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圣诞夜惊魂(上)_HP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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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圣诞夜惊魂(上)

  尤金的怀中人开始一天接一天的换,不幸的是,那些女孩总是莫名其妙的倒霉,最后他不得不重新让艾德琳投入自己的怀抱。也许是因为,只有她能在加西亚的手下讨到好处。

  ——不过,谁知道呢?

  贝蒂私底下打听过,真是有意思极了。那个女孩叫艾德琳·弗林特,是一个纯血,马尔福忠诚的朋友,这层身份让贝蒂对她更加看不顺眼。

  万圣节之后,贝蒂开始用大把大把的时间看书或者练习魔咒,强迫自己不许踏进地窖一步,她感到时间多得用不完——毕竟她还有一整个圣诞节的时间呢。

  “亲爱的贝蒂,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圣诞节假期到来的时候,克莱尔拖着她的箱子来告别,栗色的头发粘在脸上。她已经脱下外袍,不时打量着钟表,自己甚至能听到她的心脏因为兴奋跳得飞快,这让贝蒂无法用厄尔叔叔的话去打断她的快乐。她抱了抱克莱尔,满脸遗憾的动了动嘴,就好像要把脱口而出的话都咀嚼碎了咽下去似的。贝蒂最终只是摇摇头,用手攥紧身上的外袍,直到揉出了印子仍旧什么都没说。

  克莱尔就像被笼子禁锢的小鸟,急需欢快的在蓝天飞上几圈,要按照惯常的情况,她准会嚷嚷一些别的什么。可是她没有——她腼腆的低着头笑着,掌心似乎还有一些微微冒汗。她朝贝蒂身后张望了一下,又缩回脑袋。

  贝蒂转过头看到了比尔·韦斯莱,了然的挑了挑眉。要知道——那个酷酷的男孩的确是个魅力十足的人。她转回身子又抱了抱克莱尔。克莱尔在二年级的开始就蹿起了好大一截,她比贝蒂高了整整一个头。红扑扑的脸庞总是那么神采飞扬,带着让人愉悦的热情。“去吧,我的小鸟。”贝蒂冲着她的脖子吹了口气,开玩笑的说。

  克莱尔羞红了脸,拉上箱子,飞快地跑开了。贝蒂盯着他们的背影,从心底里生出一种称之为羡慕的感觉。克莱尔栗色的脑袋在比尔身边,就好像茶壶找到了自己的盖子,一切都是那么赏心悦目。她多么真诚地祈求梅林,让这个姑娘快活下去。这么想着,她自嘲的笑了一声,慢腾腾的向着图书馆走去。

  圣诞节的前一天,贝蒂利用猫头鹰邮寄像去年那样为每个人送去了礼物。她特别地给克莱尔寄去三个包裹,她的生日在圣诞节后的第三天。去年的时候她正和克莱尔闹矛盾,这份生日礼物也一直没能寄出去。当然,贝蒂认为,她有必要为她的小鸟多带去一点儿惊喜。

  贝蒂拆完礼物正打算去吃点什么,意外的在礼堂碰上了加西亚。她不得不微微的点点头算作打了招呼,以示自己的礼貌。加西亚冷冰冰的瞥了她一眼,碧绿色的眼睛直视着前方。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裙子,外面罩着毛茸茸的羊毛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条纹围巾和她头上的圆顶帽搭配得当,抱着双臂,看样子像在等待谁的到来。

  贝蒂注意到,加西亚带了一双白手套,就像英国上流社会的贵妇人那样,她没告诉加西亚,这显得她格外像个老女人。

  “我想和你聊聊。”

  加西亚在她离开前这么说。

  贝蒂感到很意外,但还是在加西亚对面坐下来,有些挑衅地两只手交叉着支在下颔上,用眼睛紧紧注视着她,礼堂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们两个人坐在那。

  “加西亚小姐,你和我还算不上朋友。我假设你有什么需要,教授们会愿意帮助你的。”贝蒂冷淡地说。

  加西亚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使劲握着放在身侧的双手,冷笑了一声“你问我有什么需要?我打那天晚上就想这么说了。特拉弗斯,你欠我的!这是你欠我的!”她情绪激动,用尽全身的力气忍住了其他的动作。

  贝蒂皱着眉头,她总觉得今天的加西亚有些不大对劲。

  “圣诞节的晚上,霍格莫德有隆重的舞会,人们围着篝火跳舞,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呢?”加西亚脸色难看的停顿了一下,带着嘲讽,莫名其妙的说,“我敢拿性命给你担保,倘若你错过了这次舞会,你会悔恨终生。”

  贝蒂没理会她,转头向外走。加西亚拽住她的胳膊,用一种闷闷的,阴冷的声音说“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样子。别这么自信——这…和尤金有关,想想他为你做的吧!”

  “我用鼻子想都知道”贝蒂说。

  贝蒂看着加西亚的绿眼睛,神经紧张地想起了别的什么,比如斯内普教授。她突然抽出胳膊,凶巴巴地说“我讨厌这样被隐瞒,加西亚,如果你有诚意的话,你就该告诉我为什么。”

  加西亚不屑地笑笑,她抬手抓住了大衣口袋里的东西,和贝蒂擦身而过。“我真是疯了,才会认为你看得到他为你做的那些。”

  贝蒂不悦的皱着眉毛,她脑子里被斯内普对加西亚的优待搅得一团糟,她恶毒的提高了声音“我迟早会知道的,或者——我会让你求着告诉我!”

  贝蒂看着加西亚走出了大厅,她扯出魔杖施了个混淆咒,飞快地追了上去。她会知道的,该死的,加西亚别想瞒着她。

  高高的树篱在小径上投下乌黑的影子,雪花稀稀拉拉地散落下来,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手上,这使得贝蒂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加西亚走得实在太快了,她恼火的紧跟着,浑身都开始发僵。加西亚穿过树篱,又拐进了城堡,贝蒂意识到——加西亚在兜圈子。她似乎早就发觉自己的障眼法,从转角后面闪进了某个她不知道的密道。贝蒂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低咒了好几句该死的。

  好吧,贝蒂承认——她实在太在意加西亚说的事了。她的确知道加西亚绝不会用尤金和她开玩笑,只是不愿意去相信,不愿意面对尤金会出事。她下意识的觉得,很大一部分上,应该是来自于她在魁地奇世界杯的逃脱而惩罚他。

  她麻木的行走着——

  人与人之间,最可痛心的事莫过于在你认为理应获得善意和友谊的地方,却遭受了烦扰和损害。在尤金·本森身上正是如此,他欺骗了她,从某些方面来看,这极大的让贝蒂感到耻辱。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竟然没有发现一点儿痕迹。她终于开始有一点体会到特里尼被欺骗的心情,失望夹杂着怒火,再顺带连着这几个月的心事在她的脑子里炸裂开,选择的感觉让她无比痛苦。

  她没法立刻做出决定,只好饥肠辘辘又满怀心事的走进了厨房。那里成千上百的家养小精灵瑟缩在这个城堡的一角,进进出出的端盘子。就在她踏进厨房的一瞬间,他们惊恐的交换眼神,打了个响指,从空气中消失了。贝蒂随手把脱下的大衣挂在椅背上,走上前看着那只对她的到来毫无察觉的小精灵:她用力的向两个大炉子的火吹风,火星立刻从两个能装好几桶水的大肚子炉子冒了出来,又在炉子上放了一块湿抹布,好让烘干。贝蒂敢打赌,他们一定每天都是这样,一句话,让干什么活,就干什么活,随叫随到,一直干到夜深人静。如果不听从吩咐就会得到惩罚。她在心里生出一点怜悯来,不紧不慢地注视着。

  那只家养小精灵做完了手头的活,拍拍手转过身来,被吓得尖叫起来。贝蒂皱了皱眉,认出她来——与邓布利多初次见面的时候,为她递上一杯热可可的那位。

  “嘿,还能认出我吗。很抱歉,我不记得你告诉过我名字。我实在太饿了,也许我该让你知道——我是说,我错过了午餐。”贝蒂摊摊手,尽量表现得友好一些。

  “尊贵的小姐,缇妮冒犯了你!”贝蒂这才发现她的声音带着恐惧,还把头往壁炉上碰,这使贝蒂的心情难以言表,异常复杂,可是她没有表露,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仁慈的人,但此时此刻却让她有些难受,也许是她对于加西亚和尤金愧疚加深了罪恶感。她轻声制止了缇妮,疲惫的撑住桌子“好了好了——小家伙,我可不惩罚你,你没有冒犯我,我只是想拿一些餐包,好吗?”

  缇妮害怕的抖了一下,点点头,两只大耳朵随着点头晃起来,她从炉火面前蹭的消失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炉子不时发出噼啪声和滴答滴答的水滴声。火在炉灶里跃动着,小火苗落下去,又抖动着烧起来,形成一条长长的,翻转的火舌,冒着蓝光。贝蒂觉得,它像一个人对着自己吐舌头讥讽她的无能。

  好样的,她现在更加没法对加西亚说的话熟视无睹了。她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总是对的,尽管尤金欺骗了她,但他绝对是在最后救了她,并且——长时间以来,他从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事。就连加西亚说的话也显得无可挑剔“你欠我的”——她不能否认,是的,是的,她欠她的。

  最终,贝蒂败下阵来,好吧,好吧,她会去那个该死的舞会。

  ——至少得去看看,她从不让自己后悔。

  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她该怎么去?在圣诞节的当头从教授们还有费尔奇先生的眼皮子底下去到霍格莫德。

  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邓布利多知道,可是除了他之外,贝蒂已经不知道还能和谁讨论了。任何教授,或者说任何人都不会在邓布利多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带她出去的,不是吗?

  事实上,她的确这么做了。在粗糙地用过餐包以后急匆匆地来到八楼——办公室的门恰好开了。

  贝蒂抬起头看着邓布利多走出来,他穿着布满银色星星的深紫色长袍。极具穿透性的,明亮湛蓝的眼睛闪闪发亮,正朝她微笑。贝蒂和他问过好,又跟着他走进了那间圆形房间,在邓布利多的书桌前一把椅子上坐下。她犹豫着打量了一圈墙上挂着的历届校长。

  “伊丽莎白,发生了什么?”

  贝蒂看着办公桌上的银器急促地说“没什么事。”邓布利多敏锐地看了她一眼。

  “我刚从厨房出来,想到了您——”贝蒂说,“圣诞节留校的人实在太少了,不是吗?”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认为不能告诉邓布利多,只好耸耸肩,装作轻松的样子。

  邓布利多站起来,在桌子后面来回踱步,时而抬起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她,最后和缓地说“伊丽莎白,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一些其他的什么?”

  贝蒂几乎以为邓布利多看出来了。她慌张的躲避邓布利多的眼睛。

  “——先生,圣诞节的礼物怎么样?”

  “哦,太棒了。你的羊毛手套,它正好和去年的袜子配成了一套。”邓布利多平静的回答。“如果你需要购买礼物不妨试试猫头鹰购物,我认为它还不错。”

  贝蒂总觉得邓布利多能够完全看穿他,这让她极度不安,她站起来打算告辞。

  “或者——我想你知道的,上次我们在厨房遇到的小精灵缇妮,一定愿意为你效劳。她可以出城堡。”邓布利多笑了笑,似乎在无意间愉快地说。

  贝蒂点点头,两人就沉默了。贝蒂心里像一根羽毛正在挠她,缇妮可以出城堡!是的,刚刚她就在自己面前幻影移形了!邓布利多是在提醒自己吗?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看出来了?他支持她去?

  邓布利多的语调中带着善解人意的意思,他似乎早就看出来贝蒂想干什么了。

  “校长先生,圣诞快乐。”她说着,慌张的匆匆告辞后,转身要走。

  “对了——”

  贝蒂停下来,不解地回过头。邓布利多细细地打量着贝蒂,他苍老的手像是无意识抓紧了魔杖“圣诞快乐,伊丽莎白。斯内普教授也需要祝福,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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