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软
第十章心软
祁幼萱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她还是凑上前去问了一声：“顾总？”
顾予淮惊觉身边是祁幼萱，略微沉吟：“宋特助带走了车钥匙，我看看他有没有走远。”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掏出电话拨号，大跨步往外面走去。
市中心总是十分繁华，路灯似乎要照亮夜空，连带着在乡下能够看到的繁盛的星星都逃得毫无影踪。
“你在哪里？”顾予淮没几步就跑到了大门口，四处张望着，希望能够看到在门口等着门童把车开过来的宋京泽。
可是并没有。
宋京泽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有些发懵，吸了吸鼻子，嗫嚅道：“我已经上公交车了啊……”
“公交车？”顾予淮凶神恶煞，似乎要是宋京泽站在自己面前，自己能够给他一耳光一般，“你记不记得你是开车来的？”
宋京泽立即反应过来：“对、对不起，我、我——”
顾予淮几乎要被他气笑了，刚准备把他一顿臭骂，却在一回头，就看到了缩在角落里像是只被丢弃的小狗似的宋京泽。
他顺手挂断了电话，双手抄兜，挑眉看着那边的人。
宋京泽明显还没有发现那边的顾予淮，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要往大门口的方向跑去，却在抬眼的瞬间，差点撞进男人的怀里去。
他当即白了脸色。
后来，是顾予淮结了账，送祁幼萱上了祁家司机的车，自己开着那辆揽胜，副驾驶上坐着宋京泽。
路灯一盏一盏，在宋京泽脸上留下一片片昏黄的剪影。
顾予淮在红绿灯的档口回头看了一眼，宋京泽那苍白的脸色在影子下晦涩不明，当即胸口发闷：自己怎么就突然心软了？本来这个位置上坐着的应该是祁幼萱，怎么就——
车厢中的气氛十分沉闷。
宋京泽偏头看着顾予淮不辨心情的脸色，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肚子却不太给面子，“咕噜噜”叫唤了一声，在空荡的车厢里十分清晰。
顾予淮轻蔑地笑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倒是让做好被他羞辱准备的宋京泽有些尴尬，甚至因为他的一言不发而有种莫名的感动。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贱兮兮的，居然因为没有被骂而有些感动。
车子停在顾予淮市中心单身公寓的地下车库当中，宋京泽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开口问道：“顾总，要不我先开您的车回去，这个点儿已经没有公交车了。”
他恭恭敬敬地站在车旁，等着逆光男人的回答。
顾予淮蓦然转身，地下车库幽暗的灯光映衬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像是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我让你走了吗？上来！”
这个时间点，跟着他上了楼，还能做什么？
宋京泽心中一梗，却也不敢反抗，只能踩着他的影子跟着他上了楼。
“先去洗澡。”顾予淮开了灯，侧身让宋京泽进门。
宋京泽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看着里面万年不变的冷硬装修，更是不太舒服。反正他对这里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就对了。
他小心翼翼地进了门，回头看了看关门的顾予淮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要说自己没带衣服，可是一看到顾予淮那张比装修还要冷硬的脸，又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顾予淮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这套房子当中，浴室被分割成两个部分，外间是淋浴间，里面是浴缸。而光是淋浴间的面积，就抵得上宋京泽租的房子大小。
温热的水从莲蓬头里喷洒而下，宋京泽站在当中，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真的差距太大了。
他家莲蓬头，大概是因为水压跟不上的原因，水小得可怜，而且经常有水不够热的问题，这种天气还好，一到冬天，基本要洗澡就是冷水澡。
浴室里很快就飘起一层白蒙蒙的水汽，宋京泽偏着头，在水幕下看着隔壁的浴缸，最终还是跨了进去。顾予淮觉得不对劲过来敲门的时候，宋京泽已经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了。他不耐烦地打开门，却发现宋京泽在浴缸里睡着了，脸色苍白，连带着唇瓣也一点血色都没有。
很久之后，顾予淮都能够记起来那个时候的心情：倒不是惊慌失措，而是觉得麻烦——他宋京泽如果死在这里，那又该怎么处理。
他在宋京泽的脸上拍了拍，听着两声脆响，随后看着他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珠似乎还没有焦距，茫然地盯着眼前的人。
“我……”
“你什么你！”顾予淮见他没事装死的模样，更加生气，抓起架子上的浴袍丢过去，“穿上给我滚出去！”
宋京泽因为空腹泡澡，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再次愣愣地抬起头看着顾予淮，又在他发火之前，慢腾腾地穿上浴袍，光着脚踩在地砖上，扶着墙走了出去。
“把桌子上的东西吃了！”顾予淮恶狠狠地说道，随后“嘭”地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
客厅的长桌上放着一个四季春的打包盒。宋京泽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精致的花纹，打开一看，是皮蛋瘦肉粥。
芳香扑鼻。
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你看这个男人，分明还是关心你的，但是却不愿意关心个彻底。
宋京泽拉开椅子，在桌前坐下来，拿出一旁精致的餐具，慢慢地吃了起来。
顾予淮洗完澡，只围了下半身的浴巾，靠在门框上看着像是猫咪进食一样的宋京泽，看着他吃完碗里最后一口粥，这才走上前来，声音低沉：“你吃饱了，是不是轮到我了？”
可脸上的表情却不像是求欢的，而是来讨债的。
宋京泽惊得站起身来，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吱”一声，难听无比：“我、感冒，而且、而且我，疼……”
他的脸涨得通红，顾予淮死死地盯着他，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撒谎的意味来。
就在宋京泽觉得这次是逃不过的时候，顾予淮突然发话：“舔出来，我放你走。”
宋京泽的手攥紧又松开，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慢慢在顾予淮面前蹲下，满足顾予淮的恶趣味，用舌头拨开他的浴袍……
等顾予淮最终释放的时候，宋京泽的嘴巴酸疼无比，涎水沿着嘴角滴落，又落在顾予淮那根凶巴巴的东西上，看得顾予淮眼热，恨不得再将自己的那根塞进他嘴巴里。
——可是一看到宋京泽通红的眼眶，红肿的唇角配着白色的浊液，却又有些心软。
他一抬手，掐着宋京泽的下颚，逼着他把嘴里的那些全部咽下去，随后又像是随手丢弃一张用过的纸巾一般：“行了，你走吧。”
宋京泽软趴趴地坐在地上拼命地咳嗽着，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撕心裂肺，却又在听到顾予淮那句话的时候，猛地抬起头来。
他原本以为，他会把自己留下来，毕竟这个时候连公交车都没有。
“那我能不能——”
“这里只有一辆车，我明天自己去上班。”顾予淮居高临下，“你打的回去吧。”
这么说着，便起身去了书房，再也不管刚刚给自己纾解过欲望的人。
宋京泽在心底狠狠地嘲笑了自己一声，随后抹了抹自己的唇角，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一件一件地把衣服穿好。
从这里打的回去，大概要六十多块钱……罢了，不过少吃几天晚餐而已。
他一边盘算，一边往小区外头走去，却猛地胃里翻江倒海，扭头就在花坛边上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嘴里的腥气又泛滥开来，却又被随后而来的苦涩冲淡。
他从来都不吃皮蛋的。
他说过的。
可是他却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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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幼萱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她还是凑上前去问了一声：“顾总？”
顾予淮惊觉身边是祁幼萱，略微沉吟：“宋特助带走了车钥匙，我看看他有没有走远。”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掏出电话拨号，大跨步往外面走去。
市中心总是十分繁华，路灯似乎要照亮夜空，连带着在乡下能够看到的繁盛的星星都逃得毫无影踪。
“你在哪里？”顾予淮没几步就跑到了大门口，四处张望着，希望能够看到在门口等着门童把车开过来的宋京泽。
可是并没有。
宋京泽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有些发懵，吸了吸鼻子，嗫嚅道：“我已经上公交车了啊……”
“公交车？”顾予淮凶神恶煞，似乎要是宋京泽站在自己面前，自己能够给他一耳光一般，“你记不记得你是开车来的？”
宋京泽立即反应过来：“对、对不起，我、我——”
顾予淮几乎要被他气笑了，刚准备把他一顿臭骂，却在一回头，就看到了缩在角落里像是只被丢弃的小狗似的宋京泽。
他顺手挂断了电话，双手抄兜，挑眉看着那边的人。
宋京泽明显还没有发现那边的顾予淮，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要往大门口的方向跑去，却在抬眼的瞬间，差点撞进男人的怀里去。
他当即白了脸色。
后来，是顾予淮结了账，送祁幼萱上了祁家司机的车，自己开着那辆揽胜，副驾驶上坐着宋京泽。
路灯一盏一盏，在宋京泽脸上留下一片片昏黄的剪影。
顾予淮在红绿灯的档口回头看了一眼，宋京泽那苍白的脸色在影子下晦涩不明，当即胸口发闷：自己怎么就突然心软了？本来这个位置上坐着的应该是祁幼萱，怎么就——
车厢中的气氛十分沉闷。
宋京泽偏头看着顾予淮不辨心情的脸色，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肚子却不太给面子，“咕噜噜”叫唤了一声，在空荡的车厢里十分清晰。
顾予淮轻蔑地笑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倒是让做好被他羞辱准备的宋京泽有些尴尬，甚至因为他的一言不发而有种莫名的感动。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贱兮兮的，居然因为没有被骂而有些感动。
车子停在顾予淮市中心单身公寓的地下车库当中，宋京泽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开口问道：“顾总，要不我先开您的车回去，这个点儿已经没有公交车了。”
他恭恭敬敬地站在车旁，等着逆光男人的回答。
顾予淮蓦然转身，地下车库幽暗的灯光映衬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像是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我让你走了吗？上来！”
这个时间点，跟着他上了楼，还能做什么？
宋京泽心中一梗，却也不敢反抗，只能踩着他的影子跟着他上了楼。
“先去洗澡。”顾予淮开了灯，侧身让宋京泽进门。
宋京泽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看着里面万年不变的冷硬装修，更是不太舒服。反正他对这里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就对了。
他小心翼翼地进了门，回头看了看关门的顾予淮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要说自己没带衣服，可是一看到顾予淮那张比装修还要冷硬的脸，又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顾予淮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这套房子当中，浴室被分割成两个部分，外间是淋浴间，里面是浴缸。而光是淋浴间的面积，就抵得上宋京泽租的房子大小。
温热的水从莲蓬头里喷洒而下，宋京泽站在当中，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真的差距太大了。
他家莲蓬头，大概是因为水压跟不上的原因，水小得可怜，而且经常有水不够热的问题，这种天气还好，一到冬天，基本要洗澡就是冷水澡。
浴室里很快就飘起一层白蒙蒙的水汽，宋京泽偏着头，在水幕下看着隔壁的浴缸，最终还是跨了进去。顾予淮觉得不对劲过来敲门的时候，宋京泽已经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了。他不耐烦地打开门，却发现宋京泽在浴缸里睡着了，脸色苍白，连带着唇瓣也一点血色都没有。
很久之后，顾予淮都能够记起来那个时候的心情：倒不是惊慌失措，而是觉得麻烦——他宋京泽如果死在这里，那又该怎么处理。
他在宋京泽的脸上拍了拍，听着两声脆响，随后看着他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珠似乎还没有焦距，茫然地盯着眼前的人。
“我……”
“你什么你！”顾予淮见他没事装死的模样，更加生气，抓起架子上的浴袍丢过去，“穿上给我滚出去！”
宋京泽因为空腹泡澡，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再次愣愣地抬起头看着顾予淮，又在他发火之前，慢腾腾地穿上浴袍，光着脚踩在地砖上，扶着墙走了出去。
“把桌子上的东西吃了！”顾予淮恶狠狠地说道，随后“嘭”地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
客厅的长桌上放着一个四季春的打包盒。宋京泽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精致的花纹，打开一看，是皮蛋瘦肉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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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你看这个男人，分明还是关心你的，但是却不愿意关心个彻底。
宋京泽拉开椅子，在桌前坐下来，拿出一旁精致的餐具，慢慢地吃了起来。
顾予淮洗完澡，只围了下半身的浴巾，靠在门框上看着像是猫咪进食一样的宋京泽，看着他吃完碗里最后一口粥，这才走上前来，声音低沉：“你吃饱了，是不是轮到我了？”
可脸上的表情却不像是求欢的，而是来讨债的。
宋京泽惊得站起身来，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吱”一声，难听无比：“我、感冒，而且、而且我，疼……”
他的脸涨得通红，顾予淮死死地盯着他，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撒谎的意味来。
就在宋京泽觉得这次是逃不过的时候，顾予淮突然发话：“舔出来，我放你走。”
宋京泽的手攥紧又松开，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慢慢在顾予淮面前蹲下，满足顾予淮的恶趣味，用舌头拨开他的浴袍……
等顾予淮最终释放的时候，宋京泽的嘴巴酸疼无比，涎水沿着嘴角滴落，又落在顾予淮那根凶巴巴的东西上，看得顾予淮眼热，恨不得再将自己的那根塞进他嘴巴里。
——可是一看到宋京泽通红的眼眶，红肿的唇角配着白色的浊液，却又有些心软。
他一抬手，掐着宋京泽的下颚，逼着他把嘴里的那些全部咽下去，随后又像是随手丢弃一张用过的纸巾一般：“行了，你走吧。”
宋京泽软趴趴地坐在地上拼命地咳嗽着，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撕心裂肺，却又在听到顾予淮那句话的时候，猛地抬起头来。
他原本以为，他会把自己留下来，毕竟这个时候连公交车都没有。
“那我能不能——”
“这里只有一辆车，我明天自己去上班。”顾予淮居高临下，“你打的回去吧。”
这么说着，便起身去了书房，再也不管刚刚给自己纾解过欲望的人。
宋京泽在心底狠狠地嘲笑了自己一声，随后抹了抹自己的唇角，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一件一件地把衣服穿好。
从这里打的回去，大概要六十多块钱……罢了，不过少吃几天晚餐而已。
他一边盘算，一边往小区外头走去，却猛地胃里翻江倒海，扭头就在花坛边上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嘴里的腥气又泛滥开来，却又被随后而来的苦涩冲淡。
他从来都不吃皮蛋的。
他说过的。
可是他却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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