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受伤_春日迟迟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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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受伤

  ‘范泾阳’没有拒绝宋尧臣的理由,抿着一张嘴与宋尧臣僵持着,宋尧臣的耐心在僵持中消逝,对假的范泾阳的怀疑度也逐渐上升。

  易安早就该舍弃顾晚娘了,但是易安做不出来,原本是离他很远的人,好不容易近了,又如何舍得放弃?

  顾晚娘对上易安的眸子,看到了易安眼底的犹豫,她本以为易安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她的。身为书童的顾晚娘没有开口的机会,她的去留由得主子决定,易安不开口表明了他的不舍,宋尧臣不放手说明了他的坚持。

  顾晚娘踩到一颗小石子,小石子碰巧被踢到了马车的脚下,易安与宋尧臣都附身看着那小石子,顾晚娘故意压低着声音,“是小的的错,惹了二位爷不快。”

  这是在告诉自己马车里面还有人,真的范泾阳不知何时会醒,易安不能这般胡闹?易安叹了一口气,还是顺的顾晚娘的意思,道:“不过一个小书童而已,既然宋将军喜欢。那宋将军带走便是,不过这书童平素做事对我的风格,若是宋将军哪日对他没了兴致,还是早早的还回来便好。”

  “自是不会伤了范公子的人。”

  宋尧臣挥手给易安等人放了行,徐徐的马车驶过偶有灰尘的路面,碰巧压过刚才顾晚娘踢过去的石子,将石子弹在了城墙的墙角。

  “会骑马?”

  “小的是个书童,不甚会骑马。”

  宋尧臣:“你陪你公子走南闯北,若是不会骑马,如何行走各方?”

  “远途的公子都是商队船只出行,至于城内则是马车步行出门,若是公子哪日骑了马,我在后头跟着便是。”宋尧臣过于谨慎的目光灼得顾晚娘的后背发麻,顾晚娘不敢动,低眉顺眼的不去看宋尧臣。

  宋尧臣叫人牵来一马,“是范泾阳的书童不会骑马倒是尚可理解,但是我宋尧臣的书童自是必当文武双全的。”

  “不甚会骑马便也是接触过马匹的,这骑马的功夫不是站在地上便学会的,骑在马上多些次数自然就会了。”不给顾晚娘拒绝的机会,宋尧臣身边的副将便将马带到顾晚娘跟前,将缰绳塞到顾晚娘的手里,“将军赏识你给你机会,扭扭捏捏惺惺作态,像个娘们一样干什么?”

  握紧手里的缰绳,今日顾晚娘这马是不想上也得上,不想骑也得骑。

  宋尧臣是见过顾晚娘骑马的,在梅家书院,那日顾晚娘怕马的记忆还在脑中,他今日便是借着这骑马诈一诈顾晚娘的。

  在宋尧臣的注视之下,顾晚娘从副将那里借了力气踩在马磴子上,趴在马背上,过了半响才堪堪坐正。也算是宋尧臣没有过分,给顾晚娘的是一匹性子好的母马,马还算安顺,没有惊得马上的人落马。

  紧跟着顾晚娘的动作,宋尧臣翻身上马,一脚便踢在了顾晚娘的马屁股上。马朝着空中嘶叫一声开始朝着城郊驶去,宋尧臣紧跟其后,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根马鞭,不过这马鞭不是为的驾驶他自己的马,而是为了驱使顾晚娘身下的马。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顾晚娘被这马惊得心神不宁,抱住马脖子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即是在骑马,便不要害怕摔下去,抱着马脖子干嘛,松开。”

  感觉到顾晚娘的害怕,宋尧臣叮嘱道:“握紧缰绳。”

  宋尧臣一声呵斥,惊得顾晚娘紧紧的拽了拽缰绳,不知是顾晚娘拉紧了缰绳,还是宋尧臣停下了马绳抽打的动作,原本在疾驰中的马匹放缓了速度,趁着这个空隙顾晚娘慢慢的坐正自己身子。

  算是听话,宋尧臣没有再故意为难顾晚娘,让顾晚娘安生的骑了一段时间的马。

  “你与你家主子是何时认识的?”

  顾晚娘的心情七上八下的,原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宋尧臣扣留,自然没有准备这么多的理由,现在倒是开口胡说有被宋尧臣戳破的风险,不开口说话也有故意隐瞒的风险。

  便在这时候,避开宋尧臣一侧的顾晚娘的指甲抓在了马匹的身上,马匹被惊得嘶叫一声,抬起了前蹄。只一手抓住马匹缰绳的顾晚娘不免从马匹上侧翻下来,不过顾晚娘的另一只手抓得紧,没有完全摔下来。

  马匹不顾一切的往前冲,顾晚娘被侧挂在马肚子上,随时有从马上摔下来的可能。

  宋尧臣瞬间便看到马失去了控制,望着落日的方向奔去,像是要去追赶落日一般,而挂在马上的书童,看起来摇摇欲坠,下一刻从马身上掉下来就会被马蹄踩得重伤。

  这书童……

  宋尧臣加快了自己身下骏马的速度,这匹黑色汗血宝马跑起来,自然比普通的母马快了许多。很快,宋尧臣就追上了顾晚娘,此时顾晚娘抓住缰绳的手已经溢出来了血,血与缰绳紧紧的扣在一起,分辨不出哪里是顾晚娘的手,哪里是马的缰绳。

  大手抓住顾晚娘的后背衣领,宋尧臣道:“松手。”

  是要顾晚娘送掉手里的缰绳,若是信了宋尧臣的,顾晚娘可能会被救也可能会被丢到马蹄下,若是不信,迟早顾晚娘也会因为力尽摔在地上。

  顾晚娘松了手里的缰绳,宋尧臣将她带到自己的马上,手里的马绳一挥套住了失控的马的脖子。

  母马被顺服之后很快便安静了下来,没给顾晚娘选择,易安又将原本挂在自己马上的顾晚娘拎着后衣领放在了母马上。

  这次,难得的宋尧臣没有让母马快跑,而是让它边走便吃路边得野草。

  顾晚娘时隐忍了的,但是手上的疼痛还是难免让她眼眶一红,泛着泪花。看到顾晚娘在斜阳下的侧影,明明是像极了的,但是宋尧臣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骑马受点伤如何了,堂堂一个男儿这点伤便要哭哭啼啼了?”

  “将军说的是,小的未曾想哭。”说来还是想哭,明摆了宋尧臣故意为难自己,但是顾晚娘才没有傻到掉出眼泪,她只是鼻子有些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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