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他将如烈日般归来 6K_恶党的驯服主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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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他将如烈日般归来 6K

  安瑟的脑海中勾勒着不同时期的帝国版图。

  皇帝和伊沃拉的“死亡”之所以是必要,是因为唯有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神灵种消亡,一切才有改变的可能。

  而在原定的未来中,濒临癫狂的皇帝和渴求力量的大皇女,究竟是怎么衰亡的呢?

  那自然不可能是外力的影响,因为那时候的海德拉早已进入避世状态,弗拉梅尔将自己剩下的所有时间用在陪伴妻儿身上,那个安瑟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血恨,一直留在父母身边。

  艾菲桑徳的终结同样源自她对自我存续的病态追求——但并不是因为理智彻底崩塌被源焰焚毁,这个在所有皇帝的统治生涯末期中,可谓最荒唐的皇帝,做出了谁也没有想到的选择。

  她投入了迷途海,期望从唤溟者那里寻得一线生机。

  这匪夷所思的做法,艾菲桑徳之前做过的事就可见端倪——别忘了,她还想过把伊沃拉的猎场变成唤溟者的牧场。

  只不过在这个时间线上,安瑟的力量显然比唤溟者要可靠得多,把安瑟当成主要途径的艾菲桑徳,自然就只是在唤溟者这方面留了个想法,并没有太过付诸行动。

  而那时,面临投往迷途海的艾菲桑徳,伊沃拉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等艾菲桑徳失败,等到源焰回收她的力量,二是想办法截杀她这神志不清的母亲,截取到神灵种的力量。

  伊沃拉不敢赌,她不敢赌唤溟者和艾菲桑徳结合后究竟会变成什么东西,飨焰的力量又会何去何从,所以骄傲果决的大皇女,也毅然决然地杀入了迷途海中。

  于是,帝国的皇帝与继任者,就这样沉寂在了无尽的汪洋大海里。

  而后续之事,安瑟只能看到些许残片——因为这是属于勇者的故事,在有关勇者的记忆被焚毁了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安瑟只知道,身为天国意志的勇者伊莎·兹莉,成功将唤溟者讨伐。

  而这个“唤溟者”的实体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深入迷途海的皇帝或是大皇女,仍是未知。

  这也是安瑟现在,最在意的事情。

  那就是命运对艾菲桑徳与伊沃拉所下的杀手,除了要破坏帝国的恒久统治,让一切陷入乱局,是否还有别的……更重要的目的?

  唤溟者于迷途海中沉寂了无尽岁月,对陆地少有威胁,为什么勇者会冒着让大陆倾覆的巨大风险,掀起六阶大战?这与那对飨焰母女是否有关?

  在那日的破晓之刻,艾菲桑徳即使源焰缠身,也还是殊死一搏,化为流火坠向东方。

  “……她理应被源焰焚至虚无,唤溟者又从何利用她的力量?”

  前往会客厅的安瑟心中自语,轻缓摩挲着冰冷的蛇首。

  “而如果艾菲桑徳在我的算计下失去了被你利用的可能,那么你的目光……只能投向伊沃拉了。”

  “伊沃拉……呵呵。”

  即使由于明芙萝那“愚蠢透顶”的牺牲,最重要的计划就此破产,安瑟失去了以绝对力量支配整个帝国的可能,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年轻的海德拉将手放在门上。

  来,新的一局,再决胜负。

  他不带着疯魔的阴霾,不带着癫狂的怨怒,在心中坚决低语着,随后推门而入。

  “海德拉阁下!”

  会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端庄女人立刻站起身来,朝安瑟屈膝行礼:“纳莫实在无法抽身,请原谅他未能亲至。”

  女人口中的纳莫,正是西国的青金大公,纳莫·青金。而能如此亲昵地称呼青金大公,她的身份当然也非同一般。

  尤莉斯·青金,青金大公的第三任正妻,同时也是,嗯……青金大公的妹妹。

  尤莉斯女士一上来就将态度表现得很鲜明——只有青金大公本人有资格和安瑟对话,只是由于实在无法抽身,所以只好让自己来代替他来同安瑟会面。

  而她对安瑟的称呼则更加耐人寻味……这份态度究竟是纯粹的恭敬,还是出于某种试探,并不好说。

  “西国的局势确实一片混乱,青金阁下的苦衷,我自然能够理解。”

  安瑟微笑着示意尤莉斯坐下,他坐到尤莉斯对面的沙发上,身子后靠微陷进坐垫里,跷起腿来,十指相抵,显得悠然而从容。

  “更何况,夫人来访,就足以证明青金阁下的诚意。”

  斜并拢腿侧坐着的尤莉斯,温婉地将鬓角的发丝撩到耳后,一举一动间都透着十足的熟女魅力,她温声细语地开口道:“但您是伟大的海德拉阁下,整个帝国都需对您抱有敬意,仍是我们礼数不足,因此……”

  她将提前放在茶几上的黑色盒子,往前推了推。

  “一点赔礼。”女人双手叠放在腿上,规矩而恭敬地微微低头,“还请海德拉阁下原谅纳莫的无礼。”

  安瑟并未推辞,甚至直接当着尤莉斯的面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一个古旧的球形器物,还有一枚纯黑色的晶核。

  “征天遗宝和黯龙魔晶……”

  安瑟似笑非笑地盖上盒子:“只是赔礼,都要花这么大手笔吗?”

  尤莉斯柔柔回答着:“也算是纳莫与我的一点心意,毕竟这几年的生意里,纳莫受了您不少帮助,我们总得想办法回报才是。”

  自西国产出的不少珍宝,都经安瑟之手,用各种方式卖出了更加高昂的价格。同时,一些资源与人才上的流动也不算少。安瑟从十岁开始就和全帝国的贵族打交道,只说合作伙伴的话,可谓遍地都是。

  “只是互惠互利的小事而已。”年轻的海德拉如此说着,却也没拒绝,而是将这份礼物收了下来。

  那位喜欢做生意的青金大公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这份礼物显然并不是直接赠予安瑟的,而是赠予那两位“备受宠爱”的美丽契首的。

  这样的礼物,显然更容易被安瑟收下。

  现在,明面上的尊重恭谦和利益讨好都到位了,也是时候直入主题了。

  “你和青金阁下都是珍惜时间的生意人。”

  重新靠回到沙发上的安瑟微抬下巴,十分善解人意地帮尤莉斯打开话题:“这一次来,又是要做什么生意呢?”

  尤莉斯温婉一笑:“那我也不再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了……安瑟阁下,有样东西,请您过目。”

  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闪过微光,掌心中便出现了一枚……断裂的牙齿?

  “这么小的龙牙。”安瑟微微挑眉,“刚破壳的幼龙吗?”

  “是的,这是一头熔烈龙幼龙的龙牙……并且,这不是偷猎得来的。”

  “……”安瑟的眼眸微微眯起。

  巨龙作为兽类的顶点,在世上几乎没有天敌可言,但这也不代表它们连最基础的生物本能都可以无视——即保护幼崽。

  巨龙大多盘踞于天途山脉,也有零散的龙族分布于大陆各处,但无论如何,幼龙的安全都是得到极大程度的保证的。

  如果这枚龙牙并非偷猎而来,也就代表……幼龙出现在了证明冲突的战场上。

  而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龙灾。”

  安瑟食指轻点,凝视着尤莉斯掌心的龙牙:“只是三年时间……又要掀起一场龙灾了吗?”

  四个位于顶端的神灵皆受深渊侵蚀的折磨,飨焰以焚烧吞噬海德拉的深渊要素以寻求登临七阶的可能,海德拉借由飨焰之火的焚烧维持理智,二者算是另类的互助相生。

  那么……万龙之王,又是如何在深渊侵蚀之下延续理智的呢?

  答案很简单——杀戮。

  作为兽类的顶点,发泄那萦绕着它的无尽痛楚的方法,除了狩猎和杀戮,还能是什么?

  当龙王的侵蚀来到一个阈值,它就会将这份癫狂传递给所有龙族,巨龙们便从天途山脉袭向人间,即便幼龙也会因此发狂,掀起名为龙灾的可怕灾祸。

  而龙王本身,则在大多数时候都遨游于零点迷界,肆无忌惮地挥洒着自己的力量,降下无穷尽的毁灭。

  当然了,龙王选择这种方式来减缓自己的侵蚀,也不是完全由于皇帝和海德拉的存在,虽然帝国的两个神灵种让龙王不可能展开大屠杀,但它自己也很清楚,灭绝了最具潜力的人类,它又该找谁倾泻自己的暴虐,谁又能成为巨龙们的最佳猎物?

  只是,在皇帝大概率已死,弗拉梅尔自六阶跌落,陷入沉睡的当下……

  盘踞于阿尔灵峰之巅的怪物,已经将饥渴的视线,投向人间。

  “是啊……您不觉得荒唐吗。”

  尤莉斯叹息一声:“龙王的威胁近在咫尺,可十多位所谓继承帝国荣耀的大公们,却只想着争权夺利,彼此混战厮杀。”

  “因为他们也知道龙王不会将帝国彻底毁灭,最多只会将帝国视作猎场。”

  安瑟扯了扯嘴角:“狩猎之事,向来都是巨龙所做,龙王本身不会参与其中,所以即便掀起无穷尽的龙灾,他们也有自保的余力。”

  “倒不如说,在这种乱世之下,才能更加彰显他们的力量,他们的强大。”

  超凡者们会在乎吗?不,根本不会。龙王又不是人,它不在乎世俗的权柄,它只需要能够延缓深渊侵蚀的猎物。在这方面,它可不是超凡者们的敌人。

  甚至于,它比飨焰一族的皇帝要稳定得多——只要杀戮之欲得到满足,巨龙们就会重回天途山脉。龙王并不屑于在这个对它而言有些狭小的主位面挥洒力量,在无尽的零点迷界中无拘无束地自由翱翔,更符合兽的本质。

  既然只是如此,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不过只是十数年一次的龙灾而已……甚至于正如安瑟所说的那样,没有强敌,又怎能体现超凡者们的力量?

  所以诸位大公其实对龙王可能带来的祸患,并不太放在心上——如果你硬要说龙王随时都可能把他们杀个精光,那哪个神灵种不会这么做呢?龙王会突然这样发疯,皇帝,海德拉,就不会吗?

  既然已经这样度过了上千年,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或者说担心了也没用。

  由于距天途山脉最近,西国是受龙灾影响最严重的,同时也是获利最丰厚的。

  说是灾难,但当满身是宝的巨龙癫狂着朝你冲来时,又何尝不是机遇临头呢?

  正因为如此,加上作为零点迷界临时入口最频繁开启的地域,西国才会成为冒险者的天堂,足足有四位大公封疆于此。

  西国,每一寸土地,都可能诞生机遇的美妙之地。

  而西国名声最大的生意人青金大公,自然不可能是为了什么苍生黎民,才让自己的妻子来和安瑟做生意。

  “您也知道,安瑟阁下。”

  尤莉斯将幼龙的断牙收好,无比认真地说道:“原本在龙灾降临时,西国多多少少还会团结一致,对抗那些狂龙。但眼下这个局势……血尘与天壤已经不死不休,绝不可能停战联手。而龙语在龙灾中向来最有优势,总是作壁上观。我与纳莫独木难支……如此一来,狂龙们很有可能将撕裂西国的屏障,席卷整个帝国,蹂躏无数平民。”

  “我想……您一定不愿看到这样的场景。”

  安瑟没有对这搞笑的客套话表达什么,只是笑着反问道:“那青金阁下觉得,该怎么做比较好呢?是需要我帮你们对抗巨龙吗?”

  “不不不……您误会了,安瑟阁下。”

  尤莉斯万分诚恳道:“对抗龙灾,是镇守于西国的公爵世代传承的责任,怎能劳烦您动手?我们只是希望您能在某件事上,提供一些帮助……”

  她的身子微微前倾,鼓囊的胸脯呼之欲出,娇柔成熟的美艳面庞上泛着深切真诚的期盼。

  “只要能够夺取龙语大公的印记,即便只有我和纳莫,也能够抵挡龙灾……甚至于,少了龙语在血尘和天壤之间大肆激化烈度,战争或许能提早结束。”

  “如此一来。”尤莉斯抿嘴微笑,“龙灾就不成问题,您也能收获在西国最忠于您的朋友。”

  “我和纳莫愿意接受您的所有要求……所有。”

  女人的声音仿佛变得湿漉漉的,润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再度往前倾了一些,紧绷着的鼓囊事物垂挂下来,就像硕大的纺锤一样。

  安瑟托着侧脸,看着面前这张近在咫尺,逐渐绯红的美妇面庞,嘴角微微上扬。

  青金大公在十三位大公中是最特殊的大公,东港的三位大公也热衷于做生意,但同样对权柄有着深切的渴望。

  可青金大公不同——他真的只是想做生意,热爱着无尽金钱从指尖流过的触感。

  在原定的未来中,他在战争后期倒戈向了勇者率领的革命军,提供了数之不尽的资源,也算是为终结帝国出了一份力。

  这个生意人,并不在乎谁骑在自己头顶,所以才能作出这种卖身一般的许诺。

  当然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安瑟在所有大公眼中塑造的形象十分完美,完美到这样的生意人也很难挑出什么毛病来。

  与青金大公合作,夺取龙语大公怀有的印记,抵抗龙灾,终结西国战乱,并收获一个无比庞大的资源仓……

  听起来,真是美妙至极,不是吗?

  青金领,不夜城。

  作为青金领的主城,位于西国土地条件最优渥的区域,是整个西国最大的销金窟,也是这片混乱之地闻名的糜烂之所。

  在不夜城的最高处,那座不知积累了多少财富的城堡里,体态健硕的青金大公,正在城堡的花园里晒着日光浴。

  他的身后,尤莉斯正冷淡地说明这次交易的结果。

  “所以……他拒绝了?”

  双手交叠在脑后的纳莫·青金喃喃自语道:“这可不太像他……还是说,你哪里没有做好,没让他感觉到你的诚意?”

  “你非要我像个荡妇一样在他面前脱光衣服才算有诚意吗?”

  尤莉斯冷笑一声。

  “哈,你还生气了?能被那位年轻的海德拉看上是你的荣幸,尤莉斯,真到床上,你反而叫得比谁都兴奋吧。”

  纳莫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你养的那几个小白脸,难道比得上他?”

  “在其他任何时候,我都有心情做这种事,唯独在做交易时,我没兴趣把自己当作筹码。”

  尤莉斯一字一顿道:“这是低人一等的表现。”

  “你确实低他一等,不,是好几等,很奇怪吗?”纳莫懒洋洋地说着,“哦……在更有价值,真正令人心动的雄性面前,反而想拾起早已一文不值的贞操和尊严,能够理解。”

  他耸耸肩道:“我遇上令人心动的女孩,也会变得更加正经一些。”

  “嗯……言归正传。除了这件事,别的事情完成得怎么样?”

  “他对‘海德拉阁下’这个称呼,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似乎是默认了。”

  “这样吗……”纳莫摩挲着下巴,“我们伟大的弗拉梅尔阁下,到底怎么了呢?他真的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亡了?”

  “但安瑟没有继承神灵种的力量。”

  “哈,别忘了,他可是最特殊的海德拉。”

  青金大公咧嘴笑道:“说不定在他看来,比起那所谓的神灵伟力,能够不受深渊侵扰的度过一生更有价值,更何况……他现在不也还是享受着与神灵种没什么差别的地位吗?”

  超凡者们想要得到真正的自由,最好的选择还是即刻合力,将安瑟围杀。

  但事实却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松。

  他们敢赌皇帝与海德拉彼此厮杀,是因为六阶大战造成的毁灭是无差别的,谁能活下来,各凭本事,全听天命。

  但是……要是上去围剿持有安瑟,去和那个夜晚,能跟皇帝短暂对拼的机械降神厮杀,虽然血拼到底说不定真能灭杀安瑟,可问题在于,这不就是谁先上谁死?

  有人在后面捡漏怎么办?有人摇摆不定倒戈一击怎么办?都这么想,那谁又会上呢?

  把这位海德拉中的异类,这么好相处,好合作,生性丝毫不残暴的年轻海德拉供起来,不是更好吗?

  说不定,他还会成为最大的助力呢!

  除非他想称帝,想成为和皇帝那样凌驾于一切的存在,但没有力量的传承,就算是神灵种也不可能凭自己从五阶爬到六阶,既然他无法成为那种绝对……又何必要想不开去成为那个送死的炮灰呢?

  但凡有一个人这么想,五阶超凡者们就不可能团结一致绞杀安瑟。

  更何况,绝对不会只有一个人这么想。

  “这交易没能做成,那可有些麻烦了啊……”

  青金大公一时间也想不清楚,自己连“任何条件都能答应”这种等同于投诚的话都说出口了,为什么安瑟还会拒绝。

  按照自己的说法,这一整套流程下来,对安瑟不应该是百利而无一害吗?

  他可是最合格的生意人,在支付报酬上从不偷奸耍滑,假如坐拥西国这个奇迹与机遇之地,不仅拥有了大量秘宝的产出地,更是手握诸多冒险协会,雇佣军团……这位年轻的海德拉阁下,怎么会拒绝呢?

  “我们的海德拉阁下给的理由是什么?”男人忍不住问道。

  “目前,他不会在任何重要事项上给予任何大公……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帮助,无论或明或暗,无论是否会被人知晓。”

  “……”

  青金大公的眉头微微蹙起:“什么意思,绝对中立?海德拉底蕴深厚,他本人的谋略和眼界又十分超绝,所以既不需要时间积累,也不需要静观发展才能判断局势……他中立的理由是什么?”

  正当纳莫呢喃着,思考着安瑟如此表态的原因时,尤莉斯又开口道:

  “他给了我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并说,这是最后没能达成合作的补偿。”

  “非常重要……”青金大公来了兴致,“什么消息?”

  尤莉斯的神情微有变化,似乎是因为回忆起这句话时,仍无法抑制心中的震惊:

  “他说……”

  “‘我曾邂逅过被魔鬼缠身,几乎死去的冒险者’”

  “‘但他最后战胜了魔鬼,注定将如烈日般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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