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生气
生气
“将军可以让奴家出去了吗？”
袁青溪放轻声音，语调柔柔的，话尾微微上挑，带着点儿娇嗔的意味。
以前以袁二郎的名头和父亲一起拜访地方豪强，有时主人会安排家妓来招待他们父女。她记得那些美艳妖娆的女子一用这种语调敬酒，父亲就浑身不自在，锁着脖子往后躲。
没有任何回应，空气似乎稠滞了些。
袁青溪透过帷幕的薄纱，偷眼看他，他个头很高，架子间有些暗，只能看清他线条冷峻的下颌和一张薄唇。
似乎带着点儿笑意？
袁青溪杏核眼转了转，大着胆子侧身，试图从他身边儿挤过去。
久经沙场的健壮汉子，身上都是紧实的肌肉纹理，她一手捏着帷帽，一手握紧铜镜，擦着他紧绷的臂膀向外滑出去。
帷帽带着女郎身上清幽甜香，蹭过何烨的鼻尖，薄薄的黑纱因她的动作轻轻飘起，撩在何烨肩颈出，他的喉结也跟着那起落的轻纱上下滑动。
在她即将从他身边擦过的瞬间，他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纤细白皙的腕子，细弱的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将军？”
袁青溪呼吸一滞，被那桎梏在腕间强悍的力量往回一带。
脚下不稳，胳膊上又多了一道桎梏，牢牢地扶住她，却又似把她圈在了他的空间内，不允许她擅自逃走。
袁青溪心里有点恼，悄然把小铜镜藏到身后去。
“将军为何要为难奴家？”
袁青溪嘟起小嘴，仰头正视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其近，近的她一抬头，那帷帽的帽檐又抵在他鼻尖儿。
帽檐上磕了一下，袁青溪意识到是打到了他的鼻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笑起来很好看，眉眼弯弯，杏核眼里的星光都聚拢在一起，耀眼的紧。
何烨轻眯起眼，长指轻轻一挑，那碍事儿的帽檐挑开了些，虽然没有完全离开袁青溪的小脑袋，但是荡空在她的头上，那层黑纱只能遮着点儿眼睛，飘荡在微翘的鼻尖儿和殷红的嘴唇间，聊胜于无。
袁青溪没来由的一慌。
他离她太近了。
微灼的呼吸，推动着黑纱，飘摇在唇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煎熬噬咬着她。
太不合规矩了。
袁青溪轻咬贝齿。
他不应该是个禁欲寡情的人么，怎的……
眼珠儿又一转，袁青溪突然垂下捏着帷帽沿的手，抵在他胸口。
“将军，这里太闷了，奴家头都晕了。”
说完袁青溪微微阖上些眼，身子轻轻靠在何烨胸口，那只抵在他胸口的手又移到自己额角，轻轻揉了揉：“将军能不能扶奴家出去呢，嗯？”
何烨将她所有细小的表情都收在眼底，化成一抹幽深的笑意。
真是个小狐狸。
时进时退，屡屡探出小爪子挠一下，试探着猎人的耐心。
何烨突然伸手，绕到袁青溪腰后，他微微俯下点身，擦过她的侧脸。
袁青溪呆愣着，一动不敢多动。
何烨勾唇，两指一夹，把她握在手心里的小铜镜抽了出来。
袁青溪一惊，伸手要抢回来，何烨已经把那小铜镜举过头顶，他个子很高，手臂伸展开来袁青溪压根连他的手臂都碰不到。
明明知道够不到，袁青溪还是不死心，垫着脚又徒劳捞了两下。
“将军不是说了秋毫无犯么，怎么抢奴家的东西。”
“贼人不算在内。”
何烨声音低哑，沙沙的，带着点戏谑。
小铜镜抵着袁青溪的下巴，轻轻抬起，逼着袁青溪只是他。
“袁女郎，你是小贼么？”
袁青溪这下是真恼了，她行的正坐得端，袁家以诚信立业，谁敢说她是贼是骗子，那比摁着她说她是荡|妇|淫|娃还让她气恼。
再说这家铺子都是她的，这铜镜也是她搜了陨星玄石让郎铁匠铸的，炼化玄铁的高炉还是她亲自挑了庄上农户建的呢。
说好了打造出来直接给她的。
郎铁匠又犯痴病，但东西难得，她还要拿去送人，只能自己来取。
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而且这东西还是准备，准备……
袁青溪瞥了何烨一眼，眼神里含着嗔怪。
何烨剑眉微挑，怎么生气了。
有趣。
他勾唇浅笑，把小铜镜丢入她怀中。
袁青溪拿到铜镜，松了口气，也不管其他，径直从他手臂下跑了出去。
“将军若要抓贼，自去抓吧，奴家不奉陪了。”
袁青溪从他身边冲出来，往前院跑，想想不对，还有要事儿要交待郎铁匠，又冷着脸从何烨身边跑过，往后院儿郎铁匠的位置去了。
何烨搓搓手指，看那身影从门口消失。
看来真生气了，呵。
如剑把郎铁匠拎过来的时候，袁青溪还气鼓鼓的，把地上的一个小铜盆踹的滴溜溜转。
郎铁匠一进门儿还想发作，见袁青溪皱着眉头，一副十分不虞随时要发火的样子，不敢造次了。
袁青溪发火他没见过，但听说过，据说十分残暴。
“郎先生，我们怎么说的。”袁青溪视线转向郎铁匠。
“你想要什么奇石宝矿，我都找给你，一应设备连着你这条命都好好安排了给你，但是我要的东西，你到现在还没给我。”
袁青溪手指轻轻抚摸着小铜镜上的细致菱纹，眸光甩过来，冷飕飕的。
郎铁匠习惯了她殷勤有礼，她突然这么强硬，心里没了底。
若是平时，郎铁匠完全可以性子一直，啥也不要拔腿儿就走。
可是这回不行了，袁青溪把他安排的太舒服了。
衣食无忧且不提，什么稀奇古怪的矿石，他只要讲出来，这女郎总有办法给他弄来，而且由着他随便炼可劲捯饬，也从来不指手画脚，他对哪个器具不满，立刻就有能人帮他提升改进，还专门配了伶俐的童子，随时伺候在侧。
更稀奇的是，他如果出了什么作品来，袁青溪也不说要了去卖，只是看看，由着他收在铺里。
对于郎铁匠来说，袁青溪简直是给他造了个天堂，锻造者的天堂。
“鲁直啊，我马上要去华京了，”袁青溪定定的看着郎铁匠，黑纱后的视线坚毅明晰，“拔银术你务必尽快研究出来。”
拔银术，西华国秘而不宣的技术。
能从铜矿中提出银子的技术，能带来滚滚财源的秘技。
“把你的心放在这个上面，你若研究出来了，”袁青溪笑笑，“我开一座矿石任你炼着玩儿。”
袁青溪气何烨无礼。
袁二郎可不能气他，还得指着他做买卖呢。
这位世家贵子，可是刚及弱冠就凭着实打实的军功封侯的。二十岁，别家郎君还等着家族惠荫，承袭爵位，这位爷自己给自己挣来个侯爵。假以时日，还不知道能建立怎样的功勋呢。
如今漠毒势力平定，陛下召他回京，听说人还未到，华京的侯府田地都已经批了下来，就在皇城近边上的一大片，对他的宠爱由此可见。
不仅不能跟何烨置气，袁青溪还计算好了，要好好讨何烨的欢心，抱上这条大粗腿，跟着军候打入京城世家呢。
最是察言观色的袁青溪，敏锐地从何烨的无礼中品出点儿什么。
然后顺着商人的直觉，她决定揪住那点什么，招待好何烨这条粗大腿。
袁二郎翘着腿儿，斜倚在小几上，“他”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抓了把小碟上的果子，丢嘴里嚼吧，一副浪荡哥儿的形象。
“来来来，女儿们来，休要让二郎久等了。”
春姨推开拉门，引着一群姑娘陆陆续续走进来。
烟红柳绿，婷婷袅袅，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看着斜靠在草席上的袁二郎，掩口调笑。
“二郎好久不来了。”
“可让姐姐们好想，这次没带客人来吗？”
“二郎上次要帮姐姐带的胭脂可有拿到？姐姐可等了好久呢。”
“对对，我也要一份，还有袁家新研制的香，怎么也不送来了？”
姑娘们叽叽喳喳，袁二郎也不嫌噪，笑眯眯听着，还是春姨自个儿被吵的头疼，一挥手，手帕带风，嚷了声：“都别响了，小心吵着我们二郎。”
袁二郎是迎春楼的常客，“他”出手阔绰，能够被他挑中作陪的，若是把席上宾客哄得开心，那大把的赏银能把人的眼睛都晃花咯。
姑娘们喜欢他人长得精致俊俏，还没什么奇怪的癖好，除了待客吃酒，让姑娘们行令劝酒助兴，没得别的花花绕绕。
更何况袁二郎出手阔绰，还经常带些袁家铺子里的时髦玩意儿，嘴巴也讨喜，姑娘自然都把他当宝贝。
春姨更是宝贝袁二郎，她看中的不仅是袁二郎这个人，还有他带来的那些客人，各个不是地方豪强，便是一方巨贾，哪个不是有钱有势的主子，若是看中了楼里的姑娘，成了常客，那跟来的可是源源不断的钱财啊。
春姨生怕袁二郎换个地方宴客，那她可就少了个摇财树了。
姑娘们安静下来，袁二郎开口了。
“二郎今日要请一位贵人来，姐姐们可得好好招待贵客，让他玩个尽兴，若是能得他欢心，二郎这儿重重有赏。”
“什么贵人啊？”
“对呀，二郎你提前透透底，姐姐们好心里有数。”
袁二郎垂眸，眼底带笑，把嘴里的果子咽下去。
“放心，这次绝对是个英武郎君，就拜托给姐姐们了，让他尽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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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可以让奴家出去了吗？”
袁青溪放轻声音，语调柔柔的，话尾微微上挑，带着点儿娇嗔的意味。
以前以袁二郎的名头和父亲一起拜访地方豪强，有时主人会安排家妓来招待他们父女。她记得那些美艳妖娆的女子一用这种语调敬酒，父亲就浑身不自在，锁着脖子往后躲。
没有任何回应，空气似乎稠滞了些。
袁青溪透过帷幕的薄纱，偷眼看他，他个头很高，架子间有些暗，只能看清他线条冷峻的下颌和一张薄唇。
似乎带着点儿笑意？
袁青溪杏核眼转了转，大着胆子侧身，试图从他身边儿挤过去。
久经沙场的健壮汉子，身上都是紧实的肌肉纹理，她一手捏着帷帽，一手握紧铜镜，擦着他紧绷的臂膀向外滑出去。
帷帽带着女郎身上清幽甜香，蹭过何烨的鼻尖，薄薄的黑纱因她的动作轻轻飘起，撩在何烨肩颈出，他的喉结也跟着那起落的轻纱上下滑动。
在她即将从他身边擦过的瞬间，他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纤细白皙的腕子，细弱的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将军？”
袁青溪呼吸一滞，被那桎梏在腕间强悍的力量往回一带。
脚下不稳，胳膊上又多了一道桎梏，牢牢地扶住她，却又似把她圈在了他的空间内，不允许她擅自逃走。
袁青溪心里有点恼，悄然把小铜镜藏到身后去。
“将军为何要为难奴家？”
袁青溪嘟起小嘴，仰头正视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其近，近的她一抬头，那帷帽的帽檐又抵在他鼻尖儿。
帽檐上磕了一下，袁青溪意识到是打到了他的鼻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笑起来很好看，眉眼弯弯，杏核眼里的星光都聚拢在一起，耀眼的紧。
何烨轻眯起眼，长指轻轻一挑，那碍事儿的帽檐挑开了些，虽然没有完全离开袁青溪的小脑袋，但是荡空在她的头上，那层黑纱只能遮着点儿眼睛，飘荡在微翘的鼻尖儿和殷红的嘴唇间，聊胜于无。
袁青溪没来由的一慌。
他离她太近了。
微灼的呼吸，推动着黑纱，飘摇在唇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煎熬噬咬着她。
太不合规矩了。
袁青溪轻咬贝齿。
他不应该是个禁欲寡情的人么，怎的……
眼珠儿又一转，袁青溪突然垂下捏着帷帽沿的手，抵在他胸口。
“将军，这里太闷了，奴家头都晕了。”
说完袁青溪微微阖上些眼，身子轻轻靠在何烨胸口，那只抵在他胸口的手又移到自己额角，轻轻揉了揉：“将军能不能扶奴家出去呢，嗯？”
何烨将她所有细小的表情都收在眼底，化成一抹幽深的笑意。
真是个小狐狸。
时进时退，屡屡探出小爪子挠一下，试探着猎人的耐心。
何烨突然伸手，绕到袁青溪腰后，他微微俯下点身，擦过她的侧脸。
袁青溪呆愣着，一动不敢多动。
何烨勾唇，两指一夹，把她握在手心里的小铜镜抽了出来。
袁青溪一惊，伸手要抢回来，何烨已经把那小铜镜举过头顶，他个子很高，手臂伸展开来袁青溪压根连他的手臂都碰不到。
明明知道够不到，袁青溪还是不死心，垫着脚又徒劳捞了两下。
“将军不是说了秋毫无犯么，怎么抢奴家的东西。”
“贼人不算在内。”
何烨声音低哑，沙沙的，带着点戏谑。
小铜镜抵着袁青溪的下巴，轻轻抬起，逼着袁青溪只是他。
“袁女郎，你是小贼么？”
袁青溪这下是真恼了，她行的正坐得端，袁家以诚信立业，谁敢说她是贼是骗子，那比摁着她说她是荡|妇|淫|娃还让她气恼。
再说这家铺子都是她的，这铜镜也是她搜了陨星玄石让郎铁匠铸的，炼化玄铁的高炉还是她亲自挑了庄上农户建的呢。
说好了打造出来直接给她的。
郎铁匠又犯痴病，但东西难得，她还要拿去送人，只能自己来取。
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而且这东西还是准备，准备……
袁青溪瞥了何烨一眼，眼神里含着嗔怪。
何烨剑眉微挑，怎么生气了。
有趣。
他勾唇浅笑，把小铜镜丢入她怀中。
袁青溪拿到铜镜，松了口气，也不管其他，径直从他手臂下跑了出去。
“将军若要抓贼，自去抓吧，奴家不奉陪了。”
袁青溪从他身边冲出来，往前院跑，想想不对，还有要事儿要交待郎铁匠，又冷着脸从何烨身边跑过，往后院儿郎铁匠的位置去了。
何烨搓搓手指，看那身影从门口消失。
看来真生气了，呵。
如剑把郎铁匠拎过来的时候，袁青溪还气鼓鼓的，把地上的一个小铜盆踹的滴溜溜转。
郎铁匠一进门儿还想发作，见袁青溪皱着眉头，一副十分不虞随时要发火的样子，不敢造次了。
袁青溪发火他没见过，但听说过，据说十分残暴。
“郎先生，我们怎么说的。”袁青溪视线转向郎铁匠。
“你想要什么奇石宝矿，我都找给你，一应设备连着你这条命都好好安排了给你，但是我要的东西，你到现在还没给我。”
袁青溪手指轻轻抚摸着小铜镜上的细致菱纹，眸光甩过来，冷飕飕的。
郎铁匠习惯了她殷勤有礼，她突然这么强硬，心里没了底。
若是平时，郎铁匠完全可以性子一直，啥也不要拔腿儿就走。
可是这回不行了，袁青溪把他安排的太舒服了。
衣食无忧且不提，什么稀奇古怪的矿石，他只要讲出来，这女郎总有办法给他弄来，而且由着他随便炼可劲捯饬，也从来不指手画脚，他对哪个器具不满，立刻就有能人帮他提升改进，还专门配了伶俐的童子，随时伺候在侧。
更稀奇的是，他如果出了什么作品来，袁青溪也不说要了去卖，只是看看，由着他收在铺里。
对于郎铁匠来说，袁青溪简直是给他造了个天堂，锻造者的天堂。
“鲁直啊，我马上要去华京了，”袁青溪定定的看着郎铁匠，黑纱后的视线坚毅明晰，“拔银术你务必尽快研究出来。”
拔银术，西华国秘而不宣的技术。
能从铜矿中提出银子的技术，能带来滚滚财源的秘技。
“把你的心放在这个上面，你若研究出来了，”袁青溪笑笑，“我开一座矿石任你炼着玩儿。”
袁青溪气何烨无礼。
袁二郎可不能气他，还得指着他做买卖呢。
这位世家贵子，可是刚及弱冠就凭着实打实的军功封侯的。二十岁，别家郎君还等着家族惠荫，承袭爵位，这位爷自己给自己挣来个侯爵。假以时日，还不知道能建立怎样的功勋呢。
如今漠毒势力平定，陛下召他回京，听说人还未到，华京的侯府田地都已经批了下来，就在皇城近边上的一大片，对他的宠爱由此可见。
不仅不能跟何烨置气，袁青溪还计算好了，要好好讨何烨的欢心，抱上这条大粗腿，跟着军候打入京城世家呢。
最是察言观色的袁青溪，敏锐地从何烨的无礼中品出点儿什么。
然后顺着商人的直觉，她决定揪住那点什么，招待好何烨这条粗大腿。
袁二郎翘着腿儿，斜倚在小几上，“他”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抓了把小碟上的果子，丢嘴里嚼吧，一副浪荡哥儿的形象。
“来来来，女儿们来，休要让二郎久等了。”
春姨推开拉门，引着一群姑娘陆陆续续走进来。
烟红柳绿，婷婷袅袅，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看着斜靠在草席上的袁二郎，掩口调笑。
“二郎好久不来了。”
“可让姐姐们好想，这次没带客人来吗？”
“二郎上次要帮姐姐带的胭脂可有拿到？姐姐可等了好久呢。”
“对对，我也要一份，还有袁家新研制的香，怎么也不送来了？”
姑娘们叽叽喳喳，袁二郎也不嫌噪，笑眯眯听着，还是春姨自个儿被吵的头疼，一挥手，手帕带风，嚷了声：“都别响了，小心吵着我们二郎。”
袁二郎是迎春楼的常客，“他”出手阔绰，能够被他挑中作陪的，若是把席上宾客哄得开心，那大把的赏银能把人的眼睛都晃花咯。
姑娘们喜欢他人长得精致俊俏，还没什么奇怪的癖好，除了待客吃酒，让姑娘们行令劝酒助兴，没得别的花花绕绕。
更何况袁二郎出手阔绰，还经常带些袁家铺子里的时髦玩意儿，嘴巴也讨喜，姑娘自然都把他当宝贝。
春姨更是宝贝袁二郎，她看中的不仅是袁二郎这个人，还有他带来的那些客人，各个不是地方豪强，便是一方巨贾，哪个不是有钱有势的主子，若是看中了楼里的姑娘，成了常客，那跟来的可是源源不断的钱财啊。
春姨生怕袁二郎换个地方宴客，那她可就少了个摇财树了。
姑娘们安静下来，袁二郎开口了。
“二郎今日要请一位贵人来，姐姐们可得好好招待贵客，让他玩个尽兴，若是能得他欢心，二郎这儿重重有赏。”
“什么贵人啊？”
“对呀，二郎你提前透透底，姐姐们好心里有数。”
袁二郎垂眸，眼底带笑，把嘴里的果子咽下去。
“放心，这次绝对是个英武郎君，就拜托给姐姐们了，让他尽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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