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_春日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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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石百川,你就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谁还不知道似的。就你读高中时候的破事我都懒得讲,给这个姑娘送草莓,给另一个姑娘送板栗,最后人俩是同一个寝室的。”池飘飘眼神不屑地怼他。

  “我没有秘密,可有的人有。”说着眼睛直往握着话筒唱歌的池之周的方向瞟,“况且不想真心话,还可以大冒险嘛。”

  “成吧。”

  “那还是摇骰子,点数最大的问点数最小的问题。”

  第一轮。

  叶斯年小,石百川大。

  石百川勾着叶斯年的脖子,阴恻恻地说:“你们班的那个盈盈,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叶斯年面色坦然,眼神都没有飘忽一下,“同学关系。”

  时央注意到身边的池飘飘的后背从明显的紧绷到放松。

  “切,没劲。”

  第二轮。

  时央小,叶斯年大。

  叶斯年挠了挠头,似是不知道要问什么问题,然后敷衍似的丢出一句:“时小妹,你谈过恋爱吗?”

  石百川嗤他放水。

  对面的池之周握着一瓶酒,食指轻磕在瓶身,眼眸低垂,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时央默默摇了摇头。

  第三轮。

  时央小,石百川大。

  时央愕然看着自己面前的骰子,又是“1”,怎么手气这么差?抬头一看旁边的石百川,他脸上是即将开始使坏的蠢蠢欲动。

  时央心里咯噔一下。

  “和右边的第一位异性亲一下。”

  全体都往时央右边看,第一位是池飘飘,同性,排除。

  右边第二位——

  池之周。

  全场哗然。

  时央耳里一阵轰鸣,身侧的起哄声、吸气声,她全部听不见,唯有电闪雷鸣的呼啸声,震得她的脑袋里的神经发疼。

  她在幢幢人影中,看到了池之周,慢慢掀起眼皮,视线轨道和她交集,然后嘴角勾起一抹不甚明显的笑意。

  他偏头对石百川轻嗤:“合适点儿,小姑娘脸皮薄。”

  石百川:装,装,继续装。

  时央稳了稳心神,别开视线,看向石百川,“我还是喝酒吧。”

  “好,女生就喝一杯就行了。”

  虽说是一杯,这酒杯足有碗口大,一杯的量也不算小了。

  第四轮。

  池之周小,池飘飘大。

  池飘飘摩拳擦掌,兴奋不已,她这个哥,从来都是清心寡欲,万花丛中过不沾一点绿。

  “从小到大,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池之周靠在椅背上,噙着懒散的笑意,回答问题却没有片刻犹豫,“有。”

  不是有过,而是有,现在有。

  酒意上浮,时央耳尖和脖颈都染上一片绯红,心跳像乱了的鼓点,躁动、不安,她的手指蜷起,无意识地捏着毛衣裙的裙摆,捏出了一道极深的皱褶。

  “谁啊?”池飘飘下意识接问。

  池之周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下次赢了我再问啊。”

  ……

  那晚过了很多轮,池飘飘都没有过再发问的机会,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作罢。

  后来时央又中了几次,不过叶斯年和池飘飘的问题无伤大雅,她也大大方方地回答了。

  不过只要是石百川向她提问就没那么好蒙混过关了,饶是几杯度数不算高的啤酒下肚,时央开始有些晕头转向。

  尽管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思绪仍然开始飘忽。

  一群人走出ktv,穿过酒店走廊。

  “外面的星星好亮。”时央走在窗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天空。

  高海拔的山间,夜空墨蓝深邃,没有一点杂质,银河静静地躺在星空里,似碧盘里颗颗晶莹的珍珠,纯粹、动人。

  池之周走在时央身侧,低头望她,“想出去看看?”

  沾染了酒意的嗓音,低沉沙哑,微扬的尾音有些蛊惑人心的味道。

  时央仰脸望他,夜空里的银河像是跑到了他的眼睛里,带着笑意的眼睛明亮闪烁。

  她无意识地抬手捏了捏右边的耳垂,滚烫灼热,被驱使了一般地点点头。

  “我不去了,我要回我的大床上睡觉。”池飘飘抹了抹脸,醉醺醺地说完,颠颠地往前走。

  叶斯年经过了下午滑雪场的事情,看得门儿清,自然不会做碍眼的电灯泡,和池飘飘一道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石百川一时间杵在原地没动,池之周淡淡地瞥他一眼,不着痕迹。

  “我想起来,我妈刚刚让我给她回个电话。我不去了。”

  时央愕然看着离去的三个背影,无措地仰脸看池之周,只剩她们两个人了?

  “走了。”池之周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上,迈着步子往前走。

  时央看着前方的身影,脑袋昏沉,心里悸动不已,两个人半夜一起去外面看星星,怎么感觉像、像在约会呀?

  意识到自己这样羞耻的想法,时央闭了闭眼,用出了室外就冰凉的手抚在脸上,试图让灼热的温度降下来。

  冬夜树梢上还挂着绵密细白的积雪,树影在月光下晃来荡去,时央的雪地靴走在积雪里,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山间的凉风一吹,撞上时央滚烫的身体,让她胸口一闷,四周的景物都开始天旋地转。

  池之周看出她的不适,停在一块大石头旁边,轻轻地拂掉顶上的积雪,随手摘掉脖子上的围巾,垫在上面。

  时央有些目眩,但是又顾及到那是他的围巾,站在旁边一时没动。

  池之周率先坐了下去,长腿伸展,仰着头看她,“怎么不坐?”

  时央的目光迷糊,歪着头反应了几秒,然后像没听懂似的地眨了眨眼,身影向着池之周的方向倾了倾,粉色羽绒服的下摆擦在他的工装裤上。

  得了,这下真醉了。

  池之周心里突然钻出个坏心眼,玩味地逗她:“这次不会又打算趁喝醉了抱着我——”

  “喊爸爸?”

  噼里啪啦,时央混沌的脑袋闪过一声巨响,酒意都被吓来褪去了半分。

  抱着我。

  喊爸爸。

  他原来一直记得!

  一想到他们在他公寓第一次正式见面时,他可能就认出来沙发上坐着的是那年在酒吧强抱他的“女流氓”,时央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呀?”时央干脆脑袋一歪,试图蒙混过关。

  池之周斜睨她一眼,便看穿,眼里闪着坏笑,丝毫不惯着她,慢悠悠地说道:“哦,几年前的暑假,我走在酒吧的过道里,不知道被谁突然撞过来,拦腰……”

  “不许说了。”时央伸出右手,一把捂住他的嘴。

  她的手小小的,带着冬夜的凉意,抵在他温热的唇上,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手背上。

  目光的轨道交集,霎时间静谧的山间夜晚无声无息,柔和清透的月光洒在皎白的雪上,暧昧悄然发酵。

  目眩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时央松开捂在他唇上无力的手,摇摇欲坠,刚想坐下。

  松开的右手被池之周拉着,轻轻一拽,身体软绵绵的,失了衡,跌落下去。

  时央恍然仰头,才发现池之周细密的睫毛近在咫尺,眼睛紧盯着她,幽深似一片深邃宽阔的江海,略薄的嘴唇离她不过厘米。

  时央借着酒意,神使鬼差地挨了上去。

  平时总是噙着漫不经心笑意的唇,竟然意外的温软。

  那一刻,耳边的风远去了,皎洁的月光也恰到好处地被路过的云雾遮蔽了半分光辉。

  池之周的喉结滚了滚,手握紧她的手腕,正欲更深一步时——

  小姑娘头一歪,阖上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嘴巴微嘟,呼吸匀称地睡着了。

  他仰脸望了望漫天闪烁的繁星,再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舌尖轻舔了下唇角,突然轻声地笑了。

  弯腰抱起时央,往酒店走,路过前台的时候,想了想,还是重新给她开了一间房。

  把小姑娘的鞋脱了,放在床上,捏了张帕子,轻轻把脸给她擦干净,做完这一切已经凌晨一点了,这才关上门离开。

  他推开自己房间,一进门就对上石百川坏笑的目光。

  “有病?”池之周轻嗤他一声。

  石百川老神在在地摇摇头,“我没病,有的人却中了爱情的毒。”

  池之周没理他,从行李箱里面拿了干净衣服去了浴室。

  第二天早上时央握着勺子,埋头苦吃碗里的酸奶,全然不敢抬头看对面似笑非笑的那人。

  “央央,你昨天晚上在哪里睡的呀?”池飘飘吸了一口碗里的面条,转头问。

  石百川立马转头看池之周,惊悚不已,你他妈不是人!

  “咳咳……我、我怕回来打扰你休息,就在旁边开了一个房间睡。”时央硬着头皮编了个回答。

  “哦。”全桌人可能只有池飘飘这么单纯了。

  “对了,昨晚的星星看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一闪一闪,挺漂亮的。”时央敷衍得连修饰词都懒得加。

  石百川:仙女你跟着池之周学坏了。

  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央不经意地抬头,四目相对,那人的眼里含着戏谑的笑意。

  这别有深意的眼神太折磨人了。

  时央想到昨晚她一不做二不休亲上去的样子,绯红染上耳尖,她飞快地低下头,状似专注地吃着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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