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_妖皇他又凶又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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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梵音身形一掠,瞬间就到了城门底下。

  同为神玄铁打造的城门闭合之后,城门跟城墙形成一体,几乎成了一道看不清界限的屏障。

  “怎么回事?”梵音伸手在屏障壁上摸索,明显能感觉到这屏障上蕴含的巨大力量,毕竟是曾经抵御魔界的城墙,防御力自然不可小觑。

  “正午一过,冀州城的城门就会关上。”一道苍老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梵音回头,瞧见是个老翁,衣着质朴,身后背着装满时冥花的背篓,看样子是个药农。

  “你是?”梵音对突然出现在此处的药农有些惊疑,她明明没有感到任何气息靠近。

  “冀州本的药农,你们是外面来的吧?”药农看了一眼从那边走过来的小团子,目光又回到了梵音身上:“这些日子冀州来了不少外乡人。”

  “为何正午一过就要关城门?”梵音抓住重点问。

  “冀州地处神魔两界的交界处,正午一过,太阳西斜,阳气不足,魔气就会侵蚀过来,所以必须得一过正午就关上城门。”药农答道。

  梵音注意到他背篓里的时冥花,虽然她没亲眼见过,但在出云山侍弄仙草灵药的那段时间,也看过不少关于草药的经卷,因此一眼就认出了药农背篓里背的是时冥花。

  隧问:“这里草木都枯了,你从何处采摘的时冥花?”

  药农指了指他来时的方向:“一线桥那边素来是冀州时冥花盛产之地,这边的草木都是先前魔族大举入侵,被魔气侵蚀毁掉的,但一线桥那边的草木还没被毁。”

  “城里的人都死光了,如今但凡有个活口,也都逃往周边村落去了。跟你们一样来这里的那些外乡人,如今也都在村落里,你们随我来吧。”药农说完就示意梵音跟上他的脚步。

  梵音跟辞镜对视一眼,这才跟着药农前去。

  路上梵音装似无意道:“老人家您修为怕是已达大乘了吧?”

  药农诧异看梵音一眼,随即摇头:“老朽愚钝,不是修仙之资,到了这把年岁,不过元婴修为罢了。”

  “姑娘会这般问,是因为分明看透了老朽的修为,方才却又没能察觉到老朽的气息罢。上山采药时常会碰上凶猛异兽,如何隐藏气息,这可就关乎性命了,因此冀州一带的药农,掩藏气息都是一把好手。”

  听药农这样一解释,梵音心中的疑团消散了不少。

  只不过小团子目光偶尔掠过道旁枯死的草木,眉头依然皱得紧紧的。

  行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梵音就瞧见了远处山头上格外显眼的绿色。

  药农笑呵呵道:“村子就在前边了。”

  苍翠的绿色和一片死气沉沉的枯黄在天地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像是谁拉了一根线,将所有的颜色从此处斩断。

  到村口的时候,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坐在一口古井边上,见到药农,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狰狞而疯狂的恶意:“你们把泠月还给我……你们把我的乖孙女还给我……”

  药农见到老婆婆,神色也不太好看,见老婆婆要扑过来,他似乎是想要用力挥开,但顾忌着梵音在旁边看着,这才只是把人推开几步,不耐烦道:“你孙女自己跑进了一线桥,干我何事?”

  “你们杀了泠月,是你们杀了我乖孙女!”老婆婆情绪崩溃,对着药农又抓又挠。

  药农赶紧冲着村子里面喊了一声,“泠月她姥姥怎么又跑出来了?快些把人弄回去!”

  很快就从村子里跑出来几个身板壮实的农妇,半拖半扶架着老婆婆往回走。

  “就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又跑出来了?”

  “泠月那孩子也是,怎么就另愿在山上跟一只妖兽为伍,也不肯回来看看她姥姥……”

  两个妇人正谈论着,老婆婆突然又失控大叫起来:“那不是我的泠月,我的泠月已经死了,被你们杀死了!”

  “一个丢了孙女的疯婆子了,已经疯了好些年了。”药农跟梵音解释。

  梵音点了一下头,心中疑虑,并不作答。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不少人,梵音注意到有几个衣着跟村子里的人全然不同的,猜测他们或许也是前来采摘时冥花的。

  果不其然,一名脸上有刀疤的男子看到药农满满一背篓的时冥花,笑道:“村长此行收获不错啊。”

  梵音扬了扬眉,她就说这老头在村子里说话似乎挺有威信,原来是村长。

  面对疤脸男子的夸赞,药农倒是半点没架子,只道:“在冀州这么多年,对一线桥一带比较熟悉罢了。”

  “这约莫是今年的最后一批时冥花了,再不前去采摘,怕是过几天就得谢了。”药农说起这话,语气中满满的惋惜。

  梵音自是知晓时冥花的特性,花期只有七天。

  药农采摘的这些时冥花开得这般灿烂,只怕花期早已过半。

  疤脸男子一听,果然也犹豫了起来,问:“您能保证不会遇到异兽吗?”

  药农有些为难道:“您这话叫我怎么答好?您和您手下的人若要一同去,老朽也只能带你们往隐秘的地方走,尽量避开异兽,可若是异兽碰巧出现,这……老朽怎保证得了?”

  凡灵花异草生长之处,都会有异兽盘踞看守。

  这疤脸男子若是也想采摘时冥花,未免也警惕过头了些。

  梵音插嘴问了句:“莫非看守时冥花的异兽异常凶猛?”

  疤脸男子看了梵音一眼,没有搭话。

  药农介绍道:“这是今日刚进城的,听说也是为采时冥花而来。”

  疤脸男子这才又上下打量梵音一番:“也是来采时冥花的?要不要跟我们搭伙?”

  怕梵音不同意,他道:“一线桥那边出了吃人的异兽,已经有不少前去采时冥花的人没能回来,搭伙前去,碰上异兽,总比一个人单枪匹马强。”

  辞镜拉了拉梵音的袖子,梵音便推拒道:“我还带着孩子,怕是多有不便,就不跟你们搭伙了。”

  疤脸男子也没强求。

  这茬儿就这么揭了过去。

  药农给她们安排了一户人家借住。

  梵音身上的仙晶在租青牛车的时候就花完了,跟药农说清目前没钱后,药农格外好说话,只让她放心住下,等采摘到时冥花换了仙晶再给借住费也不迟。

  接待他们的这户人家也格外热情,主人家是对年轻夫妻,生了个大胖小子,小孩看起来五六岁了,虎头虎脑的的一个小胖墩儿,啃着自己的胖手流了一手的口水。

  小胖墩儿估计是以前一直没有玩伴儿,见到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为了向小团子示好,就用那糊满了口水的手,把自己的点心扳成两份,递一份给小团子。

  小团子看到那只黏满口水的手,耳朵上的绒毛都险些炸起来了。

  跟一个小孩对峙有失身份,可是眼前这位小孩明显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小团子麻溜躲到了梵音身后。

  梵音看到小胖墩儿还伸着那只给点心的手,嘴巴已经瘪了下来,似乎要哭了,只得哄道:“他吃甜点吃太多把牙吃坏了,现在一吃点心就牙疼,所以他不能吃。”

  小胖墩儿听了梵音的话,眼底的泪花花这才又转回去了。

  正巧农家的女主人从厨房出来,见小胖墩儿在院中便斥道:“狗蛋儿你别讨人嫌啊。”

  小胖墩儿一边啃着手指一边用一只手指着小团子,对妇人道:“妹妹,漂亮。”

  辞镜:“……”

  梵音险些笑喷,感受到小团子的死亡凝视,才纠正道:“咳咳,是弟弟。”

  妇人也是头一回见到像辞镜这么漂亮的孩子,笑道:“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看,你夫君一定生得可俊俏了!”

  梵音赶紧咳嗽两声:“他……是我弟弟。”

  给辞镜当娘还是算了。

  辞镜盯了梵音一眼,抿紧唇不说话。

  他讨厌自己现在这个身体。

  “哎呀,是我眼拙了。”妇人连忙赔罪。

  “无事。”梵音觉得这妇人面善,看起来也挺好说话的,便跟她打听:“我进村的时候在村口看到一个老婆婆……”

  “你说泠月她姥姥啊,那也是个可怜人。”妇人叹道:“这事还得从三年前说起,泠月本是咱们村的巫女,结果那一年去一线桥采药回来的人,都染了怪病,后来整个村子的人都染上了,死了不少人。”

  “泠月是巫女,却治不好村里人的怪病,那时候村子里的人都怪她。她有空就去一线桥那边,有一次半月都没回来,村里人都猜她是不是遭了什么不测,那天半夜她却带回来一头死去的白鹿。”

  “泠月说,吃了白鹿肉这怪病就能好,说完就又走了。村里人架起锅准备煮白鹿,处理白鹿尸体时,那死去的白鹿突然活了过来。先辈说白鹿通灵,它还活着,村民们也不敢吃它。但那白鹿竟也不跑,后来有人狠心拿刀去割白鹿肉,白鹿跟人一样痛得掉泪,依然不跑。”

  说到这里,妇人心中也感慨颇多:“村子里的人为了活命杀了白鹿,吃完鹿肉后,怪病果然就好了。村长带头把白鹿的骨头葬了,逢年过节村里人都会去祭拜。但泠月再也没回来过,泠月姥姥从那以后就疯了,说是我们杀了泠月。”

  梵音觉得可能泠月跟那白鹿真有什么关系。

  但妇人话锋一转,道:“后来有人再去一线桥采药,见到了泠月,说是她骑着一头水牛大小的银狼从一线桥上走过,别人叫她,她也不应。再后来,一线桥那边就时常有凶兽出没,去采药的人十有八九都没能回来。听村长说姑娘你也是想去一线桥采药的,那边凶险,可得小心啊。”

  梵音道了声谢,带着小团子回房后,布下一个隔音结界才问:“有什么疑点没?”

  小团子道:“冀州主城的草木不是被魔气侵蚀而死,而是被吸干灵气而死的。”

  那就说明村长之前的话是骗她们的。

  “我觉得冀州城的现状肯定跟泠月有关。”梵音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而且黄帝城那边是当真不知现在的冀州是什么样么?这节骨眼儿上还让大批散仙游神前来冀州采摘时冥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想不出个缘由来,梵音有些烦躁,她把小团子捞起来,准备抱他去床铺那边。

  隔音结界只能隔绝结界里的声音,月光从半开的窗棂照进来,洒在辞镜身上。

  梵音正好到了床前,手上的小团子突然变回了辞镜原本的模样,猛然加重的力道险些没叫梵音双臂脱臼。

  她毫无防备地跟着辞镜双双跌倒在床榻上,梵音鼻子撞上辞镜精瘦的胸膛,痛得她眼冒金星。

  “你下次恢复本体能不能先说一声。”梵音揉着快被撞塌的鼻子,一手撑着辞镜的胸膛准备从他身上起来。

  突然恢复本体辞镜也有些懵,看到窗外那轮圆月时,他突然就明白了,月圆之夜,是月华最纯粹的时候。

  月华对天狐一族而言,不亚于天才地宝。

  吸收了月华恢复了些法力,所以他才能恢复本体。

  见梵音要起身,辞镜只愣了一会儿,就瞬间把手绕去梵音后背,用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按着她的背脊让她再次压下来。

  在梵音惊疑的目光里,辞镜微凉的唇印上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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