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谣言演变
吃过饭的米乐闻着有些人家香喷喷的饭菜，那刚刚才填饱的肚子好似又饿了。
她默默走远叹了口气：其实这还是吃的没有油水啊！否则她哪能那么嘴馋人家的饭菜。
不过这卫建国怎么回事？说好让他开后门的，现在连个信都没有，这人怎么那么不靠谱呀！
米乐丧气地斜靠在树干上，揉了揉自己无力的大腿，又摸了摸自己发软的双手，心里怕极了。
这她要是一会儿上工突然没有力气了，像那天一样腿软地跪下了怎么办？这儿可那么多人在呢，该多丢脸啊！
米乐长吁短叹地望着后边已经吃完饭，准备歇一歇的一伙人，在里头找着卫建国的身影。
此刻，她已经顾不得会不会影响不好，或是被长舌妇嚼舌根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别瘫倒在地里才是最好。
米乐在人群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卫建国的人影。
难道他今天也像那头熊一样，不来上工了？
米乐无力地闭上眼睛，算了，现在还是省省力气吧，免得一会儿真的趴下了，摔个狗吃屎还好说，要是脸朝下毁了容那才吃大亏了呢！
“王，王知青，你吃了吗？我……我这儿有肉包子，特地从城里国营饭店带回来的，给……给你。”
米乐听着越来越近的谄媚殷勤声，她猛地睁开眼，转头看向那儿。
只见她心心念念的卫建国像个跟屁虫似的，紧紧跟在王淑梅身后，而王淑梅蹙着眉急欲摆脱他，步伐急促地朝这边走来。
“……”，果然放在心上的才是宝贝啊！
米乐急切地站起身，与王淑梅他们迎面走去，在卫建国身前站定。
她越过卫建国朝后头人群看去，果然还有一小部分人，那疲惫的身躯都没能挡住他们浓浓的八卦心。
米乐利用卫建国的高大身躯挡着自己，与他隔了半臂距离，像地下接头般低声神秘道，“你答应我的东西呢？不会忘了吧？我现在急着要呢。”
卫建国眼神都不甩米乐一个，直接越过她，看向停下脚步回望他们的王淑梅，同样低声回道，“你把这肉包子给王知青，我明天就带给你。”
米乐闻着卫建国手里香喷喷的肉包子，有些感叹：还有这等好事？这买肉还附赠肉包子，果然爱情使人盲目啊！
不过，在这人言可畏的特殊时代，帮男人送东西这种私相授受的事情，她可不会做。
米乐咽了下口水，努力板正脸，一脸义正言辞拒绝道，“我是那样的人嘛？我告诉你，即使你说分一个肉包给我，我也不会帮你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送东西给女知青的。开个价吧！你这肉包多少钱？”
卫建国听了此话才把视线转移到这个挡着他的女知青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拧了拧眉粗声道，“不卖！”
米乐：……
前头几步远的王淑梅听到了俩人之间的话，她在卫建国激动的目光中走到俩人身旁，语气和她以往相比，其实算不上好地说，“多少钱票？我给你。”
卫建国在米乐身前的硬气立刻消失无踪，他一秒变成哈巴狗讨好道：“不，不要钱，送给你。”
王淑梅一听这话，拉着米乐的手转身离开，不留一点情谊。
卫建国见状挪动着步子急急说道，“要钱，要钱，两个肉包一毛钱，不要粮票。”
王淑梅停下脚步，但还是没有松开紧蹙的秀眉，对明显把钱说少了的卫建国说，“我有粮票，你实话说个数，我给你。”
卫建国圆润润的大脑袋摇得像个波浪鼓，他紧张地结巴道，“不不不要票，真的不要，你再和我这样客气，那肉我就不给你们了。”
王淑梅和米乐：……还没见过这么威胁着人让自己吃亏的！
米乐看着卫建国前后不同的态度，在心里不高兴地撇撇嘴：哼，果然放在心上的就是小宝贝，吃亏也要送。就你这样不懂得打好关系的，等着吧，你绝对不可能抱到美人归！
卫建国一眼不眨地盯着王淑梅的神色，见她并无气愤，他在心底偷偷松了口气：幸好王知青没生气，他刚刚说的话也是迫不得已，他能不知道她们这些知青，一年到头在乡下根本就得不到几张票的，他怎么能让王知青为难呢！
王淑梅望着不远处兴奋地昂起头够着身子往这边瞧的好事者，知道自己不能和卫建国多纠缠了。
她一把接过他手里油纸包的两个大肉包，对卫建国说，“我现在身上没带钱，等你明天拿肉来，我一块给你，现在你快走吧。”说完王淑梅就带着米乐离开了。
卫建国望着王淑梅慢慢离去的身影，心里头是又难过又欢喜，他难过王知青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欢喜的是明天又有理由可以见她了。这么来看，他还是应该高兴的。
卫建国在原地挠了挠头，傻笑几声，满脸笑意地转过身打算回去。
一抬头，与众人八卦的眼神对视，卫建国脸上的笑意卡住了，他匆匆往另一个方向离去，心里一点也不想被这群长舌妇人和好事者取笑盘问。
看着三个当事者皆已离去，所有人心里还是意犹未尽。
听不见三人说什么，只隐隐见到动作的众人，那心里头的琢磨和猜测纷纷小声说出来了。
“哎，你们说那卫建国到底喜欢哪个？是那个王知青，还是那个米知青？”
“我看吧，应该是王知青。那天分肉你又不是没见到，卫建国看到人家王知青口水都要留下来了。我看啊，绝对是王知青。”
“咦，那米知青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凑上前了，我看她和卫建国还说了蛮久的。她不会看上卫建国吧？”
“呦，不会吧？那卫成可就要哭了！”
“咋还扯上卫成了呢？二狗子，你乱说什么？”
“我哪里乱说，昨天你们是没看见卫成那热切样儿，不比卫建国来的差。哎呦呦，那轻声细语的，我听了都起鸡皮疙瘩。”
“真的真的，你快和我们说说？”张大脚一听见这有关她对头杨大花家的八卦事，她那阖上的眼睛“刷”地睁开了，心里激动地直问二狗子，也不嫌这伙人吵得烦了。
二狗子咳了咳嗓子，像讲什么大事一般语气郑重道，“昨天啊，那个卫成非要教人家米知青怎么捆麦草，人家米知青其实本来就会，被他教得生气的都不肯学了，他还是非要教人家他的方法，那被吼得呦，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让他教教我，你们猜怎么着，他还一脸不情愿呢！你们说说，他这是对人家没意思？”
张大脚一听，顿时大笑开来，那高兴得像过年似的，她拍了一下大腿，嘴角直乐道，“哈哈，我说什么来着？那杨大花注定要讨个知青媳妇，你们瞧我说得准吧！”
“准啥准啊？人家女知青还不一定看上卫成呢！你刚刚没听见说那知青对卫建国有想头啊！”这个大娘一张嘴，把他们刚刚疑惑米乐和卫建国关系的事，直接定性为米乐看上卫建国了。
张大脚一听更乐了，嘴角是控制不住地上扬，幸灾乐祸道，“哈哈，这下可好，连知青都看不上她家卫成了。那有个城里工作又怎样？还不是娶不上媳妇！我看啊，杨大花这辈子就只会有孙女的命喽。”
“哎哎哎，这话可别说啊，人家二儿媳又不是不能生，肯定会生个儿子的。”那大娘看着悄无声息走到张大脚身后的杨大花，拼命地对背后戳人脊梁骨的张大脚使眼色，只可惜张大脚说得正高兴，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提醒。
“要我说啊，这人有出息可不是看他有没有个城里工作。而是呀，看他有没有个死后摔盆的，要有才是真出息，就像我家老大老二一样，各个都有两个大胖儿子，这以后可不用操心了。哪像那杨大花家的俩个，那……嗷，嗷……”
张大脚说得正兴起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头揪住一把头发，连带着头皮都差点被撕扯下来，可见杨大花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张大脚，我看你是脸上的伤刚好，又想补上了是不是？”杨大花气狠狠地骂道，手里拽着张大脚的头发没有松，反而越发紧了。
张大脚被拽得头直往后仰，以此来缓解头皮的疼痛，她嘴里语无伦次地尖叫着，“杨大花，你快给我松手，听到没有！”
杨大花手下抓着头发未松，她无视一旁大娘急急地劝说，避开她阻止自己打人的手，突然大力把张大脚拉到另一个方向，嘴里气急道，“你这张一天天喷粪的嘴，我今天非给它撕了不可，让你再胡说！”
“啊……救命啊！杨大花打人啦！……”张大脚背对着杨大花双手无措地乱舞，嘴里害怕地大喊着。
被惊醒的众人再也睡不下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吃完饭还不到二十分钟就打起来的俩人。
这什么情况啊？她们不嫌累吗？
远处的卫铁柱闻讯赶来，身后还跟着满脸愁容的妇女主任沈桂芬。
卫铁柱那因为常常忧心而眉目间形成的沟壑愈发深邃了，他对这三天两头就打架的两个人实在没有一点好脸色，满身怒火地对沈桂芬说，“你来处理，若说了还不听，再打架直接扣一天公分。”
杨大花和张大脚都被卫铁柱那话给镇住了，俩人连眉眼官司都不敢打了，急忙老实站着，陪着笑对沈桂芬不住点头，那认错态度好的不得了。
沈桂芬对这村里有名的一个长舌妇和一个泼辣妇也是无奈和发怵，每次只要一听到是她俩打架了，她的头都大了。
回回教育了她们，两人都是认错态度良好，但就是死不悔改，搞得沈桂芬现在对她们俩是怕得很，一听到她俩又打架了恨不得躲起来。
这次不用说原因，她都知道定是张大脚又说杨大花没有孙子抱，她儿子卫成娶不上媳妇。
每次都是这些老生常谈，而她教育的话翻来覆去车轱辘似的说了一箩筐了，都端正不了她俩态度，她也是实在没辙了。
沈桂芬到嘴的教导话又咽了下去，只是无奈说，“都听见了吧，这次大队长不来虚的了，下次再打架直接扣公分，你们自己看着办。”
杨大花和张大脚对视一眼，心里头齐齐“呸”了一声，不约而同地想着过了夏忙过后一定要找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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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走远叹了口气：其实这还是吃的没有油水啊！否则她哪能那么嘴馋人家的饭菜。
不过这卫建国怎么回事？说好让他开后门的，现在连个信都没有，这人怎么那么不靠谱呀！
米乐丧气地斜靠在树干上，揉了揉自己无力的大腿，又摸了摸自己发软的双手，心里怕极了。
这她要是一会儿上工突然没有力气了，像那天一样腿软地跪下了怎么办？这儿可那么多人在呢，该多丢脸啊！
米乐长吁短叹地望着后边已经吃完饭，准备歇一歇的一伙人，在里头找着卫建国的身影。
此刻，她已经顾不得会不会影响不好，或是被长舌妇嚼舌根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别瘫倒在地里才是最好。
米乐在人群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卫建国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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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乐无力地闭上眼睛，算了，现在还是省省力气吧，免得一会儿真的趴下了，摔个狗吃屎还好说，要是脸朝下毁了容那才吃大亏了呢！
“王，王知青，你吃了吗？我……我这儿有肉包子，特地从城里国营饭店带回来的，给……给你。”
米乐听着越来越近的谄媚殷勤声，她猛地睁开眼，转头看向那儿。
只见她心心念念的卫建国像个跟屁虫似的，紧紧跟在王淑梅身后，而王淑梅蹙着眉急欲摆脱他，步伐急促地朝这边走来。
“……”，果然放在心上的才是宝贝啊！
米乐急切地站起身，与王淑梅他们迎面走去，在卫建国身前站定。
她越过卫建国朝后头人群看去，果然还有一小部分人，那疲惫的身躯都没能挡住他们浓浓的八卦心。
米乐利用卫建国的高大身躯挡着自己，与他隔了半臂距离，像地下接头般低声神秘道，“你答应我的东西呢？不会忘了吧？我现在急着要呢。”
卫建国眼神都不甩米乐一个，直接越过她，看向停下脚步回望他们的王淑梅，同样低声回道，“你把这肉包子给王知青，我明天就带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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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这人言可畏的特殊时代，帮男人送东西这种私相授受的事情，她可不会做。
米乐咽了下口水，努力板正脸，一脸义正言辞拒绝道，“我是那样的人嘛？我告诉你，即使你说分一个肉包给我，我也不会帮你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送东西给女知青的。开个价吧！你这肉包多少钱？”
卫建国听了此话才把视线转移到这个挡着他的女知青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拧了拧眉粗声道，“不卖！”
米乐：……
前头几步远的王淑梅听到了俩人之间的话，她在卫建国激动的目光中走到俩人身旁，语气和她以往相比，其实算不上好地说，“多少钱票？我给你。”
卫建国在米乐身前的硬气立刻消失无踪，他一秒变成哈巴狗讨好道：“不，不要钱，送给你。”
王淑梅一听这话，拉着米乐的手转身离开，不留一点情谊。
卫建国见状挪动着步子急急说道，“要钱，要钱，两个肉包一毛钱，不要粮票。”
王淑梅停下脚步，但还是没有松开紧蹙的秀眉，对明显把钱说少了的卫建国说，“我有粮票，你实话说个数，我给你。”
卫建国圆润润的大脑袋摇得像个波浪鼓，他紧张地结巴道，“不不不要票，真的不要，你再和我这样客气，那肉我就不给你们了。”
王淑梅和米乐：……还没见过这么威胁着人让自己吃亏的！
米乐看着卫建国前后不同的态度，在心里不高兴地撇撇嘴：哼，果然放在心上的就是小宝贝，吃亏也要送。就你这样不懂得打好关系的，等着吧，你绝对不可能抱到美人归！
卫建国一眼不眨地盯着王淑梅的神色，见她并无气愤，他在心底偷偷松了口气：幸好王知青没生气，他刚刚说的话也是迫不得已，他能不知道她们这些知青，一年到头在乡下根本就得不到几张票的，他怎么能让王知青为难呢！
王淑梅望着不远处兴奋地昂起头够着身子往这边瞧的好事者，知道自己不能和卫建国多纠缠了。
她一把接过他手里油纸包的两个大肉包，对卫建国说，“我现在身上没带钱，等你明天拿肉来，我一块给你，现在你快走吧。”说完王淑梅就带着米乐离开了。
卫建国望着王淑梅慢慢离去的身影，心里头是又难过又欢喜，他难过王知青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欢喜的是明天又有理由可以见她了。这么来看，他还是应该高兴的。
卫建国在原地挠了挠头，傻笑几声，满脸笑意地转过身打算回去。
一抬头，与众人八卦的眼神对视，卫建国脸上的笑意卡住了，他匆匆往另一个方向离去，心里一点也不想被这群长舌妇人和好事者取笑盘问。
看着三个当事者皆已离去，所有人心里还是意犹未尽。
听不见三人说什么，只隐隐见到动作的众人，那心里头的琢磨和猜测纷纷小声说出来了。
“哎，你们说那卫建国到底喜欢哪个？是那个王知青，还是那个米知青？”
“我看吧，应该是王知青。那天分肉你又不是没见到，卫建国看到人家王知青口水都要留下来了。我看啊，绝对是王知青。”
“咦，那米知青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凑上前了，我看她和卫建国还说了蛮久的。她不会看上卫建国吧？”
“呦，不会吧？那卫成可就要哭了！”
“咋还扯上卫成了呢？二狗子，你乱说什么？”
“我哪里乱说，昨天你们是没看见卫成那热切样儿，不比卫建国来的差。哎呦呦，那轻声细语的，我听了都起鸡皮疙瘩。”
“真的真的，你快和我们说说？”张大脚一听见这有关她对头杨大花家的八卦事，她那阖上的眼睛“刷”地睁开了，心里激动地直问二狗子，也不嫌这伙人吵得烦了。
二狗子咳了咳嗓子，像讲什么大事一般语气郑重道，“昨天啊，那个卫成非要教人家米知青怎么捆麦草，人家米知青其实本来就会，被他教得生气的都不肯学了，他还是非要教人家他的方法，那被吼得呦，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让他教教我，你们猜怎么着，他还一脸不情愿呢！你们说说，他这是对人家没意思？”
张大脚一听，顿时大笑开来，那高兴得像过年似的，她拍了一下大腿，嘴角直乐道，“哈哈，我说什么来着？那杨大花注定要讨个知青媳妇，你们瞧我说得准吧！”
“准啥准啊？人家女知青还不一定看上卫成呢！你刚刚没听见说那知青对卫建国有想头啊！”这个大娘一张嘴，把他们刚刚疑惑米乐和卫建国关系的事，直接定性为米乐看上卫建国了。
张大脚一听更乐了，嘴角是控制不住地上扬，幸灾乐祸道，“哈哈，这下可好，连知青都看不上她家卫成了。那有个城里工作又怎样？还不是娶不上媳妇！我看啊，杨大花这辈子就只会有孙女的命喽。”
“哎哎哎，这话可别说啊，人家二儿媳又不是不能生，肯定会生个儿子的。”那大娘看着悄无声息走到张大脚身后的杨大花，拼命地对背后戳人脊梁骨的张大脚使眼色，只可惜张大脚说得正高兴，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提醒。
“要我说啊，这人有出息可不是看他有没有个城里工作。而是呀，看他有没有个死后摔盆的，要有才是真出息，就像我家老大老二一样，各个都有两个大胖儿子，这以后可不用操心了。哪像那杨大花家的俩个，那……嗷，嗷……”
张大脚说得正兴起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头揪住一把头发，连带着头皮都差点被撕扯下来，可见杨大花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张大脚，我看你是脸上的伤刚好，又想补上了是不是？”杨大花气狠狠地骂道，手里拽着张大脚的头发没有松，反而越发紧了。
张大脚被拽得头直往后仰，以此来缓解头皮的疼痛，她嘴里语无伦次地尖叫着，“杨大花，你快给我松手，听到没有！”
杨大花手下抓着头发未松，她无视一旁大娘急急地劝说，避开她阻止自己打人的手，突然大力把张大脚拉到另一个方向，嘴里气急道，“你这张一天天喷粪的嘴，我今天非给它撕了不可，让你再胡说！”
“啊……救命啊！杨大花打人啦！……”张大脚背对着杨大花双手无措地乱舞，嘴里害怕地大喊着。
被惊醒的众人再也睡不下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吃完饭还不到二十分钟就打起来的俩人。
这什么情况啊？她们不嫌累吗？
远处的卫铁柱闻讯赶来，身后还跟着满脸愁容的妇女主任沈桂芬。
卫铁柱那因为常常忧心而眉目间形成的沟壑愈发深邃了，他对这三天两头就打架的两个人实在没有一点好脸色，满身怒火地对沈桂芬说，“你来处理，若说了还不听，再打架直接扣一天公分。”
杨大花和张大脚都被卫铁柱那话给镇住了，俩人连眉眼官司都不敢打了，急忙老实站着，陪着笑对沈桂芬不住点头，那认错态度好的不得了。
沈桂芬对这村里有名的一个长舌妇和一个泼辣妇也是无奈和发怵，每次只要一听到是她俩打架了，她的头都大了。
回回教育了她们，两人都是认错态度良好，但就是死不悔改，搞得沈桂芬现在对她们俩是怕得很，一听到她俩又打架了恨不得躲起来。
这次不用说原因，她都知道定是张大脚又说杨大花没有孙子抱，她儿子卫成娶不上媳妇。
每次都是这些老生常谈，而她教育的话翻来覆去车轱辘似的说了一箩筐了，都端正不了她俩态度，她也是实在没辙了。
沈桂芬到嘴的教导话又咽了下去，只是无奈说，“都听见了吧，这次大队长不来虚的了，下次再打架直接扣公分，你们自己看着办。”
杨大花和张大脚对视一眼，心里头齐齐“呸”了一声，不约而同地想着过了夏忙过后一定要找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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