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听个正着
刚才的游戏是故意输给她的吗？
答案从他把网球塞进她手里的瞬间其实已经有了，只是她想不明白梁应惟这么做的原因，是感谢上次她帮他爷爷的事吗？
这份答案她明明可以现在去问本人，在心里的纠结和怕知道答案的双重压力下，虞穗还是选择了放弃追问。
周围的喧嚣将她和梁应惟两人隔离在外，他安静坐在那儿听着陆川说话，没有多余的回应，一位合格的倾听者，而她听着顾楠楠偶尔激动的言语，心不在焉笑笑，并不合格的倾听者。
下课铃响起时，虞穗心脏漏了一拍，她低头懊恼竟发现自己失神了一节课时间，刚才险些被下课铃吓到。
“你怎么了？”顾楠楠察觉到虞穗低头闭眸，“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和章妈请假？”
“没事，”虞穗干笑两声，“沙子进眼睛了。”
“我还以为你不舒服。”
“走吧，要整队了。”
谈阅简单交代了几句话，一句“解散”，队伍陆续散开，三三两两结伴离开操场。
阑临高中第三节课下休息时间有十五分钟，学生们也多半会趁这节课下课去学校小卖部买点东西。
顾楠楠自是不会错过难得休息的机会，拖着虞穗径直向小卖部迈进。
虞穗是第一次来阑临高中小卖部，店面规格不算太小，四间门面房长度，里面的墙体根据种类做了分区隔断，白色的墙体上贴着醒目的红色字体标明区域。
“穗穗，陪我去买包纸吧，昨天用完忘记买了。”
“好。”
“我叫你穗穗可以吗？总觉得叫你虞穗绕口。”
“可以啊，我没那么多说法。”
两人挤过人群找到了用品区，比起其他地方人山人海，生活用品区的人少得可怜，更甚至女生也不会挑这个时间段过来买卫生棉，人太多去付钱的时候估计成了焦点。
顾楠楠在货架上来回翻找平时用的牌子，时不时和虞穗搭话，“你是不是理科成绩挺好的？”
“其实也还好，对比文科的话，理科稍好些。”
“厉害，我理科一般，文科现在感觉也够呛。”
“能进1班说明你本身就不差。”
顾楠楠抬手伸进货架里头找到最后一包纸巾，乐呵笑出声：“我就说吗，肯定还在。”
“你该不会之前特意把它放进里面藏起来了吧？”
“穗穗，你好聪明，怎么猜到的？”
“看你表情很明显了。”
顾楠楠下意识摸摸脸颊，整个人身体倾斜用手肘撑在货架上，“穗穗，我觉得你人挺好的，所以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
虞穗正低头看着刚拿的一包纸巾，顾楠楠话题岔开得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么巧。”钟绾绾站在离她们三步远的距离，怀里抱着还未拆封的新本子热情打招呼。
“统共就这一个小卖部能不巧吗？”顾楠楠瞥了眼她怀里的东西，“我觉得咱班学习委员应该选你，梁应惟没你适合。”
虞穗本以为钟绾绾会生气，没承想她莞尔一笑，对顾楠楠阴阳怪气的话不甚在意。
“是吗，还得谢谢你看得起我。”
吴羡好这时走来注意到虞穗她们，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走吧，好多人在排队付钱，一会儿付完钱估计上课了。”
她们一走，顾楠楠干脆不装了，朝钟绾绾刚才所站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虞穗不八卦，但看顾楠楠的架势两个人像有“血海深仇”。
“开学才一个星期吧，你和她闹过不愉快？”
“我和她之前同是阑临初中部的，虽然不同班但认识，”顾楠楠顺手把纸巾夹进臂弯，“你少和她接触，她这人看上去对谁都客客气气，实则心机重。”
虞穗不由想起今天在班里钟绾绾竞选物理课代表的事，随口道：“她对物理很感兴趣吗？”
“物理？”顾楠楠微张唇想起今天的事，“你是想问她今天为什么竞争物理课代表吧？”
顾楠楠翘望虞穗身后又小心翼翼瞥了眼自己后方，鬼鬼祟祟朝虞穗勾勾手指，压低声儿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
“你现在和梁应惟同桌呗，当然看你不顺眼。”
“可我和梁应惟同桌也是章老师安排的。”
“我们全班都知道你和梁应惟同桌是章妈安排的，但钟绾绾是为了她好朋友蔚然才这样。”
再次听到蔚然大名，虞穗几乎没有思考脱口便问：“蔚然是谁？”
迫切想知道答案的语气让顾楠楠为之一愣。
虞穗惊觉失态，眉眼微垂，拨弄着货架上刚被翻乱的纸巾，“听见这个名字好几次了。”
顾楠楠了然点头，“没想到她做的事都传到外校去了，果然坏事传千里。”
“坏事？”
“对啊，蔚然之前在阑临初中向梁应惟表白的事闹得全校皆知，不过她成绩挺好的，家里又有钱，不然我估计早就给她开了。”
虞穗缓缓收回手，侧眸望着顾楠楠，“那梁应惟他没说什么吗？”
“他能说什么，直接冷处理呗，况且他在校期间成绩优异，学校把他当宝贝供着，哪儿舍得对他惩处啊，就算他和蔚然之间真有什么学校也会说他们毫无关系。”
“他们同班吗？”
顾楠楠仔细回忆过往，最后确定道：“同班，而且我记得两人座位还挺近的，中间就隔了一个过道。”
表白。
座位近。
光是这两点就已经让虞穗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随便收拾好货架上几包纸巾就要走。
“不过我觉得梁应惟对她没意思，纯粹蔚然单恋。”
虞穗心口的烦躁减轻些许，“你不是梁应惟，怎么知道他对蔚然什么意思？”
顾楠楠蓦地干咳几声，一边挤眉弄眼一边摇头，双唇紧抿成一条线，抱紧怀里的纸巾慢慢向后退。
虞穗纳闷看她奇奇怪怪的举动：“你怎么了，不去付钱吗？”
“我突然想起来我有点饿，你陪我去买个面包垫垫肚子。”
“可是你从后面走不是绕路吗？”虞穗抬手食指指了指身后方向，“我这边往前走就是食品区。”
“你刚来不熟悉小卖部，我觉得你跟我走才对。”
“可我记得刚才过来的时候明明有标记……”虞穗转身看向身后想证明自己没记错，顷刻间明白了顾楠楠挤眉弄眼的丑态不是为了好玩，是在提醒她快“没命”了。
梁应惟斜靠在货架旁，似有似无的笑意让人没法猜到他此刻心情如何，他静静看着虞穗沉默良久。
而虞穗此时恨不能当场刨个坑给自己就地掩埋，她刚才说的话梁应惟是不是全听见了？应该没有很过分吧？等等，她刚才到底说了什么？脑袋乱哄哄的，越想越觉得自己躲在背后谈论人家过往，本身就是没品的行为，如果再加以点评，她真的是在今天把脸丢尽了。
不过虞穗有一点好，在紧要关头逃命的能力会大大增加。譬如此时，她装作没看见梁应惟，转身快步朝顾楠楠去，默念咒语“看不见我”。
“虞同学。”
虞穗咬住下唇，抬眼对面就是离自己两步之遥的顾楠楠，正认命般摇头劝她放弃挣扎。
“你是叫我吗？”虞穗转身浅笑，“好巧啊梁同学。”
梁应惟目光下移停在白色地砖上，“东西掉了。”
虞穗顺着他目光所指低头看去，手里刚拿的纸巾不知何时掉在地上她竟毫无察觉。
“谢谢提醒。”她迅速捡起转身就要走。
“等会儿。”梁应惟依旧懒懒靠在货架旁，分明的下颚朝身后动了两下，“面包在这边。”
“哎哟，你瞧我这儿记性！”顾楠楠干笑两声打圆场，“穗穗，我记得你刚才也说饿了，正好我请你。”
虞穗频频点头：“是有点饿了，我们快点去买吧。”
顾楠楠打头阵走在虞穗前面，货架间的距离并不远，经过梁应惟身旁时她甚至感觉手臂肌肤刚好从梁应惟衣袖上蹭过，一种说不上来的痒意。
从小卖部出来后，虞穗整个人仍心有余悸，顾楠楠连着叫了她好几声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清你说的话。”
“你怎么从小卖部出来魂不守舍的？”
“楠楠，我刚才说的话梁应惟是不是听见了？”
顾楠楠时不时甩两下袋子的手慢慢停下，“你说他喜欢蔚然的事？”
“没有，我明明说的是梁应惟对蔚然未必没有意思。”
“哦？”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都不是本人，怎么可能清楚他的想法。”
顾楠楠笑看虞穗急色解释模样，乐出声来：“好了，我逗你玩的，你紧张什么。”
虞穗长吁一口气，萎靡道：“他会不会觉得我这个同桌好八卦？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也在小卖部，我要不要回班里和他道个歉？”
“穗穗，你好奇怪啊！”顾楠楠皱眉不解，“你干嘛在意梁应惟怎么想，反正说都说了，再者你也没说过分的话，他有什么好生气。”
虞穗避开顾楠楠打量的目光，继续往前走，“我只是觉得和他是同桌，而且他现在又是纪律委员，万一以后给我穿小鞋怎么办？”
顾楠楠深觉有理，认可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梁应惟不能用正常思维猜想，可能这就是学霸的脑回路和咱们不一样吧，也许在我们看来随口一说的事在他听起来就是诽谤他的大事，以后保不齐真给你穿小鞋，心情不好就在违纪本记下你名字，到时候除了章妈会请你喝茶，每个星期的罚扫就够你受了。”
虞穗越听越瘆得慌：“楠楠，你以前和梁应惟同校知道他性格大概是怎样，好相处吗？”
顾楠楠一想到以前在阑临初中部见到梁应惟，基本上她都是绕道走，性格冷看上去就不好相处，再者听说除了成绩好还和学校外面那些不着四六的街头混混认识，想想都觉得可怕。不过既然她现在和虞穗成了朋友，还是要友情提个醒。
“我和他其实也不太熟，顶多以前同校，不过他的名声初中部学生基本上都听说过，老师们只知道他成绩优异，其实私底下他还有另一面。”
“另一面？”
“没错，”顾楠楠指了指校门方向，“他和外面那些小混混都认识，我还亲眼见他们一起进酒吧。”
虞穗愣怔原地，与梁应惟短短接触过，印象里他举手投足和说话方式都不像是顾楠楠口中与街头混混搅和在一起的姿态，会不会是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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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从他把网球塞进她手里的瞬间其实已经有了，只是她想不明白梁应惟这么做的原因，是感谢上次她帮他爷爷的事吗？
这份答案她明明可以现在去问本人，在心里的纠结和怕知道答案的双重压力下，虞穗还是选择了放弃追问。
周围的喧嚣将她和梁应惟两人隔离在外，他安静坐在那儿听着陆川说话，没有多余的回应，一位合格的倾听者，而她听着顾楠楠偶尔激动的言语，心不在焉笑笑，并不合格的倾听者。
下课铃响起时，虞穗心脏漏了一拍，她低头懊恼竟发现自己失神了一节课时间，刚才险些被下课铃吓到。
“你怎么了？”顾楠楠察觉到虞穗低头闭眸，“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和章妈请假？”
“没事，”虞穗干笑两声，“沙子进眼睛了。”
“我还以为你不舒服。”
“走吧，要整队了。”
谈阅简单交代了几句话，一句“解散”，队伍陆续散开，三三两两结伴离开操场。
阑临高中第三节课下休息时间有十五分钟，学生们也多半会趁这节课下课去学校小卖部买点东西。
顾楠楠自是不会错过难得休息的机会，拖着虞穗径直向小卖部迈进。
虞穗是第一次来阑临高中小卖部，店面规格不算太小，四间门面房长度，里面的墙体根据种类做了分区隔断，白色的墙体上贴着醒目的红色字体标明区域。
“穗穗，陪我去买包纸吧，昨天用完忘记买了。”
“好。”
“我叫你穗穗可以吗？总觉得叫你虞穗绕口。”
“可以啊，我没那么多说法。”
两人挤过人群找到了用品区，比起其他地方人山人海，生活用品区的人少得可怜，更甚至女生也不会挑这个时间段过来买卫生棉，人太多去付钱的时候估计成了焦点。
顾楠楠在货架上来回翻找平时用的牌子，时不时和虞穗搭话，“你是不是理科成绩挺好的？”
“其实也还好，对比文科的话，理科稍好些。”
“厉害，我理科一般，文科现在感觉也够呛。”
“能进1班说明你本身就不差。”
顾楠楠抬手伸进货架里头找到最后一包纸巾，乐呵笑出声：“我就说吗，肯定还在。”
“你该不会之前特意把它放进里面藏起来了吧？”
“穗穗，你好聪明，怎么猜到的？”
“看你表情很明显了。”
顾楠楠下意识摸摸脸颊，整个人身体倾斜用手肘撑在货架上，“穗穗，我觉得你人挺好的，所以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
虞穗正低头看着刚拿的一包纸巾，顾楠楠话题岔开得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么巧。”钟绾绾站在离她们三步远的距离，怀里抱着还未拆封的新本子热情打招呼。
“统共就这一个小卖部能不巧吗？”顾楠楠瞥了眼她怀里的东西，“我觉得咱班学习委员应该选你，梁应惟没你适合。”
虞穗本以为钟绾绾会生气，没承想她莞尔一笑，对顾楠楠阴阳怪气的话不甚在意。
“是吗，还得谢谢你看得起我。”
吴羡好这时走来注意到虞穗她们，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走吧，好多人在排队付钱，一会儿付完钱估计上课了。”
她们一走，顾楠楠干脆不装了，朝钟绾绾刚才所站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虞穗不八卦，但看顾楠楠的架势两个人像有“血海深仇”。
“开学才一个星期吧，你和她闹过不愉快？”
“我和她之前同是阑临初中部的，虽然不同班但认识，”顾楠楠顺手把纸巾夹进臂弯，“你少和她接触，她这人看上去对谁都客客气气，实则心机重。”
虞穗不由想起今天在班里钟绾绾竞选物理课代表的事，随口道：“她对物理很感兴趣吗？”
“物理？”顾楠楠微张唇想起今天的事，“你是想问她今天为什么竞争物理课代表吧？”
顾楠楠翘望虞穗身后又小心翼翼瞥了眼自己后方，鬼鬼祟祟朝虞穗勾勾手指，压低声儿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
“你现在和梁应惟同桌呗，当然看你不顺眼。”
“可我和梁应惟同桌也是章老师安排的。”
“我们全班都知道你和梁应惟同桌是章妈安排的，但钟绾绾是为了她好朋友蔚然才这样。”
再次听到蔚然大名，虞穗几乎没有思考脱口便问：“蔚然是谁？”
迫切想知道答案的语气让顾楠楠为之一愣。
虞穗惊觉失态，眉眼微垂，拨弄着货架上刚被翻乱的纸巾，“听见这个名字好几次了。”
顾楠楠了然点头，“没想到她做的事都传到外校去了，果然坏事传千里。”
“坏事？”
“对啊，蔚然之前在阑临初中向梁应惟表白的事闹得全校皆知，不过她成绩挺好的，家里又有钱，不然我估计早就给她开了。”
虞穗缓缓收回手，侧眸望着顾楠楠，“那梁应惟他没说什么吗？”
“他能说什么，直接冷处理呗，况且他在校期间成绩优异，学校把他当宝贝供着，哪儿舍得对他惩处啊，就算他和蔚然之间真有什么学校也会说他们毫无关系。”
“他们同班吗？”
顾楠楠仔细回忆过往，最后确定道：“同班，而且我记得两人座位还挺近的，中间就隔了一个过道。”
表白。
座位近。
光是这两点就已经让虞穗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随便收拾好货架上几包纸巾就要走。
“不过我觉得梁应惟对她没意思，纯粹蔚然单恋。”
虞穗心口的烦躁减轻些许，“你不是梁应惟，怎么知道他对蔚然什么意思？”
顾楠楠蓦地干咳几声，一边挤眉弄眼一边摇头，双唇紧抿成一条线，抱紧怀里的纸巾慢慢向后退。
虞穗纳闷看她奇奇怪怪的举动：“你怎么了，不去付钱吗？”
“我突然想起来我有点饿，你陪我去买个面包垫垫肚子。”
“可是你从后面走不是绕路吗？”虞穗抬手食指指了指身后方向，“我这边往前走就是食品区。”
“你刚来不熟悉小卖部，我觉得你跟我走才对。”
“可我记得刚才过来的时候明明有标记……”虞穗转身看向身后想证明自己没记错，顷刻间明白了顾楠楠挤眉弄眼的丑态不是为了好玩，是在提醒她快“没命”了。
梁应惟斜靠在货架旁，似有似无的笑意让人没法猜到他此刻心情如何，他静静看着虞穗沉默良久。
而虞穗此时恨不能当场刨个坑给自己就地掩埋，她刚才说的话梁应惟是不是全听见了？应该没有很过分吧？等等，她刚才到底说了什么？脑袋乱哄哄的，越想越觉得自己躲在背后谈论人家过往，本身就是没品的行为，如果再加以点评，她真的是在今天把脸丢尽了。
不过虞穗有一点好，在紧要关头逃命的能力会大大增加。譬如此时，她装作没看见梁应惟，转身快步朝顾楠楠去，默念咒语“看不见我”。
“虞同学。”
虞穗咬住下唇，抬眼对面就是离自己两步之遥的顾楠楠，正认命般摇头劝她放弃挣扎。
“你是叫我吗？”虞穗转身浅笑，“好巧啊梁同学。”
梁应惟目光下移停在白色地砖上，“东西掉了。”
虞穗顺着他目光所指低头看去，手里刚拿的纸巾不知何时掉在地上她竟毫无察觉。
“谢谢提醒。”她迅速捡起转身就要走。
“等会儿。”梁应惟依旧懒懒靠在货架旁，分明的下颚朝身后动了两下，“面包在这边。”
“哎哟，你瞧我这儿记性！”顾楠楠干笑两声打圆场，“穗穗，我记得你刚才也说饿了，正好我请你。”
虞穗频频点头：“是有点饿了，我们快点去买吧。”
顾楠楠打头阵走在虞穗前面，货架间的距离并不远，经过梁应惟身旁时她甚至感觉手臂肌肤刚好从梁应惟衣袖上蹭过，一种说不上来的痒意。
从小卖部出来后，虞穗整个人仍心有余悸，顾楠楠连着叫了她好几声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清你说的话。”
“你怎么从小卖部出来魂不守舍的？”
“楠楠，我刚才说的话梁应惟是不是听见了？”
顾楠楠时不时甩两下袋子的手慢慢停下，“你说他喜欢蔚然的事？”
“没有，我明明说的是梁应惟对蔚然未必没有意思。”
“哦？”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都不是本人，怎么可能清楚他的想法。”
顾楠楠笑看虞穗急色解释模样，乐出声来：“好了，我逗你玩的，你紧张什么。”
虞穗长吁一口气，萎靡道：“他会不会觉得我这个同桌好八卦？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也在小卖部，我要不要回班里和他道个歉？”
“穗穗，你好奇怪啊！”顾楠楠皱眉不解，“你干嘛在意梁应惟怎么想，反正说都说了，再者你也没说过分的话，他有什么好生气。”
虞穗避开顾楠楠打量的目光，继续往前走，“我只是觉得和他是同桌，而且他现在又是纪律委员，万一以后给我穿小鞋怎么办？”
顾楠楠深觉有理，认可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梁应惟不能用正常思维猜想，可能这就是学霸的脑回路和咱们不一样吧，也许在我们看来随口一说的事在他听起来就是诽谤他的大事，以后保不齐真给你穿小鞋，心情不好就在违纪本记下你名字，到时候除了章妈会请你喝茶，每个星期的罚扫就够你受了。”
虞穗越听越瘆得慌：“楠楠，你以前和梁应惟同校知道他性格大概是怎样，好相处吗？”
顾楠楠一想到以前在阑临初中部见到梁应惟，基本上她都是绕道走，性格冷看上去就不好相处，再者听说除了成绩好还和学校外面那些不着四六的街头混混认识，想想都觉得可怕。不过既然她现在和虞穗成了朋友，还是要友情提个醒。
“我和他其实也不太熟，顶多以前同校，不过他的名声初中部学生基本上都听说过，老师们只知道他成绩优异，其实私底下他还有另一面。”
“另一面？”
“没错，”顾楠楠指了指校门方向，“他和外面那些小混混都认识，我还亲眼见他们一起进酒吧。”
虞穗愣怔原地，与梁应惟短短接触过，印象里他举手投足和说话方式都不像是顾楠楠口中与街头混混搅和在一起的姿态，会不会是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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