这事儿,我现在便去,亲自去!”

  他说着,一溜烟儿便跑了。

  林让支开了吴敇,便转头对魏满一脸冷漠的说“劳烦主公也回避一番。”

  魏满“……”

  对着吴长公子,便十分措辞,为何支走自己,便如此简单粗鲁,连个理由也不找?

  魏满眼皮一跳,不过还是乖乖的走出营帐,抱臂站在外面,跟值岗戍守的士兵一般,寸步不离。

  林让知道庐瑾瑜心思细腻,且脸上的红肿不过冰山一角,关键还是在身上,必然难看可怖的厉害,依照庐瑾瑜的心思,定然不想让旁人看到。

  于是林让便遣走了吴敇和魏满,唯独自己留在营帐中,给庐瑾瑜看诊。

  等吴敇火急火燎的跑回来,林让已经看过诊,留下了一记药方和现成配好的止痒凉膏。

  林让将煎药的注意事项,与涂药的事情全都告知了吴敇,这才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魏满已经等候多时了,一直抱臂站在营帐外面,沉着脸不出声。

  眼看着林让走出来,还轻轻的冷哼一声,撇开头去,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林让也没有想要多话的意思,魏满不说,他也没话。

  魏满一撇头,结果就看到他腰间别着的装饰,除了日前华佗走给他的那枚玉佩之外,竟然还多了一把白色的骨笛!

  魏满立时便想到了庐瑾瑜,都说庐郎公子工于音律,善于抚琴。

  而且庐瑾瑜赶到会盟坛场之时,腰间也的确别着这么一只白色的骨笛。

  魏满一看,险些被砰然点燃,说“这是何物?”

  林让低头去看,了然的说“哦,是庐公子为感谢让医病所赠。”

  “庐瑾瑜送你的骨笛?”

  魏满一听,更是火冒三丈,这骨笛可是放在唇边鼓吹的,庐瑾瑜都吹过了,还要送给林让?这是什么道理?

  魏满当即伸手过去,一把抓住林让腰间的骨笛,使劲一拽,登时拽了下来,说“没收,上缴!”

  林让不明白魏满为何突然生气发难,不过是一只骨笛,又不是收受贿赂,十分奇怪的看着魏满。

  魏满心里醋的慌,醋的十分难受,林让这不开化的,都与自己亲了,如今却沾花惹草,勾三搭四,着实令人火大!

  魏满见林让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便说“看什么?跟上,回营帐。”

  林让点点头,便跟在后面一并往前走。

  因着魏满给庐瑾瑜腾出来的营帐比较偏僻,两个人想要走回下榻的营帐,需要横穿整个营地。

  两个人还未走多远,便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躲在营帐后面,时不时探头看一眼,似乎在跟踪什么人似的。

  林让蹙了蹙眉,说“杨倞?”

  魏满一看,果然是杨倞,杨倞鬼鬼祟祟的,一时躲在营帐后面,一时又跟着往前走,两人往前看去,便看到段肃先生走在前面。

  杨倞竟在跟踪段肃先生?

  林让皱眉说“杨倞得知段肃先生细作的身份,必然心中不安,唯恐段肃先生将他的身份也抖出去,不知段肃先生可有危险,主公,让前去看一看,主公先回营帐罢。”

  林让说这便要走,魏满一把拉住他,说“且慢!你去干什么?一天到晚最不让人省心的便是你,你还去看?帮倒忙么?”

  林让被魏满一通抢白,登时有些迷茫,自己平日里很不让人省心么?

  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正巧魏满看到魏脩站在不远的校场上,正在教导小包子赵梁王习武,便招手说“脩儿,来。”

  魏脩一看,赶紧大步走过来,说“父亲,可有什么吩咐?”

  魏满便说“你去找一趟元允。”

  魏脩疑惑的说“去找叔父?”

  魏满点头,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说“你便去告诉元允,就说是我亲口说的,让他去帮衬着制备酒宴,跟在段肃先生后面儿打打下手,这庆功宴关乎到咱们魏营和我这个总盟主的脸面儿,叫他不要感情用事,可知道了?”

  魏脩额角一阵乱跳,说“是……儿子知道了。”

  林让一听,便说“夏将军武艺高超,若有夏将军跟随段肃先生保护,的确比让省心,还是主公考虑的周到。”

  魏满听到林让的夸赞,不由登时欢心起来,微微翘着嘴角,说“自然。”

  而魏脩此时则是一头冷汗,省心?

  如今魏营之人谁看不出夏将军与段肃先生的干系生硬,父亲让夏将军去协助段肃先生,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恐怕也只有列侯能一本正经的说出“省心”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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