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往事如烟
孙春翎移步到我跟前，将我手中的手机一夺，然后将衣服往我眼前一摆，再晃晃，娇气地说，望哥，你看看，怎么样呀？我抬头一看，只见她手中拎着件带内衬卫衣的休闲豹纹套装，手中搭着一条弹力丝棉哈伦裤。我说，就是这样的衣服呀？孙春翎说，是啊，你不是嫌我土气吗，我今天就买洋气野性一点衣服，好好改变自我形象！
我说，你改变形象没错，但我没有嫌你土气呀？！孙春翎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兰花指儿一点，说，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就是嫌我土气，今天中午吃饭时，你看了几眼人家郑科长的女同学，又看人家申局长带来的女主任，你以为她们真长得漂亮啊，不就是衣服穿得下一点，露出的肉肉多一点吗？我见你一个劲地看，恨不得流下口水，却一直没有看我！我就知道，你心里是什么歪歪想法！
咦，这我看一眼，就能看出我心底有什么想法，真以为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不过，说实话，此时此刻，我没有回答她的兴趣，我仍然沉浸在对于李晓婷留言的想象中，想象她端坐在西.藏的阳光里，坐在青草丛中，一边沐浴着阳光，一边给我发这样出自肺腑的留言消息。
我的脑海里，又恍然现出与她牵着手，漫步在深圳街头景象，又闪现出在她家里，她披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娇美可人的情形，更想着她被自己爱着时那种醉到骨子里的百媚柔情……
孙春翎或许见我走神的样子，便将衣服往我的身上撩撩，说，望哥，喂，你掉魂啦！
我回过神来，我说怎么啦？
她说，我这衣服，到底怎么样吗？
我被她这样一弄，才彻底从对李晓婷的想念中回到陪孙春翎诳街的现实中。
我挤着笑脸，端详着她手中的衣服，实话实说，这衣服倒是不错，但你穿上，我接受不了！
是不是还是嫌土气啦，或者，与我的气质不配？你说，快说，望哥，我好去换。孙春翎急吼吼地，就是想听取我的意见。我故意慢调斯理，就是不吭声。
孙春翎急了，说你到是将话说透嘛，话说半截，吊我胃口呀！我笑着，望着她，我说，这衣服，等你有男朋友再穿吧！孙春翎说，为什么呀？我说，你现在没有男朋友，可现在又与我走在一起，你太漂亮了，我怕自己被那些想追你的男孩们揍，而且，搞得我自卑！哈哈，哈哈……孙春翎见我是故意绕着弯夸奖她，夸奖她买的衣服，心里欢喜得不得了，用小小粉拳，在我的身上打了一下后，便说，那，我去换了呀！说着，她进了试衣间。
我等在商场的条椅上，无聊地翻弄着手机。手机里，除了有李晓婷的短信，也有萧梦岩和儿子壮壮的照片。一看到儿子做手机屏的照片，我便将手机相册打开了。
手机里，其实大多就是壮壮的照片，萧梦岩的倒也有，但她不喜欢照相，总觉得自己不够美，不是头发没梳好，就是没化妆，甚至没有穿上好衣服，等等；我自然就没有什么照片了，我中年大叔一枚，有什么照的，照给谁看！我打开相册，第一张，就是壮壮天真无邪正冲着自己露出两颗虎齿的片子，而这片子里，萧梦岩上身穿着我的衬衣，站在不远处在沙滩上，凝望着蔚蓝色的苍茫大海发呆。
——这张照片，是我们一家三口在深圳西冲海滩照下来的，这个被誉为中国八大最美海滩之一的西冲海滩，有着蔚蓝色的大海，有着金黄的沙滩。那一天，我和萧梦岩难得休息一天，我们就去了西冲，我穿着大头裤，她穿着泳衣。那是萧梦岩少有的几次穿泳衣，膨大的胸围，让她一直很不习惯，一个劲地说，太肥了太肥了，怎么又长肥了。我笑笑，我说又不是故意让她长大的，大不了泳衣外面，再套个衬衣吧！想不到，她听了我的话，将我的白衬衣当披风，套在泳衣外面……看着这张照片，我禁不住嘴角露出笑容。再往下翻，还是类似的照片，再翻，竞有一张许勇和萧梦岩、我，三人一起合影的照片，这让我惊奇，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其实，这张照片已经存在我的手机里好多年了。那是存在手机卡里照片，这手机，是换了一个又一个，但这照片在手机sd卡里，手机号没换，这sd卡也就一直没有换。
那照片，该是许勇进入元亚集团第二年时照的吧，那时候，自己刚刚经过许勇，与萧梦岩认识，还处在谈恋爱的阶段。有一天，我们就相约去宝安区福永街道爬凤凰山，然后去沙井街道的海山田园吃海鲜。
这照片，就是我们三人在海上田园时请人照的，萧梦岩站在中间，我和许勇站在两旁，三个人都伸出剪刀手，放在额头上方叉叉叉地放着，现在看来，像似的，但那时，我们确实是那么快乐啊，阳光落在我们的青春的面庞，萧梦岩的眼睛，都微微地眯起来……
可现在这照片突然闯入自己的眼帘，我的心情，也就像坐了过山车似的，一下子从高峰，跌到了谷底，我几乎毫不犹豫地，就将这照片给删掉……而且是那种绝决的，带着仇恨似的，删掉。
呆呆地坐了会儿，孙春翎就换好新衣服出来了。换了装的她，俨然焕然一新换了个人一样，与刚才来时判若两人。紫色的豹纹上装，浅白的哈伦裤，让她看上去不仅狂野，更是妖.艳。她在我的面前，优雅地转了一圈，然后驻定，问，怎么样？我说，很好啊，很漂亮！孙春翎笑笑，再问，是吗？我说，肯定的啦，你要再问，我就先回去了，我太自卑了。
孙春翎嘻嘻地笑起来，说，那我不问了，就要这套了，快，望哥，付款去！我点点头，站起身，将她的袋子拎起来，然后到收银台付了帐，一共1168元，裤子能打8.8折，扣除后，一共给了1132元……
虽然在商场给孙春翎买了衣服、裤子、鞋，但她却不能穿鞋，要知道，刚才她来的时候，是光着脚丫进来的，脚板底儿，沾着污垢。我让她将新鞋垫个袋子，穿上算了。她看了看新鞋，舍不得这样穿，没办法，我只得随她到商场一楼门面上的洗脚屋，洗了个脚，才往酒店走。一路走，她将手插到我的指缝间，一把将我的手捉住，拉着我的手，一边走一边说，望哥，谢谢你，花费这么多。
我笑笑，虽然手中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任她拉住，我说，不用客气，你回到北京后，多干些活，就在里边了。孙春翎说，哟，我的活够多了好吧，你还要给我加派工作任务？
一说到工作上的事，我又记起来似的，对孙春翎说，你回北京后，打电话尽快让刘晓光到北京去报道，让他先报道后，在那工作几天，然后再飞到昆明，做昆明的交接工作。对我的这种安排，孙春翎忍不住岔话，她说，为什么要这样呀，就几天的事，让他处理完了，再到北京去呗！我说，不行，必须得这几天去，你明天回北京，就通知他。孙春翎听我说得这么果断，也没有再追问，只捏着我的手，带着疑问望着我。
我的手被她牵着，有着异样的暖。我知道，这是一个女孩对你的信任的牵手，是一个女子对你爱慕的牵手。在她的手心里，我的防备消除了，我说，你不懂的，刘晓光是我的好友，现在公司的总裁也是我说得上话的人，可如今元亚集团马上就要任命新的总裁，到时，我的好友就没有职位了，或者，再谋取这样的职位，就困难了。那个总裁，不好说话的。
听我这样说，孙春翎彻底懂了，她点点头，说，人家说蒋总，不，说望哥你讲意气，我看也没有说错啊，以后，妹妹就跟你混了，你到时候，可别将我抛弃了。我笑着，说好啊，我抛弃谁，也不会抛弃咱春翎妹妹是不！孙春翎说，那是必须的嘛……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着，回到酒店——
第151章
与孙春翎各自进到自已的房间后，我刚将鞋换上，将电视机打开，沈世重的电话就来了，他在电话中说，蒋总，晚上要不要出来搞些活动，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好玩的？我一听，心想，作为男人间的活动，特别是沈世重这样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活动，能有什么，喝酒，喝歌，然后再唱酒，再得半醺时，把妹呗！
我想也没想，就将电视机声音调小，然后将他训了一通，我说兄弟，你现在还有心情搞活动呀，你不想想，如何将那些经销商抓住，如何开动他们，提高销售业绩？沈世重很委屈那样，说，我不是怕你在昆明无聊吗？再说，我知道你带了妞，我能叫你去搞坏事吧？我是想喊你一起去打斯.诺克！他这样说，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说哦，那我错怪你了，你的心意，兄弟我领了，但现在，我也没有心思去呀！
沈世重安慰我，说，蒋兄，不是我说，这边的事，你就放心交给我好啦，我今天下午也跟市级的总代理们沟通过，只要公司各方面都给予支持，大家还是信心满满的，尤其是昆明总代理汪总、贵阳的谌总、北海的陈总，更是坚定了跟着元亚的决心，说实话，有这些大老板给我站台，蒋总，你就放心吧。
我呵呵地笑着，我说，我不是不放心你，而是形势确实逼人，你知道的，我们只要稍有麻痹大意，对手就会赶上来，到时候再去将市场份额夺回来了，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况且，现在经济形势也在那里管着，深圳制造和东莞制造，由于人力物力的成本急剧上升，已经失去了先前的价格优势，特别是随着一批港佬和台湾佬到越南，缅甸，泰国这些国家开厂以来，将低价产品向我们国内倾销，这造成我们既在国际市场上没有优势，国内市场压力巨大，如果我们不提高警惕，那下一个躲在被窝里哭泣的，就是我们！
我没有想过这番话的份量，也没有想过这番话会不会让沈世重难堪，但确是我的肺腑之言，也是我对整下电子市场的一点看法。在中国制造的电子产品越来越牛逼的时候，中国的电子产品品牌却牛不起来。别的不说，索尼爱立信苹果，就是中国生产转而又由外国品牌销售的。这些大牌在中国生产后，不仅占据国际市场，同样蚕食中国市场。如果元亚集团的电子元件业务不利用好国家政策，稳踞国内市场，那么，整个公司就会在茫茫商海里折戟沉沙。
沈世重见我说得这么严重，或许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喃喃低语，那，蒋兄，如果按你说的，那拍着保镖说要卖八个亿的目标，是不是根本就完不成？我没想到自已的话，竟变成他找借口的理由，我忙着说，八个亿算什么，我本来是想给你定十个亿的，广西、云南，是什么市场，你应当清楚，这几个省份，正处在快速发展的时期，要承接长三角珠三角的产业转移，要融入东盟商圈，这为元亚集团的业务长足发展，带来最好的时机！你得加油了，今年给我辛苦一点，勤劳一点，保底给我完成八个亿，目标是朝十个亿发展。到时，完成八个亿，我给你申请个人奖励五十万元，要完成十亿目标，除了五十万元，外加一台不低于五十万元的车，公司不奖，我的车给你！
我的这番话，无疑给沈世重打了一剂鸡血，他笑着说，蒋总，就冲你那台车，我也得奋斗一把。我到时候完成目标了，你到时候可别后悔啊？我说，谁他妈后悔，谁是王八蛋！沈世重嘿嘿笑着说，蒋兄你可别这样咒自己，我信，我信你，还不行吗？
在电话中，我又与他商讨了经销商.会议的议程，以及让他约几家行业媒体前来开这样会议，我说你让办公室秦主任，准备一些媒体记者们的车马费，目地呢，不是让他们宣传我们多少，重要的，就是让行业里的人，都知道你沈世重上位了，现在由你来负责元亚集团西南市场的事，我这些事，都是为沈世重考虑的，他自然很感激，到末尾，很是真诚地说，唉，待忙过这段时间，我到时再请兄弟好好喝喝，今天，我就再忙会儿去了。
谈事情结束后，我将电机调到音乐频道，然后，去卫生间洗澡了。
缓缓的音乐，就在这方不大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是王杰的《英雄泪》
我将洗手间的门开着，脱得光溜，一边搓着身子，一边跟着吟唱……
云里去风里来带着一身的尘埃
心也伤情也冷泪也乾
悲也好喜也好命运有谁能知道
梦一场是非恩怨随风飘
看过冷漠的眼神爱过一生无缘的人
才知世间人情永远不必问
热血在心中沸腾却把岁月刻下伤痕
回首天已黄昏有谁在乎我
山是山水是水往事恍然如云烟
流浪心已憔悴谁在乎英雄泪
——正在洗手间里搓得舒服，跟着王杰鬼哭狼嚎着也哼得舒服，不想孙春翎这娘们就在外敲我的房门……♂狂♂人♂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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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改变形象没错，但我没有嫌你土气呀？！孙春翎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兰花指儿一点，说，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就是嫌我土气，今天中午吃饭时，你看了几眼人家郑科长的女同学，又看人家申局长带来的女主任，你以为她们真长得漂亮啊，不就是衣服穿得下一点，露出的肉肉多一点吗？我见你一个劲地看，恨不得流下口水，却一直没有看我！我就知道，你心里是什么歪歪想法！
咦，这我看一眼，就能看出我心底有什么想法，真以为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不过，说实话，此时此刻，我没有回答她的兴趣，我仍然沉浸在对于李晓婷留言的想象中，想象她端坐在西.藏的阳光里，坐在青草丛中，一边沐浴着阳光，一边给我发这样出自肺腑的留言消息。
我的脑海里，又恍然现出与她牵着手，漫步在深圳街头景象，又闪现出在她家里，她披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娇美可人的情形，更想着她被自己爱着时那种醉到骨子里的百媚柔情……
孙春翎或许见我走神的样子，便将衣服往我的身上撩撩，说，望哥，喂，你掉魂啦！
我回过神来，我说怎么啦？
她说，我这衣服，到底怎么样吗？
我被她这样一弄，才彻底从对李晓婷的想念中回到陪孙春翎诳街的现实中。
我挤着笑脸，端详着她手中的衣服，实话实说，这衣服倒是不错，但你穿上，我接受不了！
是不是还是嫌土气啦，或者，与我的气质不配？你说，快说，望哥，我好去换。孙春翎急吼吼地，就是想听取我的意见。我故意慢调斯理，就是不吭声。
孙春翎急了，说你到是将话说透嘛，话说半截，吊我胃口呀！我笑着，望着她，我说，这衣服，等你有男朋友再穿吧！孙春翎说，为什么呀？我说，你现在没有男朋友，可现在又与我走在一起，你太漂亮了，我怕自己被那些想追你的男孩们揍，而且，搞得我自卑！哈哈，哈哈……孙春翎见我是故意绕着弯夸奖她，夸奖她买的衣服，心里欢喜得不得了，用小小粉拳，在我的身上打了一下后，便说，那，我去换了呀！说着，她进了试衣间。
我等在商场的条椅上，无聊地翻弄着手机。手机里，除了有李晓婷的短信，也有萧梦岩和儿子壮壮的照片。一看到儿子做手机屏的照片，我便将手机相册打开了。
手机里，其实大多就是壮壮的照片，萧梦岩的倒也有，但她不喜欢照相，总觉得自己不够美，不是头发没梳好，就是没化妆，甚至没有穿上好衣服，等等；我自然就没有什么照片了，我中年大叔一枚，有什么照的，照给谁看！我打开相册，第一张，就是壮壮天真无邪正冲着自己露出两颗虎齿的片子，而这片子里，萧梦岩上身穿着我的衬衣，站在不远处在沙滩上，凝望着蔚蓝色的苍茫大海发呆。
——这张照片，是我们一家三口在深圳西冲海滩照下来的，这个被誉为中国八大最美海滩之一的西冲海滩，有着蔚蓝色的大海，有着金黄的沙滩。那一天，我和萧梦岩难得休息一天，我们就去了西冲，我穿着大头裤，她穿着泳衣。那是萧梦岩少有的几次穿泳衣，膨大的胸围，让她一直很不习惯，一个劲地说，太肥了太肥了，怎么又长肥了。我笑笑，我说又不是故意让她长大的，大不了泳衣外面，再套个衬衣吧！想不到，她听了我的话，将我的白衬衣当披风，套在泳衣外面……看着这张照片，我禁不住嘴角露出笑容。再往下翻，还是类似的照片，再翻，竞有一张许勇和萧梦岩、我，三人一起合影的照片，这让我惊奇，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其实，这张照片已经存在我的手机里好多年了。那是存在手机卡里照片，这手机，是换了一个又一个，但这照片在手机sd卡里，手机号没换，这sd卡也就一直没有换。
那照片，该是许勇进入元亚集团第二年时照的吧，那时候，自己刚刚经过许勇，与萧梦岩认识，还处在谈恋爱的阶段。有一天，我们就相约去宝安区福永街道爬凤凰山，然后去沙井街道的海山田园吃海鲜。
这照片，就是我们三人在海上田园时请人照的，萧梦岩站在中间，我和许勇站在两旁，三个人都伸出剪刀手，放在额头上方叉叉叉地放着，现在看来，像似的，但那时，我们确实是那么快乐啊，阳光落在我们的青春的面庞，萧梦岩的眼睛，都微微地眯起来……
可现在这照片突然闯入自己的眼帘，我的心情，也就像坐了过山车似的，一下子从高峰，跌到了谷底，我几乎毫不犹豫地，就将这照片给删掉……而且是那种绝决的，带着仇恨似的，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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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春翎嘻嘻地笑起来，说，那我不问了，就要这套了，快，望哥，付款去！我点点头，站起身，将她的袋子拎起来，然后到收银台付了帐，一共1168元，裤子能打8.8折，扣除后，一共给了1132元……
虽然在商场给孙春翎买了衣服、裤子、鞋，但她却不能穿鞋，要知道，刚才她来的时候，是光着脚丫进来的，脚板底儿，沾着污垢。我让她将新鞋垫个袋子，穿上算了。她看了看新鞋，舍不得这样穿，没办法，我只得随她到商场一楼门面上的洗脚屋，洗了个脚，才往酒店走。一路走，她将手插到我的指缝间，一把将我的手捉住，拉着我的手，一边走一边说，望哥，谢谢你，花费这么多。
我笑笑，虽然手中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任她拉住，我说，不用客气，你回到北京后，多干些活，就在里边了。孙春翎说，哟，我的活够多了好吧，你还要给我加派工作任务？
一说到工作上的事，我又记起来似的，对孙春翎说，你回北京后，打电话尽快让刘晓光到北京去报道，让他先报道后，在那工作几天，然后再飞到昆明，做昆明的交接工作。对我的这种安排，孙春翎忍不住岔话，她说，为什么要这样呀，就几天的事，让他处理完了，再到北京去呗！我说，不行，必须得这几天去，你明天回北京，就通知他。孙春翎听我说得这么果断，也没有再追问，只捏着我的手，带着疑问望着我。
我的手被她牵着，有着异样的暖。我知道，这是一个女孩对你的信任的牵手，是一个女子对你爱慕的牵手。在她的手心里，我的防备消除了，我说，你不懂的，刘晓光是我的好友，现在公司的总裁也是我说得上话的人，可如今元亚集团马上就要任命新的总裁，到时，我的好友就没有职位了，或者，再谋取这样的职位，就困难了。那个总裁，不好说话的。
听我这样说，孙春翎彻底懂了，她点点头，说，人家说蒋总，不，说望哥你讲意气，我看也没有说错啊，以后，妹妹就跟你混了，你到时候，可别将我抛弃了。我笑着，说好啊，我抛弃谁，也不会抛弃咱春翎妹妹是不！孙春翎说，那是必须的嘛……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着，回到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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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没想，就将电视机声音调小，然后将他训了一通，我说兄弟，你现在还有心情搞活动呀，你不想想，如何将那些经销商抓住，如何开动他们，提高销售业绩？沈世重很委屈那样，说，我不是怕你在昆明无聊吗？再说，我知道你带了妞，我能叫你去搞坏事吧？我是想喊你一起去打斯.诺克！他这样说，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说哦，那我错怪你了，你的心意，兄弟我领了，但现在，我也没有心思去呀！
沈世重安慰我，说，蒋兄，不是我说，这边的事，你就放心交给我好啦，我今天下午也跟市级的总代理们沟通过，只要公司各方面都给予支持，大家还是信心满满的，尤其是昆明总代理汪总、贵阳的谌总、北海的陈总，更是坚定了跟着元亚的决心，说实话，有这些大老板给我站台，蒋总，你就放心吧。
我呵呵地笑着，我说，我不是不放心你，而是形势确实逼人，你知道的，我们只要稍有麻痹大意，对手就会赶上来，到时候再去将市场份额夺回来了，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况且，现在经济形势也在那里管着，深圳制造和东莞制造，由于人力物力的成本急剧上升，已经失去了先前的价格优势，特别是随着一批港佬和台湾佬到越南，缅甸，泰国这些国家开厂以来，将低价产品向我们国内倾销，这造成我们既在国际市场上没有优势，国内市场压力巨大，如果我们不提高警惕，那下一个躲在被窝里哭泣的，就是我们！
我没有想过这番话的份量，也没有想过这番话会不会让沈世重难堪，但确是我的肺腑之言，也是我对整下电子市场的一点看法。在中国制造的电子产品越来越牛逼的时候，中国的电子产品品牌却牛不起来。别的不说，索尼爱立信苹果，就是中国生产转而又由外国品牌销售的。这些大牌在中国生产后，不仅占据国际市场，同样蚕食中国市场。如果元亚集团的电子元件业务不利用好国家政策，稳踞国内市场，那么，整个公司就会在茫茫商海里折戟沉沙。
沈世重见我说得这么严重，或许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喃喃低语，那，蒋兄，如果按你说的，那拍着保镖说要卖八个亿的目标，是不是根本就完不成？我没想到自已的话，竟变成他找借口的理由，我忙着说，八个亿算什么，我本来是想给你定十个亿的，广西、云南，是什么市场，你应当清楚，这几个省份，正处在快速发展的时期，要承接长三角珠三角的产业转移，要融入东盟商圈，这为元亚集团的业务长足发展，带来最好的时机！你得加油了，今年给我辛苦一点，勤劳一点，保底给我完成八个亿，目标是朝十个亿发展。到时，完成八个亿，我给你申请个人奖励五十万元，要完成十亿目标，除了五十万元，外加一台不低于五十万元的车，公司不奖，我的车给你！
我的这番话，无疑给沈世重打了一剂鸡血，他笑着说，蒋总，就冲你那台车，我也得奋斗一把。我到时候完成目标了，你到时候可别后悔啊？我说，谁他妈后悔，谁是王八蛋！沈世重嘿嘿笑着说，蒋兄你可别这样咒自己，我信，我信你，还不行吗？
在电话中，我又与他商讨了经销商.会议的议程，以及让他约几家行业媒体前来开这样会议，我说你让办公室秦主任，准备一些媒体记者们的车马费，目地呢，不是让他们宣传我们多少，重要的，就是让行业里的人，都知道你沈世重上位了，现在由你来负责元亚集团西南市场的事，我这些事，都是为沈世重考虑的，他自然很感激，到末尾，很是真诚地说，唉，待忙过这段时间，我到时再请兄弟好好喝喝，今天，我就再忙会儿去了。
谈事情结束后，我将电机调到音乐频道，然后，去卫生间洗澡了。
缓缓的音乐，就在这方不大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是王杰的《英雄泪》
我将洗手间的门开着，脱得光溜，一边搓着身子，一边跟着吟唱……
云里去风里来带着一身的尘埃
心也伤情也冷泪也乾
悲也好喜也好命运有谁能知道
梦一场是非恩怨随风飘
看过冷漠的眼神爱过一生无缘的人
才知世间人情永远不必问
热血在心中沸腾却把岁月刻下伤痕
回首天已黄昏有谁在乎我
山是山水是水往事恍然如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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