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页_林深的日记+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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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页

  陆言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声带着一种苍凉,“抑郁症,林深得了抑郁症,本来他是不用死的,是我,是我一步步把他逼死了。”

  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陆言说得反而很平静,那像是一种狂欢后的落寞,如果说昨天是陆言一个人的疯狂,今天就是落幕后的落寞。顾霖坐在地上,安静地听着。陆言自长生岛回来,无论是追悼会还是葬礼都表现的意外冷静和正常。几个月的时间,他给所有人的感觉都很好,他好像早已经接受了林深的离去,也逐渐失去林深的痛苦中走出了。

  可是顾霖知道,并不是这样的,工作上的恍惚和日益消瘦的身体,陆言在自我消化着,林深的离开像是他身上的一块腐肉,他没有本事将它挖掉只能任由他持续的溃烂并继续影响着其他部分。他自我折磨中忏悔和赎罪,而今天在酒精的催化下,顾霖多希望这一场迟来的宣泄能够让陆言好受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陆言也并不在乎顾霖的回应,依然在自言自语:“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商学院,他在那里画墙绘,你记得那一幅吗?在我们学院正门前。我根本不记得那是我们俩第一次见面,他好傻啊,傻乎乎的一个人记了这么多年。”

  “我是一个傻逼,什么都不知道,林深有多么爱我,我不知道,林深的病我也不知道,可笑吧,我自己都觉得好笑。”陆言真的笑了笑,他接着说:“最讽刺的是甚至连林深最怀念的日子里我都不敢说我在全身心的爱他。”

  “顾霖,我是一个人渣啊,是我,是我一点点摧毁了林深的梦想和未来。”陆言说得断断续续,不停起伏地胸膛和语气形成鲜明的对比,陆言整个人在不停的抖着,发热带来的畏寒像是失控情绪最好的保护膜。顾霖只是看着,看着那汹涌而出的泪沿着眼角迅速打湿了脸庞和枕头。

  那是黑暗中看不到希望的绝望。

  陆言任由泪水肆意,顾霖微微起身,他站起来把纸巾拿在手里听着陆言那明显哭腔带来的最为致命的一句:“我甚至都连那本日记看完的勇气都没有。”

  “会有的,陆言,你总有一天会把那本日记看完的,因为你知道那是林深留给你最后的东西了。”顾霖并不崇尚爱情,但他忌惮于爱情的魔力,爱情太可怕了,他能重新修补一个破碎的灵魂,也能摧毁一个高傲自大的神。

  过了许久,陆言逐渐移开了手臂,他把手臂放在身体的两侧,依旧仰着面问:“你说,下辈子我还能和林深遇见吗?”

  不等顾霖回答,陆言就自己接上:“还是别了吧。和我这种人遇上也不是什么好事。”

  顾霖却说:“如果真的有下辈子的话,如果还是相遇了,好好爱他吧,把你上辈子这辈子和下辈子的爱都给他吧。”

  陆言转过身看顾霖,顾霖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只是说了一句稀疏平常的话,他道:“陆言,好好地和他相见吧。”

  说说陆言吧,陆言的设定并不那么酷炫狂霸拽,他不完美,甚至有点普通,最多算是校园里面那个受过追捧的男神。他爱过人,也被人爱过,他期待爱情,却有时害怕给予。他在很大程度上催化了林深的死,但是你早说他多么坏,但他真的算不算恶人,他在大学的时候关心林深,甚至算是真正林深当成很好的朋友。后来林深受伤他也是做了他认为他能做的一切。他不知道林深的病,缺乏关心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林深在他面前表现的很正常。所有的沉默陆言也只是以为性格使然。陆言做的事情很大程度上是基于他自己的思考,两者相害取其轻,像是把江衡壹送回去,他觉得江在对林深的危险性太大,所以我觉得当机立断把他送走。他们俩之间的问题更多在于磨合和沟通。其实两个人都没有真正打开心扉谈过一次彼此的想法。

  不是洗白,大半夜发疯写完这章有感而发。

  第52章十年

  陆言养了一只猫,叫陶陶,它不算特别可爱,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他是一只流浪猫。陆言捡到它的时候是在圣诞节的时候,公司的人早已走得差不多,有约会的小情侣或者没约会想要早点回家陪老婆孩子的,都早早下了班,陆言倒是成了最后一个离开的。陆言讨厌过节,甚者有些病态的不喜欢任何阖家欢的节日,陆言把明后两天的工作都处理完之后,把办公室的灯关了坐电梯之间去了车库,车库很静,周围只能听见陆言自己的脚步声,陆言握着车钥匙在难得地放空自己,思维从合同开会转到晚饭。

  陆言准备煮个意面简单凑合一下,家里没剩下什么吃的了,但是今天商场和超市是肉眼可见的拥挤和热闹,陆言更是无意去凑这个热闹。陆言打开车门准备发动车子,忽然他听见一个微弱的猫叫。陆言把钥匙拔了下来,下车环顾了一圈,最后在车底下看到了那只小猫咪。

  它是一只橘色的野猫,很瘦,全身也有些脏乱,它蜷缩在发动机下,有些害怕又有些谨慎的看着陆言,它一只眼睛倒是特别是绿色的,那只眼睛周围的毛发也全身的格格不入,尤其的黑。

  陆言逗了它两下,它不为所动,陆言打开车门半弯着身子找了找车上还有没有吃食,陆言翻了半天从后座的门边上找到一个小鱼肠,陆言细心地把鱼肠包装打开,把鱼肠放在了车外的地上,又避在柱子后。

  小猫咪从车底探出头看了两下,似乎没有看到人影就悄悄走出来低头吃个正香,然后被陆言抓了个正着。陆言带了猫咪去宠物医院做了检查,宠物医院把猫咪抱起来挨个做了检查,打了疫苗,野猫并不亲人,也叫的厉害,陆言之前并无养宠物的经验,还好宠物医院的医生见怪不怪,做起来还是得心应手。

  陆言本是不愿养它的,他并不喜欢宠物,对猫咪也无甚兴趣,也许是因为它的叫声太过于惨烈和街上的欢声笑语太过于不配,又或者是因为林深曾经提过的那一只擦肩而过的野猫,陆言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把猫咪接了回去。

  与这一只不一样,林深提到的那一只很乖,很亲人,冲着人也是喵喵的叫,而不像他眼前这一只,脾气大,还爱挠人,最初陆言经常见不到陶陶的身影,从每天的猫粮和猫砂确认它还在家里待着。后来,陆言拿着小鱼干偶尔也能把它引出来,抱一抱。渐渐地,陶陶有了归属感,胆子也大了起来,偶尔在院子玩的时候也会跳起来扑蝴蝶,陆言也随它,偶尔踩坏了鲜花陆言也会教训它,但却从来不肯让陶陶靠近那棵树的。

  但是无论和陆言的关系怎么样,每年陶陶去医院的时候,被医生抱着的时候叫声都是凄惨的紧,陆言远远看着也会笑,也会感叹当时一瞬间的念头就决定养了下来,还一直养到了现在。

  陶陶还在花园里玩,它现在很聪明,三年的时间,它早就知道如何快速通过花丛却不碰花朵,走到松软的椅子上睡觉,偶尔也会在小路上跳起来,又落下去。陆言在院子里摆了一个画架,他今天的任务就是画那棵梧桐树。

  梧桐树长得很快,从一开始的小树苗,五年的时间不经意间也快长成一棵大树,越过院墙,书上的叶子翠绿,偶尔风吹过的时候落下的几片叶子陆言也会拾起来夹在书里。秋天满树的金黄,陆言早已习惯了侍弄花草,也愈发的熟练,无论是梧桐树还是满院的波斯菊都被他养的很好。

  陆言一年前报了一个美术课程,在他公司不远的地方,开车过去也就是15分钟,3层的画室,分为成人,青少年和儿童。陆言毫无疑问被分为成人课程,陆言并无美术的基础,对画画的概念除了那几年的美术课就是来自于林深。好在他天赋还行,陆言从线描开始,从零开始体验着那个从未有过经验的世界,属于林深的世界。

  如果之前有人说,他会坐在院子里花2个小时去完成一幅美术作品,他会嗤之以鼻,觉得好笑至极,可是现在陆言已经抽出所有可以利用的时间去上课学习。

  陆言推了推鼻上的眼镜,这几年的时间他有些近视,一开始并不在意,没想到后来散光度数越来越高,看东西也逐渐有些模糊不清,索性配上了眼镜。陆言坐了半天,看看梧桐树又收回视线,回想起老师上课交代的地方,光线明暗,从远到近,陆言细细琢磨着从完成了他第一幅算是比较独立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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