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结果,惜沐公子_凰隐之帝女本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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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结果,惜沐公子

  【85】结果,惜沐公子

  隐凰一步一步的顺着暗道向前而去,暗道长的很,潮湿且阴暗,待的久了点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但是比起万魔窟,还是不能比的。

  万魔窟,那个地方就连光都透不进去。

  “我说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走走?”虚空之间蓦然响起一个欣喜又压抑的声音,顺着暗道远远的流散开去,而隐凰身边没有其他人。

  “想着吧!”隐凰嘶哑难听的声音对比起来真的很难听,当初她坠入万魔窟,没想到自己身体里的封神禁制四周的白光突然大作,刺的封在里面的某个没有实体的人暴怒,借着隐凰神志不清强行占了她的身体在万魔窟里走了半个月,这才找到一条溪水顺流而下,也不知道漂了多久,她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浮肿,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撑着最后的一口气这才找去临君门,加之灵膳的帮忙,她拿自己的血为药引子,拿自己试炼,灵膳起初作用不大,后来才慢慢好起来,现在她虽然能说话,但是不能说多,声音也不大好听。

  之后,封神里的人也借着这个契机,能分出一点神识出来和她搭话,隐凰也不知道这件事是好是坏,毕竟这位没有实体的东西是靠着魔气滋长的,她是灵修,实力强大,自然而然的压制着。

  万魔窟里破了戒,让他找到了破口。

  “当初说了要留下来陪我,现在这样,也算是陪了吧!呵!等你千年就换来这么个陪法?”这个人,名叫沧澜,没错就是沧澜神殿的两个字。

  “......”很多时候,沧澜就会说这些话,什么等千年,什么不甘心,隐凰一一听着,却从不反驳。

  第一,她没有能力反驳,第二,她无从反驳,第三,她怀疑沧澜可能被禁制封的神志不清记忆混乱,根本就没有分出来现在的隐凰根本不是他要等的人。

  反驳毫无意义。

  “你又不信?为什么不信我?封神禁制就在你体内!你有什么好反驳的!”沧澜看见隐凰的表情就知道她不信,音量也不由自主的拔高了些,他真的很烦躁,不管他怎么说隐凰就是不信。

  “凰临你听我说!你必须信我!”

  “为什么你不记得!为什么!你是不是故意的!”

  踏云:我觉得这个人有点疯狂啊!他是不是有病啊!

  灵:可能被关的精神错乱了。

  踏云:他简直比你还要能说,你们是不是一家的?

  雪狼王:嗷呜~~

  灵:说什么呢!我比起他要高贵的多,本尊可是七星灵兽,还是最为高贵的红麟凤凰,你们一个个的卑微小人凭什么这么说我,啊!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是主人最爱的最强大的灵兽,你个臭老虎怎么能把本尊和他相比,你是不是.......

  隐凰:灵,出来。

  隐凰走到了尽头,从另一扇石门出去,便召唤了红麟凤凰之后掐掉了沧澜的声音。

  灵:主人~果然是爱我的~

  隐凰从一个房间里出来,眼前的院子她稍微有些印象,就是惜沐公子府,上次她从这里落荒而逃,却也没想到会再次以这个方式回到这里。

  远远的就看见温栾一手执着剑和暗慕对战,暗慕灵活有灵性,只为杀人为目的,向阳正在和木华殇一对一的对打,木华殇没有剑,却和向阳不分高下,隐隐还有占上风的意思。

  隐凰眼眸一垂,嘲讽一笑。

  木华殇,惜沐公子。

  当初她拿扳指试探木华殇的时候,她倒是真的看不出来木华殇的情绪变化,当真是一把好手,而她第一次救了木华殇的时候,他身受重伤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也就是她了,还抱有侥幸心理罢了。

  北阎国北上泄密的事情,是右相府谢家座下的一位不知名小卒,却也是第一楼的人,这里面,不可能没有第一楼插手。

  第一楼向来遍布整个大陆,若是从中挑起事端,让北阎,西莽,南阳同时朝着东临压近,混水摸鱼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动机十足。

  隐凰在和皇坤说完话后,为什么会突然碰见惜沐公子赶上救了她一命,隐凰自认她和惜沐公子不熟,根本不到出手相救的交情,只能说可能是路过碰上了。

  为什么路过,还是从皇宫寝殿方向而来......

  陈氏三人死在了三皇子府中一名魔修之手,但是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也没有说到底是不是三皇子皇冀指使的。

  再加上本来舒恙会因为陈氏三人抓不到凶手而被强行冠上凶手的罪名处以死刑,但按照皇战所说,当时有一封信件恰恰的在那个时候递到了皇坤的手中,揭露了舒恙的身份,留下了舒恙一命。

  而舒恙的身份,只有第一楼查的到,本来以为这是第一楼的实力,可是偏偏......

  七皇子手中也有一个和她手中差不多的扳指,舒恙所赠......

  木氏皇族中人所流传的祖传之物......

  “主人不去帮忙吗?”灵看了看上面斗的狠的两个人,望向隐凰,只见她将肩上的披风斩断捂住了自己的脸,只留下一双眼睛,冰冷没有温度的眼睛。

  “门主。”向阳见隐凰站在红麟凤凰的背上,一个远跳就离开了木华殇的攻击范围,隐凰看了向阳一眼,向阳就把自己的剑毫无保留的扔给了她。

  那边暗慕也没有继续温栾对上,反而飞到了木华殇的身边。

  “隐士阁下好兴致啊!什么时候临君门参与了皇族之事?”木华殇眼里没有和隐凰在一起的温柔和内敛,只有当初一片死寂。

  “......”

  隐凰没说话,起身上前,执起一剑就朝着木华殇刺去,红麟凤凰这个时候也和他的火狐对上,两大灵兽撕咬起来,和其各自的主人的一样,招招不留情面。

  剑剑直取性命。

  天亮了,皇战从皇宫之中走出来,皇玥跟在皇战身后,看着天边一抹金黄色慢慢的起来,凛冽的北风依旧呼呼的吹。

  “五哥......”

  “凰...凰临回来了吗?”皇战深吸了一口凛冽的寒气,清醒了一下脑子,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没。”

  皇战闻言一个健步就越上了皇宫大殿的屋顶之上,望着满目的白雪,翻手拿出一玉笛,放在唇边缓缓的吹出一曲子,曲子没有什么调调,单纯的发出声音。

  伴随着声音的散开,一股一股的灵力也似水波一样荡漾开去,缓缓的范围一波比起一波广泛。

  “呆瓜,七哥说,郡主手上的扳指...是...”皇羽急急忙忙的本来是找皇战的,但是看见皇战也不方便打扰的样子,这才有些心急的站在皇玥身边。

  “小妹,五哥有打算的...”

  ——

  这边隐凰和木华殇斗了一个晚上,两个人身上多多少少的负了伤,但是木华殇渐渐的明显心力不足,隐凰感受的出来。

  上次她手中没有武器被惜沐公子打成那样了,现在她和他一人一剑,绝对不可能一个晚上都坚持不下来就心力不足。

  向阳和温栾两个人也没有闲着,这边惜沐公子府绝对不可能没有他自己的人,两个人也是打了一个晚上,倒也是宣泄了一番,却也不太好看。

  “从未与隐士交手,阁下......”

  突然一波一波的灵力波动穿过隐凰震开,面前的木华殇脸色一变忙退后了一步落在了屋檐上方,半跪在地死咬牙关,嘴角一点点的鲜血渗出。

  隐凰侧头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也跟着落在了木华殇的面前。

  火狐似乎也受了影响,一个不慎就被红麟凤凰一爪子刮了一下,但尽管这样,火狐也是拦在了隐凰的面前,护着木华殇,龇牙咧嘴的瞪着她。

  就像当初的那个小巷子里一般。

  下一波的灵力波动再一次袭来,木华殇再也忍不住了吐了一口血,身上灵力也开始不着痕迹的四散,火狐一双眼睛里渐渐的染上了透明的液体,名为眼泪。

  但却依旧十分倔强又坚持的挡在木华殇面前,尽管它的身体在一次次的变小,眸子里也依旧凶狠。

  远远的就能听到重兵行过的声音,向阳看着屋檐两边一跪一立的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隐凰的身影看起来萧条得很。

  “哈哈哈,恐怕这是最后一次畅快淋漓的战斗了,隐士阁下也是我最后的对手。”木华殇抬起头,眼里无奈居多,狠厉渐渐的压了下去,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火狐收进了灵兽空间,暗慕也立在他身边不动。

  “在这最后,我想知道临君门为什么会帮皇战?”

  “左相府,人情。”隐凰定了定,本打算不说话的,但是最后却也只能这么说了,她眼里波澜不惊,情绪不变。

  “是郡主。”木华殇突然抬起头盯着隐凰的眼睛,盯了盯也不知道在盯什么,片刻才垂下头来。

  “郡主...回来了吗?有没有事?”

  隐凰转身不去看他,却见陆含川带着重兵离这里越来越近,隐凰侧头对着向阳使了一个眼色,向阳拉着温栾从后山翻了出去,悄悄的远离。

  “回了,重伤。”

  留下这两句,隐凰跳上红麟凤凰的背,当着陆含川的面从他们头顶飞过,一只手抚上了大拇指上的扳指,转了转,这才飞向了临君门内部。

  十日后

  右相府谢家以私通外敌之罪判了个满门抄斩,但是谢家独生子谢庭却不知所踪,三皇子以助纣为虐,企图夺权上位囚禁于宗人府,永安王突然病体抱恙,迟迟不能下榻行走。

  皇战协圣旨登基,凰临郡主因撞见真正弑君者魔道风安而上前追赶一时不慎身受重伤,皇帝皇战为奖励凰临,又赐了一块肥沃之地做番地,封号不变。

  北阎国瞬间也息事宁人,将军府顾历携其子即刻回京述职,光是奖赏就不够一回搬运的。

  左相府隐道也回了家,倒是因为牢狱里生活不好感染了风寒,回来的时候消瘦了许多。不过由于二姨娘和墨裳坐镇,左相府里这些天倒也没有出什么岔子。

  安置好了隐道,隐凰就去了将军府里,早就听悦昭说了,顾隐君安全到达了将军府,身上大的伤都不是很严重,就小伤不断,由于是私自回京的,所以目前也不能随意走动。

  这期间隐音是真的瘦了,暴瘦,前有隐凰出事,后又听闻顾隐君出了事,再就是左相府隐道又出了事,她一个妇人家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一颗心始终吊着。

  看见顾隐君和隐凰安全无恙的站在她面前这才放下心来,却又重病了一场,精神一直紧绷着这下突然卸了,再加上这些天思郁成疾,身体怎么也熬不住了。

  隐凰一大清早就去看了隐道,请完安之后就回了枫园。

  “大小姐,皇帝陛下请您和舒恙姑娘进宫一趟。”若绚将一碗乌黑黑的汤药端给隐凰,这是治她嗓子的药,里面掺杂了她自己的灵力和一些名贵的药材,虽然若绚觉得根本别无二致,甚至闻着味道都感觉舌苔发苦。

  “嗯。”隐凰端起来一饮而尽,苦是苦,但是有效,再苦的汤药能医治就成。

  舒恙推开门就看见隐凰站在院子中,这才上前,依旧是一身月牙白,披着大大的白披风。

  没错,当初劫走舒恙的就是她的手笔,然后一直悄悄安置在枫园里,也就是因为她,扳指的事情才会更加明朗。

  “他...是不是活不成...”舒恙之前在牢里并没有受到什么残酷的刑罚,消息也都是从若绚口中得知,知道的也都是一些市面上谣言疯语,不知道夸大了多少倍的,但是却也可以窥见其中的细微想法。

  “......”隐凰不知道也不想回答,舒恙口中的他,无非就是木华殇罢了。

  “大小姐,压压苦。”班儿捧着糖葫芦递到隐凰面前,额头上还有细细的汗珠。

  “我说你大清早怎么不见了,原来出去买这个了,这大冬天的你怎么寻到的。”若绚摸摸班儿的头,自从隐凰回来后,喝的汤药一刻不停,苦味弥漫枫园有一段日子,班儿有时候一天都不见踪影,若绚还以为小孩子贪玩也就没有管。

  “大小姐...我...自有办法...干净的。”班儿每次递给隐凰糖葫芦时总是要强调一遍是干净。

  隐凰笑了笑就拿起来吃了一个,的确能压一压口中的苦味,但是也尝不出来甜味,不知道是这些天喝的药多了还是心境变了,只觉得这糖葫芦没有之前那么好吃了。

  “甜...甜吗?”班儿睁着大大的眼睛,里面光芒四射,半张脸都是红痕,就算是脸上不大好看的胎记也遮不住他面上的渴望。

  “甜...”隐凰也抬手敲了一下班儿的额头,就和舒恙一起坐着骄子去了皇宫。

  进入皇宫的书房,里面皇战一身明黄色坐在正位上,七皇子皇焱正低着头抚摸着茶杯的边缘,两个人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

  “小女拜见皇帝陛下。”

  隐凰和舒恙进门后就朝着正中间的皇战行礼,闻言七皇子抬头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舒恙,气息有些紊乱。

  “凰临快起,坐。”皇战亲自下台来扶起隐凰,隐凰对着七皇子点了点头,而舒恙二话不说直接朝着皇战跪了下去,低着头不去看皇焱。

  “小女无颜面见皇帝陛下,生死一切凭皇帝陛下处置。”

  隐凰坐下后低头喝了一杯温茶,静静的看着七皇子皇焱听闻这话就站了起来,瞧着舒恙单薄的身子又有些不忍,但也有愤怒。

  “无颜?为何无颜?”皇战不怒自威,身上的气质倒也是帝王身上独有的,倒少了些之前征战沙场的狂傲之气,多了深沉内敛的沉稳。

  “小女...是木氏残党的后裔...小女...”

  “所以你是刻意接近七皇子的?是吗?”皇战回到了高位,睥睨着舒恙。

  “是。”

  “接近七皇子是为了探查情报,与永安王暗中勾结,是吗?”

  “是。”

  “与七皇子的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吗?”

  “......情义是真的,绝无半点谎话。”舒恙抬头眸子里坚定的很,但也不敢分一丝一毫给皇焱,她不敢看他。

  怕他怪她。

  “好一个情义是真,如何证明?”

  “以死明鉴......”

  “好。”

  “皇兄!”七皇子皇焱一直都没有说话,听闻赶紧跪在了舒恙身边,意图求情。

  “这事不用多说,拉下去斩了吧!七弟,皇兄是为了你着想。”皇战说完就有人上前拉着舒恙准备拖下去,七皇子皇焱一把拉住舒恙的手,挡在了舒恙面前就是半分不让。

  “放手吧!七殿下,我骗了你啊!”

  “不放!”

  隐凰站起身甩了一鞭子一把抽中了七皇子的膝盖,迫使他又跪了下去,舒恙眼眶一红,却也是掰开了皇焱拉着她的手,皇焱自然是不甘心还要上前拉,隐凰的一鞭子又一次的抽到了他的手臂,凰隐之鞭可不是开玩笑的,轻轻的一下子也是疼得痛彻心扉。

  “郡主...保重。”舒恙红着眼眶被拖了下去,七皇子眼睁睁的看着,每当他要上前隐凰就会把他打了回去,一双眼睛里早就愤怒上涌,恨意遍布。

  “郡主!我只要一心上人!可不是像郡主一般...为了所谓的名誉而推心上人于...”

  “七弟!闭嘴!”

  “呵!郡主手上的扳指就是证明,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就要拆散我和舒恙吗?!!!”皇焱大吼大叫,冲着隐凰,完全没有平日里的那种温文尔雅,反倒因为愤怒和不甘,整个人都有些疯狂。

  “皇焱!”皇战紧张的看了一眼隐凰,有些气急败坏。

  “无碍。”隐凰低低的出声,终归听起来不是那么的难听,但也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凰临,你的嗓子?”皇战一愣,这些天他和她都是书信交流,起初是局势所迫,后来他以为是隐凰要安排府中和将军府的事宜忙的没有时间和他面对面,毕竟他也是刚刚接手,忙的也是不可开交。

  “呵!报应...郡主,你可知道玉扳指是木氏祖传,木家人给外人扳指是什么意思我不多说,但是舒恙怎么得罪你了,为什么不能放一条生路!隐凰!你真狠心!”

  这个时候,七皇子皇焱知道,只要隐凰一句话,皇战一定不会不给她一个面子,况且舒恙怎么说都是暗中帮了隐凰一把,而她现在怎么做的!着实让他生气!

  “......”

  狠心?隐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扳指,她手上的和七皇子皇焱手上的没有什么区别,就是质地看起来木华殇的这个要更加温和,散发着微弱的白光。

  “我无话可说。”隐凰朝着皇战抱拳,正准备走。

  “隐凰!敢做不敢当!你真让人恶心!恩将仇报!”皇焱显然已经没有理智存在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舒恙的事情还是因为她所谓的背叛爱情,虽然她从来没有承认过,木华殇是她心上人这件事。

  只是......

  “凰临,有空去沧澜神殿看看吧!另外,他想见你。”皇战眸光微闪,到底也没有什么话能留下隐凰。

  隐凰最后也还是没有去沧澜神殿。

  走在繁华热闹的街道,积雪化的差不多了,毕竟还有一个月就是过年了,街道上红灯初展,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影响他们庆祝。

  这个时候,隐凰眼睛酸涩不已。

  她来这世界都没有一年,怎么就变得这般模样。

  浑浑噩噩的挨了一个月,年夜饭和隐道一起吃了,初二就去了将军府里和隐音吃了饭,就算是过年,隐老也没有回来过,丝毫没有踪迹,根本联系不上。

  这几个月过的隐凰一度觉得恍惚不已,也在一直养着嗓子,虽然还是难听了些,但是至少也不会因为说的多了就疼。

  皇战那边告诉她,永安王一直想见她,算最后一面,不然死都不甘心。

  另外,他时间的确不多了,一是因为他体内有毒,是皇氏皇坤下的,从小就种下了,这下子催发了根本挽回不了,因为皇坤下毒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给个退路,而催发毒气的就是那日皇战吹的笛子。

  二是因为,他的确没有活着的欲望,丝毫都没有。

  终于在中秋那一天,隐凰去了永安王府。

  那一晚,隐凰深深地记得,天上的月亮有多么圆,多么亮了。

  无人知道,冥冥之中流逝了多少的中秋,芸芸众生错落了几多的红尘,多少中秋之夜孤独相守,几多红尘流离了无数的相思之人。

  中秋离愁,年年又岁岁,轮回哀怨,辗转凉冷之秋。

  隐凰站在永安王府前静静驻足了片刻,却也还是踏脚走了进去,进府前眼角隐约瞥见一人匆匆忙忙的翻墙离去,这个地方早就被皇战的人包围了,不可能会有其他人在这附近鬼鬼祟祟,除非...自己人。

  “凰临郡主,请进。”陆含川一身盔甲恭恭敬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清冷的月光照在他冰凉的盔甲上,反射出的光芒却比不了隐凰眼底的冰凉。陆含川恭敬低头瞥见了隐凰手上的玉扳指,倒也神色不明的安安静静的放她进去了。

  “单独说话,别打扰。”

  陆含川笑了笑,一挥手就撤了府中众人。

  “郡主当心些。”

  推门进入重新给木华殇安排的房间后,隐凰就关上了门,周围的暗哨气息隐凰都能感受的到,她低头嘲讽的笑了笑,心道皇战终究是不信她。

  看见木华殇的那一刻,她也还是惊到了些。

  面前的人没有了永安王表面的颓废和若有若无的自卑气息,整个人精神抖擞的,眼睛看见她来了的时候异常的亮,尽管如此,脸型却也还是消瘦了许多,脸色也惨白,手指依旧修长,只是过分的白皙了些。

  “郡主来了,随意坐吧!这里也就这样了。”木华殇端端正正的坐在软榻上,腿上搭了一条毯子,说话的语调也有些不足,倒温柔不减,与平常无异。

  “郡主...听说你受伤了,可还好些?”木华殇这个样子,倒让隐凰想起来之前在观月亭里他也曾问过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与神情,竟然丝毫不变。

  “嗯。”

  “郡主连多余的话都不愿与我说了吗?也对,我现在也没有资格了吧!”木华殇愣了愣又无奈的笑了,倒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今儿中秋节,是个好节日,阖家团圆,现在还要郡主跑一趟,辛苦了。”

  “还好。”隐凰声音低沉倒也不见之前的嘶哑难听,毕竟也养了差不多两个月了,灵膳的作用也是很大,但是到底也回不到当初她原本的声音了。

  毕竟伤过。

  木华殇闻言笑了笑,抬手给隐凰倒了一杯茶推到隐凰面前,丝丝热气也慢慢的晕染开来,这才缓缓的说,不疾不徐,温温吞吞的。

  “之前世人都说我是不详之人,郡主曾说,不详从来都不是老天决定的,郡主的话让我受益匪浅,成为我心底的勇气,给予我动力。”

  木华殇捧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竟然尝不出自己经常喝的茶是什么滋味了。

  “郡主可还记得,我曾经说,拥有了就不怕,就算失去也不遗憾,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直到碰见郡主,在这之前也是不怕的,现在,我倒怕了起来。”

  木华殇抬头目光灼灼。

  隐凰没动也没说话。

  “天长地久不如曾经拥有,郡主也是这样回答过我,可是我与你,终究连曾经拥有都不曾有过。”

  隐凰皱眉,狠狠的压制了心口有些疼痛感的错觉。

  “木华殇与凰临郡主之间,终究差了些缘分,现在想起来,好像什么都来不及,又好像什么都无能为力了。”

  木华殇继而低下头轻轻的抚摸杯沿,眼底神色隐凰看不清,只是看见了他长长的睫毛细微的颤了颤,仿佛人死魂灭之前的最后一点光亮。

  “我这一生...最想要摆脱身体里所流之血承受的责任,海底月是天上月,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局中人,我也算是咎由自取。只是......”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他不敢说出口。

  “回想起来,你我本是陌路人,相遇也算是一场恩泽,过程和结局都有了,我再去纠缠,连我自己都觉得贪婪。”

  木华殇就没有打算隐凰会回答什么,继而也不等了,直接接着说了下去。

  “我之前一直希望,希望郡主的路越来越窄,窄到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擦肩而过的余地,现在只想祝郡主往后的路越走越宽,总有余地可退......”

  “无名之地今后也拜托给郡主了,那里就是郡主的余地,不管今后如何,那个地方都是郡主可以躲避一时的地方,也算是我最后的...心意。”

  隐凰轻微轻微微不可微的叹了口气。

  “郡主可否能过来一下...”木华殇抬起头,隐凰愣了愣却也还是走进了些,却不料木华殇突然出手...

  捧着隐凰的脸蛋,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正如那日闭关之前的夜晚。

  月明星稀,清凉一吻。

  突然她感觉到身体里一阵灵力流动,隐凰也没有看见她额头上闪过一阵光芒,倒是木华殇眼角的一滴泪正巧滴落在了扳指之上...

  烫的隐凰手指抖了抖,从手指上传到心脏里的疼痛感,似乎突然侵袭了全身,心脏抽搐了好久好久,疼得隐凰一双眼睛都红了又红。

  “郡主,暗慕送给郡主了,相信郡主会好好待它,也不免落了尘埃。”木华殇放开隐凰,就将自己身旁静静待在剑鞘里的暗慕递到了隐凰手上,也正好看见隐凰带着他的扳指,就是欣慰的笑了,毫不掩饰的,像个小孩子一般的笑了......

  “好了,我也没什么可要说的了,郡主请回吧!另外祝郡主,中秋快乐。”隐凰退后一步,看着手中的暗慕在轻微发抖,但她却不知道,并不是暗慕在抖,而是她自己的手在抖。

  隐凰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也没有发出声音,她红着眼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她的心,很疼。

  有些撕心裂肺,有些不知所以。

  “郡主!最后一句...初见隐凰,风华绝代,光芒万丈,遥遥不可触碰...我......”

  我心死灰复燃,为之跃动,终也为之泯灭,不知所踪,其人不知所愿。

  此生无悔。

  隐凰脚步一顿,不知不觉中,泪水滴落在中秋的银色之中,犹如夜色绽放的烟花,绚丽却难以封存,只有残留的余温,相伴啜泣,在流动夜色中,有谁相知,点滴镌刻的磨痕,谁在那里,驻足长留。

  暗慕剑鞘之上,泪花四溅,却也被暗慕吸收殆尽。

  木华殇不知道,他们的初见,不是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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