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失明_穿成反派师尊的替身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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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失明

  沈屏知道自己走火入魔了。

  听到阿疏的声音时他便反应过来了。

  体内灵力四窜,若说先前紊乱如波,现在就是蛛丝一般,折磨得他连呼吸都扯着皮肉似的剧痛。

  疼痛一股一股侵蚀着他的理智,几乎要昏厥过去。

  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自己身在何处,若是晕厥过去,怕是只有溺死这一个下场。

  沈屏当即划破掌心,歪歪扭扭画了个符――"溯召令"。

  溯召令以耗费灵力召"符合条件"的人或物,灵力越高便能召来越强的,且随着画符之人的意念为令,多用来解一时之困。沈屏别无他法,只能试上一试,只求召来的别是派不上用场的东西。

  就这片刻,沈屏耗尽最后一点灵力,没有灵力安抚,剧痛排山倒海地侵袭而来……

  “呃!”

  沈屏鬓侧汗珠大滴大滴砸在水面上,身体不自觉地痉挛起来,失去掌控的四肢无意识地挣扎,最后慢慢沉入水里……

  ――

  沈屏是被外边的动静吵醒的,他起身披了件衣裳,赤脚下去推开门,便见宋将一个少年推倒,“谁让你又来这边的!”

  “每日偷偷摸摸跟着我师兄,现在又想趁他睡着做什么?!”

  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站在那少年面前,生生要高出一个头,沈屏看到少年脸上的伤,微微蹙眉,“宋。”

  “师兄!”宋那一脚没来得及踹下去就被唤住了,一扭头看是沈屏,立刻敛了戾气,几步窜过来就要往沈屏身上扑。

  沈屏伸手抵住这家伙的额头,“身上脏,回去洗了再来。”

  “哦……”宋明显很不高兴,沈屏也只当看不见。

  他出去办了一趟事情回来,宋是越发无法无天了,对底下的弟子轻则讽刺辱骂,重则拳打脚踢,上一次叫他跪了一日的惩训堂,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还不去?”沈屏沉了脸,他几乎不曾对宋发火,但若真的生气了,宋也不敢继续往前凑。

  宋瘪着嘴,慢吞吞地往外走,经过少年身边,朝着对方狠狠瞪了一眼,“你等着!”

  沈屏声音更冷,“去惩训堂领罚。”

  宋一僵,回头委屈地看了沈屏一眼,而后气冲冲地跑开了。

  院子里重新恢复安静,沈屏走到那少年面前,拍了拍他身上的土,“知道宋下手重怎么也不躲?想惹我心疼,然后罚他?”

  心里的想法被一眼勘破,少年面上不自然了一瞬,而后瓮声瓮气的,“你又不会心疼我。”

  沈屏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心疼?”他自然地牵住少年的手,带回屋子,“宋做错了事,我不会替他道歉,你们二人之间的矛盾要自己解决。”

  让他们自己解决的意思就是沈屏不掺合,尤其不会对宋偏袒。

  少年惊讶地抬头,沈屏一向宠宋,这样的反应出乎他意料。

  “玩闹是有界限的,他伤了你,还不知悔改,是该受些责罚了。”沈屏叫人送来水,又亲自给少年找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我不喜欢可爱的孩子脏兮兮的,所以你要洗一洗。”

  少年倏忽脸红了,小声嘟囔,“我一直很干净的,是宋……”

  “我知道,”沈屏带他走到浴桶旁,“所以要我给你搓澡,唔,算是替他向你赔罪吗?”

  “你方才还说不会替他道歉的……”少年脸上的红意褪去,有些不甘心,“宋他已经长大了。”

  “所以呢?”沈屏扶着下巴看他,“想让我不要太宠他?”

  少年一僵,沉默了许久,才小声反驳,“你会把他宠坏……他做错了事也不知悔改。”

  “那你呢?”沈屏盯着少年,“如果我一直宠着你,会把你宠坏吗?”

  少年这下是彻底僵住了,他不敢往沈屏面上瞟,袖下的手指不自觉捏了又捏,就在沈屏觉得他要羞赧的逃走时,他开口了,“不会。”

  “嗯?”沈屏歪头。

  “不会宠坏。”少年一步一步走到沈屏面前,他站着,沈屏坐着,比沈屏高出好一截儿。

  沈屏这会儿忽然觉得,少年其实并不矮,站在他面前,居然隐隐叫人觉出几分压力。

  “你还没有宠过我,我只会珍惜你对我好的每一次,就算,就算你稍微宠我一点点……我也不会被宠坏的。”少年一字一句,面上的认真让沈屏陡然生出偏头的冲动。

  他半带着调笑,可是少年是认真的。

  他能看见对方眼里的期待。

  也知道眼前的少年想听到什么话。

  所以他摇头,“你和宋不一样。”你只是你,倘若我用宠宋的方式对待你,那是对你的轻慢。

  可是少年尚且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眼里的光都散了,失落地转身,“我会自己洗干净的。”

  沈屏看着他单薄的背影,难得有些心疼。

  ――

  宋从惩训堂出来就听到一个消息。

  师尊又收了一个弟子,名唤谢疏。

  “心思深沉的家伙,故意惹师兄可怜,就等着这一天呢!”宋腰脊上的伤更疼了,他往后看了眼,嘴里不知骂了一句什么,然后就推开旁人扶他的手,自己一瘸一拐地回去。

  宋这次养伤期间,沈屏没有来看他。

  给他看伤的师叔戳了戳他大腿上扯开的伤口,忍不住训斥,“宋你能不能消停两日,再这么不好好喝药,等你腿废了谁还管你!”

  宋偏过头,理都不理他,“你们不疼我,自有师兄疼我。”

  “你说沈屏么?”师叔在他脑袋戳了一下,“你大师兄天天要忙宗门的事务,这两日还要看着阿疏修炼,你真当他不用休息吗?”

  “这屋里送来的药一大半都是他叫人送来的,你好歹看在他的面子上用一用,白白浪费了,你自己还要受这无故的疼痛。”

  “谢疏自己没长脑子吗,修炼都不会!我要师兄来看我!”宋胡搅蛮缠,“你们都不想让师兄来看我是不是!”

  师叔被宋闹得脑仁疼,忍不住斥了句,“你大师兄不来看你你还不明白是为什么吗?你只知日日闯祸,欺负这个欺负那个,他不给你个教训以后你还不得上天!”

  宋不说话了,垂着头,瞧着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

  师叔本不想对着一个半大小子发火,这会儿话赶话也说到了这个份上,见宋有些萎靡,又有些不忍,毕竟是宗门上下宠大的孩子,不是闯了天大的祸也不想太过苛责。

  于是又安慰地拍拍宋的脑袋,“整个宗门最宠你的就是你大师兄,他自己也尚且年轻,你多为他想想,只要你知错就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你好的。”

  “从前是,”宋声音越来越小,“以后就不是了。”

  “你说什么?”师叔没听清。

  “没什么,师叔我想休息了。”宋躺下,被子拉过头了一句,“他已经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你总不能每日将他系在腰上。”

  “是啊,我不能陪他一辈子。”沈屏说着忽然扭头,“那你呢?”

  谢疏被他问得一懵,“什么?”

  沈屏勾唇,“你与他一样,也长大了,怎么就要日日跟在我身后?”

  “我……”谢疏我了好半天,最后不忿道,“我和他不一样,我不用你操心许多事,我自己都能做好的,也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知,知道你最好……”

  沈屏微怔,半晌笑了,“你这张嘴真的是……”

  “我说的是实话!”谢疏以为沈屏不信他,觉得他是在讨好。

  “我明白的。”沈屏揉了揉他的脑袋,玩笑道,“你可千万要听话,否则我这年纪轻轻的都想去做佛修了。”

  “佛修是要剃度的……”谢疏小声嘟囔,“你那般在乎形貌,怎么忍心剃了头发。”

  “若是逼急了那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沈屏凑近,“到时候我光秃秃一颗脑袋,丑死了,那时你大概就不愿意天天跟着我了。”

  “不会。”谢疏脸颊红红的,“你就是变成丑八怪我也要跟着你。”

  “那我如果不认识你了,瞎了眼怎么办?”沈屏故意笑着捏住他的脸,“到时候你要跟着我,我大概只会嫌你烦,我变成瞎子后,定是脾性极差的,阴晴不定,稍有不快就要打人的。”

  “害怕吗?”沈屏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那我就当你的眼睛,你发脾气我就随你闹,反正瞎子跑不远,我将你挂在腰间,哪里也不让你去。”

  “是么?”沈屏又掐了把谢疏的耳垂,“你怎的那么霸道呢?”

  “就要这样霸道,师兄不许吗?”

  “许,当然许……”

  然后倏忽天地间变了。

  穹苍之下洌风呼啸,雷电裹着黑云覆压而下,雨落在肩头,沈屏扭头看了眼,瞬间赤红了眼。

  谢疏躺在地上,血浸湿了地,他嗅见血腥味儿,胃里开始翻腾起来。

  “大师兄。”宋一只脚踩在谢疏肩头,“你可真偏心啊,他被废了元丹你还不肯放弃他?”

  沈屏心悸似的按住心口,“拿开你的脚。”

  宋嗤笑,“怎么,生气了?”他忽然厉喝一声,“谢疏狼心狗肺,将宗门上下杀得只剩寥寥几人,你还要护着他?!”

  “不是谢疏。”沈屏手上有血,自己也是一身伤,却觉得谢疏身上的伤更叫他心疼。

  谢疏受了太多的伤了。

  宋静了一瞬,沉着声,“谢屏,你就这么相信他?”

  “谢疏为人,我清楚。”不过七个字,宋却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他嘶吼般,“谢屏你对不起我爹,对不起宗门,更对不起我……”

  “一个谢疏就让你把什么都忘了,我爹救你回宗门,一心教导你,可不是让你当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师兄对得起所有的人……”谢疏奄奄一息,唇边血流不停,身上没一处是好的。

  “阿疏。”沈屏心如刀绞,他珍而视之的人被踩在脚底下。

  “都到这时候了,还脉脉深情的,你们二人都该死!”宋举起手里的剑。

  “阿疏!”沈屏心神俱裂。

  一只大掌紧紧握着他的手,沈屏眼前一片漆黑,他呼吸浊重,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没事了……”身旁有人,伸手搭在他肩头,轻轻拍了拍。

  沈屏一滞,“你是谁?”他一身的汗,几缕发丝紧紧贴着面庞,看着脆弱又迷茫。

  清亮的眸子黯淡无光,谌妄错开眼,攥着沈屏的力气更大了些。他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被沈屏用"溯召令"召来会看到让他心脏几乎停了的一幕。

  沈屏并不善凫水,灵力托着才会稳当些。但水面上只余一片衣角,谌妄见时几乎要以为这人溺毙了。

  他不知道自己托起沈屏身体时双手抖成筛糠样,更不知道在看到沈屏面色惨白时有多惶恐。

  这个人他已经失去了一次。

  这一次,再不能了!

  “你是谁?”沈屏又问了一遍,他眼前雾雾蒙蒙一片,“天黑了,你为什么不点烛火?”

  谌妄张了张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许久等不到回答,这时间也足够沈屏明白一些事情。他摸索了着,让谌妄松开他,而后赤着脚就要下去,看不清的结果就是他一脚踩空,身子软软栽下去。

  谌妄眼疾手快将人捞住,沈屏砸进他怀里,二人俱是闷哼一声。

  “谢谢。”沈屏被人困在怀里,声音瓮瓮的,谌妄心都要拧在一块了,他一把叫人捞起来,扣住他的下颌,也不知是在说给沈屏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只是一时看不清。你走火入魔,灵力乱窜,这才导致不能视物……只消将灵力疏散,应当就能看得见了。”

  看不清时便觉得天地间独独只有自己一个人,辨不清前方有什么,甚至都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沈屏无意识地攥紧衣角,“谢谢你救了我……”他鬓侧细细密密的汗扎疼了谌妄的眼,这一刻他险些忍不住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据实以告。

  但是沈屏又摸索着抓住他的手臂,“我能再请你帮一个忙吗?”

  谌妄立刻点头,又陡然反应过来沈屏看不见,忙应声,“你说。”

  “你既能找到这里来,说明熟悉无望峰,应当还是风清门的弟子,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去找蓝玉师兄来。”

  “为什么要找蓝玉?”谌妄反过来捏住他的手腕,“尘下山了,但无望峰还有焚玉在,你怎么不让我去找他?”

  “师尊在闭关,况且师兄离开前告诉我有事找蓝玉师兄。”沈屏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他才入门,焚玉应当不会为他分心。

  谌妄一看他的神色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心中难受,却知道这一切都怪不得沈屏。

  “蓝玉有事,”谌妄不可能在这档口让别人来照顾沈屏,他小心将沈屏挪到榻上坐好,给他盖好被子,而后自顾自决定,“尘回来前我照顾你。”

  “谢谢。”沈屏虽然看不清,但是却能感觉到这人的坚决,原本到嘴边的拒绝又重新咽回去。

  谌妄没有应话,他拿了丹药给沈屏服用,沈屏有些犹豫。

  谌妄明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还是觉得心中酸涩,沉默许久,他继续道,“我不会害你。”

  若换作别的时候,沈屏一定不可能轻易相信,但方才那人攥着他手臂的时候,莫名的,他觉得这人不会别有用心。

  是啊,他如今修为全无,眼睛还瞎了,随便谁都能要了他的命。

  这人若真的别有企图,也不该来找他。

  ――

  封闭五识时沈屏没有惊惶过,因为他知道这是暂时的,可控的。

  可当真正眼睛瞎了时,他才知道自己有时候可能废物到连三岁小儿都不如。

  穿衣的时候会穿反,走路的时候会摔到,就连喝口水时都能打翻茶盏,地上桌案上一片狼藉。

  沈屏几下就弄得屋子杂乱无章,即便不是无心的,他也觉得给那人平添了许多麻烦,次数多了,连他自己都觉得烦躁。

  沈屏索性少喝水,少走动,到最后躺在榻上脑中一片空白。

  “起来喝点水,”谌妄不敢对沈屏过分亲近,唯恐被他发现什么不妥,更怕招致他的厌恶,一开口生硬又粗鲁。

  “我不渴。”沈屏摇头,“你去忙罢,我若是渴了自会……”

  “不过是暂时看不清,你便这样自暴自弃。”谌妄怒自己不能立刻治好他的眼,他不怪沈屏自我厌弃,只恨自己。

  沈屏沉默了许久,就在谌妄再开口时先一步开口,他摸索着起身,朝着谌妄的方向伸手,“劳烦你了。”

  大概真的是想通了,此后几日沈屏不再抗拒谌妄的帮忙,有时还会笑一笑。

  谌妄微微松了口气,一边带沈屏去灵泉平复体内的躁郁之气,一边引自己的灵力浸润沈屏的筋脉。

  这日才引着沈屏体内的灵力运行一周天,谌妄便趁着天色不错带着沈屏去灵泉。

  之前险些溺死在水里,沈屏再来这里却没什么忌讳,由谌妄引导着入水,再留下法阵护佑便沉进水里。

  这几日泡一次灵泉就要换一次干净衣衫,这日沈屏却摇头拒了,“总不好麻烦你,这一次我褪了衣衫再下去,衣衫就放在岸边就好。”

  谌妄明白他的意思后就是一僵。

  “其实我……”

  “都是男人,没什么可难为情的,只是要劳烦你帮我一把。”沈屏说的是让谌妄扶他进水里,但是谌妄在替他解衣衫的时候就顿住了。

  面前的人久久没有反应,沈屏有些疑惑,“怎么了?”

  “无事。”谌妄手指一僵,小心解开沈屏的腰封。

  沈屏很瘦,他这副身体比起前世要更瘦削,谌妄熟悉前世的沈屏,对现在的陌生更多些。

  尤其沈屏不开口时,他有一瞬间甚至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一场梦,梦里没有沈屏,有的只是他的无边痴望。

  “继续啊,”与谌妄相处几日了,沈屏渐渐也不如一开始那样局促,他等不到谌妄的动作,索性自己摸索着将衣衫解开,露出大片光洁的皮肤。

  在他的认知里,在陌生人面前宽衣解带是有些尴尬的,但再一想,都是男人,便没什么顾忌。

  “行了。”谌妄见他还要解,下意识一把握住沈屏的手。

  “嗯?”沈屏不明所以,“这才解了一半……”

  “一半就够了……”谌妄说完就将他带到岸边,小心地送他进入水里。

  沈屏:“……”所以只解了外袍有什么用?

  谌妄很快离开,沈屏对他的反应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灵泉泡了好几日,又有谌妄梳理灵力,沈屏渐渐觉得体内的灵力安分下来,但他不敢再轻易调动,只照着谌妄的法子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周围安静下来,他就不免想些有的没的。

  无望峰只有焚玉和尘,依着尘之前说的,这里一般不会有人上来。

  那日与尘去宗门,修为高的弟子基本都见了一遍,即便只是见了一面,他亦能分清谁是谁,所以这几日悉心照料他的应当不会是那几人。

  可是他翻遍记忆,以及听尘说的,风清门中再没有别的修为高深的了。

  照顾他的人灵力释放行云流水,若他所猜不错,此人修为要远远高于尘。

  甚至于……与焚玉不相上下。

  毕竟能在无望峰避过焚玉,这好几日都没叫对方发现。

  所以自然而然的,他想到了一个人。

  “差不多了,”沈屏才想到这里,谌妄就从外边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衣衫,又拿了一瓶丹药,远远地沈屏就嗅到了那股药味儿。

  “外门那夜闯入我屋子的人是你吧?”沈屏靠着石壁,发丝浸在水中,颊边不慎溅了几滴水,平生多了一分丽艳色。

  谌妄停下步子,“对,是我。”

  “那日擅闯你为何事?”沈屏面朝的方向正是谌妄站着的地方,不过几日光景,他已然适应了不少。

  耳力渐佳,细微之处更叫他注意。

  “想见你。”谌妄堪称直白,不管是作为沈屏"师尊"焚玉时,还是作为这个"帮助"他的无名之人,这四个字都是真心话。

  沈屏万万没想到这人会这么说,心尖一跳,一时之间竟觉得局促。

  “你该上来了。”谌妄提醒道。

  先前沈屏尚且能毫无芥蒂,但现在一想到那露骨的四个字,便觉得浑身上下都奇奇怪怪的。

  也不知道原身造的什么孽缘!

  看得出来沈屏的讪然,谌妄自觉转移了话题,“你体内的灵力梳理得差不多了,但是内伤还在,短期内还是莫要修炼,待尘拿药回来,再替你……”

  谌妄倏忽停住。

  沈屏直勾勾地看过来,明明知道他眼睛看不见,但是谌妄竟觉得沈屏目光灼灼,好像能将他所有的掩饰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知道尘去拿药了?”沈屏都不知道尘是去做什么,但是这人却不经意说漏嘴。

  所以尘一定熟识此人。

  沈屏问了之后就不说话了,谌妄不慎漏了嘴,而且也不知道沈屏知道多少,他不敢多说,逃避似的催促沈屏从水里出来,快速替他换了衣衫。

  之后连惯常的梳理灵力一事都给忘了。

  沈屏听着屋门关上的声音,手里捏着药瓶儿,“所以你到底是谁呢?”

  作者有话说:

  晚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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