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替死傀儡(二合一)_战损美人在无限游戏里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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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替死傀儡(二合一)

  在祁慕白的声音里,白司祈的视线缓缓下移,目光落在了对方微微敞开的衣襟上。

  屋内没有开灯,以至于屋中的光线晦暗,但有微光从一侧并没有拉紧的窗帘外映照了进来。那股子冷白色的月光从地面攀爬而上拢在那着了一身雪衣衣袍的祁慕白身上,微乱的发丝从脸侧滑落,衬得那张脸有着一股子病骨支离的破碎美。

  那年,他拜入师门之时,他的这位师尊已经是整个修真界的第一人。

  他仗剑,执花。在人前从来都是那股子清冷矜贵,从容不迫的模样,像现在这般在外人面前难掩虚弱的样子,三百年来他只见过一次。

  两百年前,祁慕白从南境杀了一个妖兽回来。

  那一日,对方闭关未出。

  风启楼前梧桐树一夜枯荣。

  整个无妄山的灵气都与祁慕白息息相关,梧桐树呈现出如此景致,只有祁慕白的身体出了问题。

  那天,他第一次闯了对方的风启楼。

  白司祈将思绪从深思之中抽出。

  他微微抬起头,就看见那散开的衣襟随着祁慕白俯身的动作,领口有了一丝褶皱,以至于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那玉色的肌肤上隐没的一点猩红,似雪上红梅,染了一抹艳丽的色彩。

  白司祈那陇在暗处的眸色渐深。

  祁慕白垂眸看着人,眸色半眯。他伸手将一侧的衣襟拢起,攥紧了对方的手腕,“还看,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当……咳咳咳。”

  一句话还没说完,咳嗽的声音染了几分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在略显空旷的房间之中响起。祁慕白的手无力的从对方的手腕上滑落,撑在了一侧身侧的床上。

  就在他拧紧了眉头闷声咳嗽了两声后,肩膀就被人扣住。

  祁慕白抬起头,视线里就勾勒出对方那还是不怎么清晰的轮廓。他还没来得及将对方的手从肩膀上拨开,祁慕白就被苏慕给按在了床上,两个人的位置就这么又给重新换了回来。

  白司祈垂眸看着面前因咳嗽,双眸之中染着一层水雾的人,叹了一口气,“身子不好,还非要逞强。”祁慕白冷着一张脸将对方的手从肩膀上拨开,“要你管,滚出去。”

  他这个样子让他怎么安心离开

  白司祈一把握住了祁慕白那滚烫尚未退去的手腕将对方的手按在了床榻上,“别动。”

  祁慕白拧紧了眉头又要动作,白司祈却是收紧了手中力道,视线从对方身上扫过,“再动,说不定美色当前,我就趁人之危,真做点你什么。”

  听着耳侧带了几分威胁的声音,祁慕白被气笑了。

  修真界无妄山之上的韶华仙尊风姿无双,这传闻传了几百年,觊舰他,想让他与之双修的修士不在少数,死在他太阿剑下的亡魂更是数不胜数,但是像眼前这个,废话说了半天,正事一个没办的,也就只有这

  一个。

  折腾了一小会儿,祁慕白的身体就开始隐隐作痛。他拧紧了眉头,就感受到身上那点仅有的力气也在跟人的争执之中全部耗尽了。

  祁慕白躺在那懒得动弹,但嘴里却没想饶了对方。他朝着身侧那靠的极近的人看了一眼,出声道:“真做点什么?你这花采的手法倒是生疏的很。”

  祁慕白染了几分笑意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本是已经起身的白司祈一双眸子渐暗,他朝着身侧那拢在暗光之中的人看了一眼,手指将对方的衣襟微微勾起。

  祁慕白:“你做什么?”

  白司祈:“采花。”

  白司祈:“你可以看看我生不生疏。”

  这人嘴里就没个正形。

  祁慕白拧紧了眉头将衣襟从对方手里一把给拽了出来,朝着人踢了一脚,“出去。”

  白司祈低头看着对方一点点的将那微散的领口束紧,就没再逗人。

  回头真把人惹急了,还得自己哄。

  白司祈敛了神色,他刚要撑着手臂翻身下床,垂落在身侧的手腕突然被祁慕白给握住了,“等等。”祁慕白眸色微眯起,“刚刚在亭子里,我为什么突然晕过去了?是不是你……”

  白司祈眸色微动,“什么是我?你烧糊涂了,刚刚明明是你自己还没出亭子就晕过去了,把我吓了一跳。”

  他自己晕过去的

  可他怎么觉得刚刚明明是……

  祁慕白眯起了一双眼腈。

  白司祈:“你这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慕白朝着脖子的印记上摸了一把,就感觉倒指腹之下虽然还有未全部褪掉的温度但是情况正在好转。

  梵文印记的事情在他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并不打算给人说。祁慕白听着苏慕的问话,想了一个解释,“没事,许是之前损耗过大,调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祁慕白见人没有再追问出声,余光之中就看见窗外的天竟是已经彻底的黑了,“我睡了多久?”白司祈垂眸看向对方,“半个小时不到。”

  只有半个小时

  祁慕白拧紧了眉头,“那天是什么时候天黑的?”

  白司祈:“就在刚刚。”

  白司祈面不红心不跳的跟人瞎扯道:“因为你那一剑的缘故,让日月轮转交替了一天。”

  祁慕白:“。”

  日月轮转交替岂不是少了一天

  祁慕白垂眸沉思了片刻,再次问出声,“那……船开了吗?”白司祈朝着窗外的景象看了一眼,“看样子是已经开船了。”

  祁慕白神色微动,“其他人呢?”

  白司祈:“都在外面呢。”

  祁慕白将握住对方手臂的手指松开,“滚吧。”

  白司祈被气笑了,“小白,你真是用完就扔,你……”

  就在这时,一股阴冷的风突然从身后的门缝之中吹了进来,白司祈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微微侧目,就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现在了屋内的地面上。

  屋子里没有开灯,以至于门外昏黄的廊灯从门下的缝隙之中挤了进来,在地面上落下了一地的昏黄,而此时,那个黑色模样狰狞的影子就在这昏黄的光影之中,被无限的拉长。

  船舱之外有庄宴守着,不可能有人进来,那这个时候能进来的就一定不是……人。白司祈的一双眸子眯起。

  他朝着祁慕白看了一眼。

  祁慕白人虽然醒了,但身上的梵文印记尚未全部褪去,离彻底的恢复还需要时间。这个时候有东西进来,恐怕是冲着祁慕白来的。

  这让白司祈想到了之前在外面见到的另外那群人。恐怕那个凶手刚刚就站在甲板之上看见了祁慕白虚弱的状态。

  祁慕白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但是想杀他,也得看他答不答应。

  就在这时,一道惊雷声突然在屋外响起。伴随着惊雷声,那紧闭着的门被门外的东西给一点一点的推开,吱呀的门声,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的清晰。

  有东西进来了。

  祁慕白与苏慕对视了一眼。

  归墟之海外的天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天地变换,月升而起的时候,四周的阴气骤起。云中雷声轰鸣,闪电如游龙快速的滑过。

  大船停靠在平台一侧,身后就是海浪翻滚而形成的风暴之眼,但是此时那碧绿色的浪变成了深黑色,浪涛汹涌卷带着海中废墟中的石块而出,那漩涡翻滚不绝,牵动着头顶本是宁静的归墟之海都跟着涌动起

  来。

  大风之中,庄宴像是个门神似的杵在了那,侯林抱着手臂就靠在船舱之外的墙壁上,没有说话。倒是被拦在门外尹寻风看着四周变得越来越黑的云,拧着眉头来回踱步。

  自月升而起的那一刻,归墟之海的屏障就彻底的消失了。

  没了屏障的阻隔,归墟海域之下的亡灵,动了。

  和尚此时就站在船脑处,他望着远处乌黑的云,双手合十,“看来,一场巨大的风暴要来了。”

  与此同时,船舱之中。

  屋内没有开灯,昏暗的屋子里祁慕白就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他整个人看上去原没有之前的康健,反而是面色苍白,虚弱至极。

  从门外进来的东西,此时就立在床边拢在暗光里,它垂眸看着人,殷红的唇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微光从窗帘的一侧拢了进来,只见垂落在地面上的影子狰狞。

  紧接着极为纤细冰冷的线就从屋子四面八方飞射了出来,被立在床边的东西牵动着,以极快的速度缠绕在了祁慕白全身各大关节处,待线固定好了之后,最后一根银丝就压在对方裸露在外的脖颈上,玉色的肌

  肤之上,银丝泛着灼灼银光。

  此时无数的傀催线从房间之外穿透屋子垂挂下来,线的尾端就缠绕在床上的人身上,若是从远处看,祁慕白此时躺在床上就像是一个被无数丝线牵扯着的人。

  这么一番动作下来,若是警觉的人早该醒了,躺在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竟然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看来刚刚看的不错,祁慕白果然出事了。

  此时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

  屋内一时间阴风起,缠绕在祁慕白身上的银丝瞬间收紧,傀催线在那皮肤之上落下一个极为纤细的压痕。待这线彻底的嵌入血肉,切断骨骼,祁慕白就会与之前的胖子一般被分尸

  就在这时,祁慕白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手指勾动着悬挂在空中的傀催线,朝着身侧之人踹了一脚。

  这一套动作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完成。那东西几乎是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被祁慕白给一脚踹到了客厅之中。

  随着‘咚”的重物落地的声音,祁慕白低呵出声,“苏慕!”

  藏在客厅一侧窗帘之后的白司祈一步而出,他抬脚将那要爬起来逃走的东西给踩在地上,借着一侧落地大窗的微光,他就看清了面前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样。

  只见眼前是一个木偶傀催。

  傀催面白,唇红,四肢被无形之中的傀催线牵动。

  白司祈将手插在兜里,微微侧目,“是傀催。”

  傀儡。

  祁慕白口中琢磨着这个词,心中就有了一番计较。

  他撑着手臂起身,纤细修长的手指勾动着身上那些滑落的傀假线,放在眼前看了一眼,只见手中的那些傀催线在拨动的时候,线会在特定的位置反射出淡淡的银光。

  祁慕白唇畔的笑意更深,“鲛人丝。”

  他微微抬眸,朝着苏慕脚下踩着的傀儡看了一眼,“我本来还在想之前是不是我的推断有错,胖子其实不是被鲛人丝分尸的,但是托你的福,让我知道了之前你杀人的全过程。”

  祁慕白:“之前的你就是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分尸的吧。”

  平台之上,傀偶戏。

  傀催线牵动,杀人分尸一气呵成。

  只不过,这人运气不怎么好。

  刚要杀第二个人,第二个人竟然选的是他。

  在祁慕白的声音里,躺倒在地上的傀儡诡笑了一声,“祁慕白,没想到你竟然没事!”傀假的笑声有些尖锐,那笑声回荡在略显空旷的房间之中,显得有些阴森痿人。

  祁慕白:“很失望?”

  祁慕白捻着手中的傀催线再次开口,“一个连本尊都不敢亲自前来的人,还想杀我分尸?”

  傀催:“你竟然诈我?”

  祁慕白不置可否。

  躺在地上的木偶傀假似乎是因为祁慕白的话而恼羞成怒,他手指微动,那些散落在祁慕白周身的傀催线就再次缠绕在祁慕白的四肢关节之处,勒紧了对方的脖颈。

  只要再稍稍的用力就可以……然而就在那些傀儡线想要压进祁慕白的皮肤的时候,一道金光却是从祁慕白身上亮起。

  紧接着那些缠绕在祁慕白身上的鲛人丝没有伤到祁慕白分毫,便是尽数的断裂

  傀僵:“这……这怎么可能?”

  鲛人丝明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鲛人丝是水火不侵,但是这其中却不包括灵力。灵力之下别说是鲛人丝,什么都能断。祁慕白的手指将身上的细碎的线掸了掸,叹了一口气,“你得到这鲛人丝也挺费劲的吧,这一次在我这断了这么多,你说这又是何必呢?”

  傀儡:“祁慕白!!”

  在傀保的低呵声中,祁慕白的眸色微凛。紧接着他手指凝诀而起,一道金光就自祁慕白的指尖而出没入到了傀催的眉心之中。

  那木偶傀佩就在白司祈的脚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看那样子像是正在遭受着什么巨大的痛楚,就在这时,那本是看上去有几分人气的傀催突然不动了,紧接着离得最近的的白司祈就看见脚下踩着的木偶傀催变

  成了一堆零散的木偶零件。

  白司祈抬起脚,朝着那木偶傀儡踢了踢,然而那傀假身上的零件四散,看上去再也拼不起来了。白司祈弯腰将那些木偶零件捡起,放在眼前看了一眼,“他跑了。”

  祁慕白嗤了一声。

  溜得倒是快。

  若是再晚一点,这点惩罚就能直达本尊,也能让对方尝尝招惹他的代价。

  祁慕白将思绪抽回,整个人坐在床边撩起袖袍朝着手腕看了一眼,只见白皙的腕部因刚刚那些傀催线而压出了一道极为纤细的红痕。那红痕极细,像是一条血线横亘再手腕之上,但是那线……

  距离骨骼关节处偏了三寸。

  高手过招,一寸便是差之毫厘。

  人体骨骼复杂,若是按照此线切割下去的话,人并不会被十分的利索的分尸而是会……这让祁慕白脑海之中不禁想到了之前胖子尸体头部那不怎么规整的横切面。

  他原先一直以为那不规整的横切面是因为凶手在分尸的时候因为怜悯而心生迟疑,现在看来竟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凶手杀人的手法并不纯熟,所以才会造成那样的伤口。

  但是……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情况下,当时庄宴拿起胖子的其余尸块是被人切的十分规整的横切面。

  难道

  祁慕白拧紧了眉头,撑着手臂起身,“苏慕,杀掉胖子的凶手不止一个,是两个。平台之上杀人分尸的是一个,胖子死后将头颅切掉的是另外一个……而后一个就是我们之前在……咳咳。”

  祁慕白一句话还没说完,胸腹之中便气血翻涌,他单手撑在床榻边上,吐了一口血。

  白司祈快走了两步将人一把扶住,将人按坐在了一旁的床上,“身体还没好,就开始想这些劳心伤神的东西。”白司祈垂眸看了一眼那血线,“不管是谁,凶手一次失手,恐怕短时间内是不会来了,你就好好的养伤。”

  祁慕白手指将唇边的血抹去,垂眸将手指之上的血看了一眼。

  归墟之海,一步忘川。

  他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然在祁慕白怀里亮起,紧接着那金光就将祁慕白整个人包裹在了其中。这金光像是甘霖,在钻入身体之中后就一点一点的抚平他经脉烧灼的伤痛。

  祁慕白垂眸看着那金光,眸色微动,“是同源之力。”无妄山之上心法从不外传,天底下能跟他有同源之力的除了他的那个徒弟,就只剩下……

  白司祈:“是那颗蛋。”

  祁慕白闭着眼稍微感受了一番,就发现那颗一直沉睡的蛋在刚刚苏醒了过来。他伸手将那蛋从储物空间之中拿了出来,果不其然,那被放在掌心之中的蛋周身环绕着金色的灵力,那灵力正在源源不断的朝着祁慕白的身体里流动。

  祁慕白抬起头,“你去门外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我要闭关。”

  白司祈朝着祁慕白身上的金光看了一眼。

  有了这颗蛋的灵力加持,祁慕白疗伤事半功倍。

  白司祈什么话都没有问,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冲着人交代出声,“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叫我。”祁慕白嗯了一声。他拂袖盘坐在床榻之上,手指凝诀而起。

  白司祈将屋子四周看了看,在没察觉屋中的有别的问题之后,他整个人从房间之中退了出来。

  房间外还是那个狭窄逼仄的过道,头顶只有一个昏黄的顶灯,此时那顶灯因为船身的颠簸而晃动着,影子在地面晃动出一个左右摇摆着的灯影,白司祈就抱着手臂靠在了屋外的墙壁上。

  就在这时,楼下有脚步声传来。

  白司祈微微侧目,就看见庄宴拎着那把黑伞走了上来。

  “祁先生怎么样了?”庄宴朝着那紧闭着的门看了一眼。

  白司祈:“无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庄宴长舒了一口气。

  白司祈抬眸,“对面那群人是怎么回事?”

  庄宴抬手推了推眼镜给人垂眸同人解释出声,“我们上船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船上了,据说是从大雾之中走来时遇上的船。”庄宴声音一顿再次出声,“不过那个叫康六的胖子的确死了。”

  白司祈:“五个人。”

  庄宴:“不错。”

  白司祈冲着人问出声,“刚刚外面有异常吗?”

  庄宴垂眸沉思了片刻,冲着人回答出声,“没有。”

  白司祈低头摩挲着手中的鲛人丝没有说话。

  庄宴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冲着人再次出声,“不过,出了点别的事情。”白司祈将手中的鲛人丝收起,看了人一眼淡淡的出声,“信号断了?”

  庄宴:“您知道了。”

  庄宴声音一顿,沉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情况下,八年前信号也是在这个时候断的,不过那个时候的情况刚好与现在相反,那个时候,是我们选择走的忘川亭,可是现在全部都是反的。”

  白司祈唇角轻勾,“原来如此。”走廊之中的顶灯晃动,那抱着手臂靠在墙壁上的人垂落的一双眸子之中拢着一抹幽深难测的眸光。

  庄宴:“您是看出来问题了吗?”

  白司祈抬眸,“我问你,若你明知道前方的路会死,你会怎么选择?”

  庄宴皱紧了眉头,沉声回答出声,“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肯定会选择另一条路……”话还没说完,庄宴的声音戛然而止,“难道……”

  白司祈摩挲着手指唇边的笑意的更深,“看来是有人把我们当成了傀催。”白司祈:“替死的傀催。”

  “风太大了。”

  “我刚去试了,中控室之中的所有按键都不管用,这船根本就停不下来,也无法控制方向!”“这船应该是系统在控制的吧,系统既然说下一个目的地是风暴眼中心,就一定能……”

  然而出声的人话还没有说完,雷声就在云中突然炸响,紧接着紫色的闪电伴着大风快速的在船下游走。

  此时尚站在甲板上的众人一个二个皆被大风吹的站稳不住手脚,他们刚要抓住身侧的东西,船却是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几个人当即就被掀倒在了甲板之上。

  “操,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不是系统控制的船吗?为什么晃成这样?”

  众人一个二个刚想要撑着从甲板上站起身,一块巨石就砸在甲板之上,紧接着海浪从船舷的一侧掀进了船中。

  【警告!船体正在遭受袭击,当前船体稳固度仅剩80%】

  系统的声音在四周响起的同时,众人面色一变。若是刚刚他们还在信任系统不会让船出事,现在已经不敢确定了。

  此时站在船舱之外的庄宴看着四周的情况,将手中的伞杵在地上,撑着伞柄起身。

  他快走了两步走到船舷处朝着下方看了一眼,就发现那些原本浮动在归墟海之外的废墟碎石受四周风暴的影响,被还海浪卷进了海水之中,撞击在了大船之上

  “你们快看前面!”

  甲板上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紧接着众人抬起头来。只见大船行驶的最前方,是一个海浪形成的漩涡。

  之前离得远不觉得那漩涡大,现在黑色的漩涡尽在咫尺,却犹如一个巨物伫立在众人的眼前。黑色的漩涡如太空之中一个庞大的黑洞,将所有靠近的东西都朝着里面吸了进去,

  “风暴眼。”

  与此同时,船舱之中,祁慕白在剧烈晃动的船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身上的金光散落,只剩下祁慕白的星辰之力还在周身盘旋。

  祁慕白收了势,在周身星辰之力散落的同时,他将手指按在了脖颈之上。指腹之下灼热的温度已经彻底的褪了下去,连带着身上的经脉也修复了,修为不仅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还稍稍向上爬了一节。

  然而在这表象之外,祁慕白却是察觉出他的元神有问题。

  之前飞升失败,来到这个鬼地方,无暇他顾。

  后来身体无恙,修炼无阻。

  以至于祁慕白一直都没有去查看元神的情况。

  可就在刚刚,他察觉到了元神一丝异常的波动。

  难道……

  一个想法在脑海之中成型的同时。

  祁慕白皱紧了眉头,手指再次凝诀而起。

  下一刻,祁慕白就出现在了一片冰封之地。

  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荒原,冰封万里。

  这里就是祁慕白的识海。在修真界对于一个修士而言,一旦修为达到了那个高度,就算是元丹破损,境界跌至金丹,有两个东西是不会改变,一个是识海,一个就是元神。

  祁慕白站在这万里荒原之上,身上雪色的衣袍垂落,似是与周围的景象融为一体。他朝着四周看了一眼,随后将目光停落在了识海之中唯一的活物,哦不死物上去。

  只见识海的中央,有一棵枯树。观其根茎样貌可以看出那是一棵梧桐树,如风启楼前的梧桐木一般无二。

  他的元神就被藏在这棵梧桐树之下。

  祁慕白冲着那梧桐树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祁慕白的脚步越是靠近,他就发现四周有灵力散在半空中,离树越近金光越多,这些金光在万里冰封的荒原之上就如同繁星点点,正朝着梧桐树聚拢而去。

  祁慕白看着那些金光脸色越来越难看。等到他将脚步停在这枯树之前,朝着树下的元神看了一眼之后。

  一双眸子倏然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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