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订餐
第八章订餐
感冒后遗症气势汹汹，即使周末两天宋京泽几乎都躺着休息，但宋京泽依然觉得浑身无力。
要是放在之前，他是完全不在怕的，甚至不用吃药，都能够出去跟室友爬山。可是现在，他蓦地想起网上那句调侃穿秋裤的那句“老了，骚不动了，现在对好看的定义就是，保暖最重要”。
他苦笑一声，他今年不过才26岁，就有这样的体会了，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敲了敲门，把每天都要准备的咖啡端送进去。
顾予淮正认真地看着什么文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连头都没有抬。
“顾总，您的咖啡。”宋京泽把咖啡放在顾予淮手边，直起腰身，恭敬地候在一旁，一般这个时候，他肯定还是有工作要吩咐的。
他看着他头顶的发旋，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天看到本来应该出差的人和祁幼萱逛街的事情来……他的双手紧握着，喉头耸动，最终他还是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顾总，您上周五的行程，是临时增加的吗？”
顾予淮听了，微微抬头，却没有与他对视，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着手中的笔，后靠在老板椅上，抬头看着宋京泽：“我是公司的老板，临时安排行程不可以吗？”
宋京泽的手指不安地搓着自己的裤缝，想问他那天是真的去出差了吗？自己看到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可是他又问不出口。
他哪里有那种资格去管自己的顶头上司去了哪里？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理，就像是一个抓到男朋友出轨的女生一样——
——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宋京泽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脊背都绷得笔直，满脑子都是内疚，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定位？自己是什么身份，对方又是什么地位？自己连他的床伴都算不上，顶顶多算是个床伴——相识很多年的床伴……
顾予淮看着他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和被他自己咬得泛白的唇瓣，再配上他大概是因为感冒而发红的眼眶和鼻头，莫名觉得他有些可怜，眉头一挑：“怎么？”
“没、没——啊、阿嚏！”
即使宋京泽及时用袖口捂住了口鼻，但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顾予淮满脸嫌弃，猛地站起身来后退好几步，弯腰伸长了手臂将咖啡推远，却因为心情烦躁，控制不住力道，直接将咖啡杯自己推倒，咖啡撒了一桌，他看着宋京泽赶紧收拾文件的模样，更加烦躁。
“宋京泽！这就是你宋家的礼貌和修养吗？你爸妈小时候就这么教你的？”
宋京泽还在咳嗽，听到他提到自己的父母亲，因为咳嗽而红润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又用自己已经咳哑了的嗓子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顾总，我——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
顾予淮烦不胜烦，又往后退了两步：“你给我滚出去，让那个楚娇娇或者秦修过来，你赶紧给我滚！”
宋京泽一边咳嗽，一边将文件放在旁边，看着桌上的咖啡渍，想要自己擦干净再走，却又看到顾予淮嫌弃的眼神，心里琢磨着还是让秦修过来收拾吧。
就在他推门的空档，办公室里的顾予淮接了个电话。
“祁小姐。”顾予淮的声音中带着笑，仿佛对面那个人一个电话，就能够熄灭这人所有的情绪。
宋京泽神情一黯，默然退了出去。顾予淮低头看着桌子上已经不动的咖啡，眉头之间能夹死苍蝇，却还要跟祁幼萱斡旋。
他不想承认，她说的这些，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嗯嗯。”他敷衍地应了两声，其实连对方说什么话都没听清，他后靠在椅背上，强行扭转了话题，“上次因为助理，没有能够带你去桃李，这次祁小姐还请给个面子。”
祁幼萱内心十分触动，没想到上周的事情，他还记在心上，当即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啦！”
“那好，定完位子之后，我再跟你联系——这回不会再忘记了。”顾予淮挂了电话，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笑影？
这时，办公室门再次被敲响了，秦修端着咖啡进来。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他踩着的不是什么办公室，而是关着狮子的笼子。
顾予淮看到是他，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是你？宋京泽呢？”
秦修面露异色，却还是恭敬地将咖啡放在桌子上：“嗯？是宋特助说您让我——”
“把他给我叫进来！”顾予淮皱着眉头，似乎下一刻就能够把手里的文件丢过去，砸在他身上。
“是。”秦修忙不迭地跑了。
不多久，宋京泽推门而入，却又不敢靠近他，生怕自己像是刚才那样，当着他的面打喷嚏，又被他说没教养。
“顾总。”
“怎么，我能吃了你？”顾予淮一挑眉头，手指不耐烦地在扶手上敲打着，“滚过来，把桌子擦干净！”
宋京泽压抑着声音咳了两声，这才走上前去抽出纸巾把桌子擦干净。
顾予淮看着他低垂着的通红眼眶，心中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似的，有些酸涩，还有些心疼。他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你在桃李定个包厢。”
宋京泽就像是有感应似的，猜到这个包厢一定是为了祁幼萱准备的。他擦桌子的手顿了顿，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角：“嗯——是，两个人吗？”
顾予淮刚要点头，却在低头看到他那快要和纸巾融成一个颜色的纤细手指时，猛地改了主意：“不，三个人。”
宋京泽觉得自己可能是猜错了，却没有想到其他，点了点头，将纸巾团在手心，打算出去打电话的时候丢掉，却再次被叫住：“你就不问问，是哪三个人？”
宋京泽微微回眸，眼波流转，手指抵着唇瓣咳嗽了两声：“顾总安排的饭局，都是可以的。”
顾予淮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仿佛下一句恶毒的话就在嘴边，却被宋京泽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打断了。
他嫌弃得不行，赶忙挥手，让他离开。
宋京泽如蒙大赦，一边咳嗽，一边离开了办公室。
顾予淮看着他佝偻着背，勾勒出他清晰的脊骨的时候，又把那些骂人的话咽了下去：他吃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能瘦成这样？他似乎已经记不得他身上有肉的时候是怎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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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后遗症气势汹汹，即使周末两天宋京泽几乎都躺着休息，但宋京泽依然觉得浑身无力。
要是放在之前，他是完全不在怕的，甚至不用吃药，都能够出去跟室友爬山。可是现在，他蓦地想起网上那句调侃穿秋裤的那句“老了，骚不动了，现在对好看的定义就是，保暖最重要”。
他苦笑一声，他今年不过才26岁，就有这样的体会了，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敲了敲门，把每天都要准备的咖啡端送进去。
顾予淮正认真地看着什么文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连头都没有抬。
“顾总，您的咖啡。”宋京泽把咖啡放在顾予淮手边，直起腰身，恭敬地候在一旁，一般这个时候，他肯定还是有工作要吩咐的。
他看着他头顶的发旋，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天看到本来应该出差的人和祁幼萱逛街的事情来……他的双手紧握着，喉头耸动，最终他还是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顾总，您上周五的行程，是临时增加的吗？”
顾予淮听了，微微抬头，却没有与他对视，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着手中的笔，后靠在老板椅上，抬头看着宋京泽：“我是公司的老板，临时安排行程不可以吗？”
宋京泽的手指不安地搓着自己的裤缝，想问他那天是真的去出差了吗？自己看到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可是他又问不出口。
他哪里有那种资格去管自己的顶头上司去了哪里？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理，就像是一个抓到男朋友出轨的女生一样——
——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宋京泽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脊背都绷得笔直，满脑子都是内疚，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定位？自己是什么身份，对方又是什么地位？自己连他的床伴都算不上，顶顶多算是个床伴——相识很多年的床伴……
顾予淮看着他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和被他自己咬得泛白的唇瓣，再配上他大概是因为感冒而发红的眼眶和鼻头，莫名觉得他有些可怜，眉头一挑：“怎么？”
“没、没——啊、阿嚏！”
即使宋京泽及时用袖口捂住了口鼻，但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顾予淮满脸嫌弃，猛地站起身来后退好几步，弯腰伸长了手臂将咖啡推远，却因为心情烦躁，控制不住力道，直接将咖啡杯自己推倒，咖啡撒了一桌，他看着宋京泽赶紧收拾文件的模样，更加烦躁。
“宋京泽！这就是你宋家的礼貌和修养吗？你爸妈小时候就这么教你的？”
宋京泽还在咳嗽，听到他提到自己的父母亲，因为咳嗽而红润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又用自己已经咳哑了的嗓子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顾总，我——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
顾予淮烦不胜烦，又往后退了两步：“你给我滚出去，让那个楚娇娇或者秦修过来，你赶紧给我滚！”
宋京泽一边咳嗽，一边将文件放在旁边，看着桌上的咖啡渍，想要自己擦干净再走，却又看到顾予淮嫌弃的眼神，心里琢磨着还是让秦修过来收拾吧。
就在他推门的空档，办公室里的顾予淮接了个电话。
“祁小姐。”顾予淮的声音中带着笑，仿佛对面那个人一个电话，就能够熄灭这人所有的情绪。
宋京泽神情一黯，默然退了出去。顾予淮低头看着桌子上已经不动的咖啡，眉头之间能夹死苍蝇，却还要跟祁幼萱斡旋。
他不想承认，她说的这些，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嗯嗯。”他敷衍地应了两声，其实连对方说什么话都没听清，他后靠在椅背上，强行扭转了话题，“上次因为助理，没有能够带你去桃李，这次祁小姐还请给个面子。”
祁幼萱内心十分触动，没想到上周的事情，他还记在心上，当即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啦！”
“那好，定完位子之后，我再跟你联系——这回不会再忘记了。”顾予淮挂了电话，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笑影？
这时，办公室门再次被敲响了，秦修端着咖啡进来。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他踩着的不是什么办公室，而是关着狮子的笼子。
顾予淮看到是他，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是你？宋京泽呢？”
秦修面露异色，却还是恭敬地将咖啡放在桌子上：“嗯？是宋特助说您让我——”
“把他给我叫进来！”顾予淮皱着眉头，似乎下一刻就能够把手里的文件丢过去，砸在他身上。
“是。”秦修忙不迭地跑了。
不多久，宋京泽推门而入，却又不敢靠近他，生怕自己像是刚才那样，当着他的面打喷嚏，又被他说没教养。
“顾总。”
“怎么，我能吃了你？”顾予淮一挑眉头，手指不耐烦地在扶手上敲打着，“滚过来，把桌子擦干净！”
宋京泽压抑着声音咳了两声，这才走上前去抽出纸巾把桌子擦干净。
顾予淮看着他低垂着的通红眼眶，心中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似的，有些酸涩，还有些心疼。他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你在桃李定个包厢。”
宋京泽就像是有感应似的，猜到这个包厢一定是为了祁幼萱准备的。他擦桌子的手顿了顿，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角：“嗯——是，两个人吗？”
顾予淮刚要点头，却在低头看到他那快要和纸巾融成一个颜色的纤细手指时，猛地改了主意：“不，三个人。”
宋京泽觉得自己可能是猜错了，却没有想到其他，点了点头，将纸巾团在手心，打算出去打电话的时候丢掉，却再次被叫住：“你就不问问，是哪三个人？”
宋京泽微微回眸，眼波流转，手指抵着唇瓣咳嗽了两声：“顾总安排的饭局，都是可以的。”
顾予淮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仿佛下一句恶毒的话就在嘴边，却被宋京泽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打断了。
他嫌弃得不行，赶忙挥手，让他离开。
宋京泽如蒙大赦，一边咳嗽，一边离开了办公室。
顾予淮看着他佝偻着背，勾勒出他清晰的脊骨的时候，又把那些骂人的话咽了下去：他吃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能瘦成这样？他似乎已经记不得他身上有肉的时候是怎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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