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_穿成暴君之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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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梅娘磕磕绊绊的将事情缓缓道来。

  祁璟趴在屋顶,因为隔得远听的不太真切,但也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不由咋舌,好一出大大的狗血!

  原来这梅娘来自宁河县的一个小仙门世家,数年前的晏家家主,也就是晏止澜的父亲晏长平除乱之时经过此处,偶然间救了靳家小姐一命,自此佳人芳心暗许,但晏长平已有家室内,靳小姐便将情谊深藏心中,未曾逾矩半步。直到后来晏止澜生母去世,晏长平偶然间又路过宁河县,见靳家小姐多年痴情等候并未嫁人,心下感动不已,遂与靳家小姐许了终身之约。

  事后晏长平郑重允诺,要带靳家小姐回府给她名分。然靳家小姐觉得自己与晏长平还未行礼,冒然前去晏家不妥,便同晏长平商量,等他回去准备好了,再接她们妻儿一同进门。

  晏长平心思一时激荡,回过神来也觉得心中有愧,一方面晏止澜长成,该同他郑重商议一番,一方面两人正是浓情蜜意,他也不愿委屈了靳家小姐,准备回去先说服长老们,再做做晏止澜的心里工作,带着十里红妆正式迎娶靳家小姐,给她一个盛大的成婚典礼。

  只是他因事耽搁,匆匆回京途中之时突遭不测,被妖物袭击,受伤颇重,回到晏府还没来及交代后事,便故去了。

  那靳家小姐左等右盼,怎么也等不到情郎的消息。肚子越来越大,渐渐的掩饰不住,暴露在众人面前,

  未婚先孕,即便是在民风奔放的普通修真界也被人所不齿,更何况是靳家身处规矩森严的上层修真界。即便靳家只是一个挂不上名号的小小仙门,此举也被认为是有辱家门,何况靳小姐既不肯说出与之苟合的人是谁,也不肯将孩子打掉,靳老爷一怒之下便将她逐出了家门。

  靳家小姐本就资历平平,修为一般,失去情郎讯息的同时又被家族除名,上层修真界又最是重视声名名节,往日那些交好的朋友无一人肯出手援救,只得流落在外,身旁唯有一个自小跟她亲近的乳母照料。

  等她生下孩子没多久,托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告诉她晏长平被刺身亡,一时百感交集,既是悲痛又感欣慰。欣慰的是她的情郎并不是别人所说的抛弃妻子狼心狗肺之人,悲痛的是两人至此阴阳两隔生死两别。

  靳小姐日夜以泪洗面,没过两年,也跟着晏长平去了,只剩下乳母梅娘带着刚断奶的小公子艰难度日。孩子尚小,梅娘又无甚生计来源,坐吃山空,很快将靳小姐带出来的那些钱财用了个干净。

  她本想带着小公子去靳府认亲,想要靳老爷看在小姐的面子上,照顾这无父无母的孩子,不料刚到门口就被人打了出来,原是靳家主母早逝,现任的靳夫人心思歹毒,一向看靳小姐不顺眼,更和论她留下的孩子?她们二人压根没见到靳老爷的面儿,还被威胁道若是敢再来,便打断他们手脚扔到乱葬岗去。

  梅娘虽然懦弱,但也不怕死,只是若是她也死了,这小孩子便真的再也无所依靠,活不成了。走投无路之下,她想到小姐临终前的话,把心一横,带着仅有的东西,背着小公子,一路沿街乞讨,从宁河县来到了京都,打探许久,才找上了晏府。

  梅娘言语颠倒的终于把事情说完,泪水长流不已,跪在地上伏下身子砰砰给晏止澜磕头:“公子,奴说的都是真话,请公子看在同一血脉的份上,收留下小公子吧……小姐千错万错,小公子却是无辜的,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

  祁璟趴在屋顶看的唏嘘不已,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靳黎会在这时出现。之前他千方百计变着法的想从晏止澜嘴里问出靳黎的下落,还派出暗卫去四处打探,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束手无策快要方剂之时,正主自己送上门来了。只是——

  祁璟透过瓦砖缝隙看向如今只有两头身的幼童靳黎,有种自己仿佛在做梦的不真实感,这个小不点就是以后会让他魂飞魄散的原书主角?

  他抽了抽嘴角,心情复杂起来,之前对靳黎的恐惧和担忧,现在突然变成了一场笑话,让他猝不及防,手足无措。

  晏止澜神色莫辨,目光落在小靳黎身上,道:“可有信物?如何能证明这孩子是晏家骨血?”

  “有有有,”梅娘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忙不迭道,她激动的扯过小靳黎的身体,拉着他的领口,将衣服往左侧一扯,露出左边的半边肩膀,指着他瘦瘦小小的左肩下方的一块地方,道:“小姐曾说过,此为晏家直系子孙特有的印记,公子请看。”

  祁璟离得远,看不真切,只模模糊糊的看到是一块红色胎记,挠了挠头,有些不解,一块胎记能看出什么?难不成这胎记也能遗传?

  晏止澜与靳黎不过咫尺之遥,衣领扯开的瞬间,他就看了个清清楚楚,霎时瞳孔微缩,脸上血色如潮水般退了下去。这孩子身上的印记,正是晏家直系子孙所独有的墨纹印记,不需要旁的证据,这就是最直接也最有力的证据。

  晏家长老坐在上首,看他不吱声,便道:“繁之,我之前查验过了,此子确是晏家子孙无疑。只是,是不是长平之子……”

  他话说了一半,明显留了不少余地,也是想给晏止澜一个缓冲的时间来接受这件事情。

  晏止澜摇摇头,一字一顿道:“是晏家的血脉。”

  不管承不承认,方才一进门看到这孩子,他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想来这种感觉应该就是长辈们所说的血缘至亲在冥冥之中的相互感应。而在梅娘说起这孩子身世的时候,他恍恍惚惚中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紧紧拽着他的手,拼着最后一口气,抖动着嘴唇费力的留下一个字。

  当时他突逢大变,心神俱碎,努力辨认出父亲的口型,好像是个“进”字。

  晏止澜一直以为他说的是进门的进,只当他是因为死在家里而无憾,现在想来,彻头彻尾的是他错了。父亲说的应该是“靳”氏的靳,不是进门的“进”,是放心不下他的情人和幼子,临终前想恳求他照拂一二,而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晏止澜的指甲狠狠戳进掌心,直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涌入鼻尖,才骤然清醒。

  他低头看向瑟瑟发抖满脸期待的一大一小,转头对静伯道:“收拾一间屋子,让她们住进去,好好照料。”

  静伯满怀怜爱的看着他,无比担忧的应下:“是。”

  晏止澜忽略他眼中的同情,转身大步往外走去,这件事情给他冲击太大,将近二十年父母恩爱的假象骤然崩塌,一时间这屋子宛如牢笼,让他喘不过气来。

  只是他刚迈开腿,小腿就被人抱住了,那叫靳黎的孩子眨巴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稚嫩的问道:“你真的是我哥哥吗?”

  晏止澜猝不及防,一低头撞进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看着与自己父亲仿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孩儿,顿住了。

  他自己的长相与父亲并不怎么想象,倒是像娘亲的多一些,父亲还曾与娘亲说笑,说过若是有机会再生一个像他的小娃娃玩玩。只是娘亲身体不大好,父亲不忍娘亲受苦,便从未再提过此事。晏止澜自然也失去了与弟弟妹妹玩闹的机会。

  如今却没想到,乍然间冒出一个弟弟出来。

  晏止澜垂眸看着小靳黎,这孩子虽然只有两三岁的样子,长得虎头虎脑,眉宇间像极了父亲,而且他看得出来靳家小姐教的极好,将这孩子养的很是乖巧懂事,一派天真烂漫,看着他的眼里满是期待。顿觉心中一痛,不知是该责怪九泉之下的父亲,还是该怒斥这不该存在的孩子。

  一时间,千肠百结,无处安放。

  一向镇定冷静的人,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孩子。

  小靳黎久久等不到回应,满是期待的眼睛渐渐黯淡下来,小嘴瘪了瘪,一副似哭不哭的模样。

  晏止澜猛然一震,透过小靳黎的身形仿佛看到父亲临终前苦苦哀求的眼神。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睁开眼时,又是那个凡事不惊的晏止澜。

  他看着小靳黎,低低说道:“是,我是你的……兄长……”最后两字在唇齿间碾转片刻,才几不可闻的说出口。

  小靳黎却已经兴高采烈起来,眼神瞬间变得亮晶晶的,像是有星辰闪烁,他兴奋道:“太好啦!我有哥哥了!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他无不期待的看着晏止澜,“娘亲说哥哥会保护我的,是不是?”

  晏止澜犹豫了片刻,在他期待的目光下,迟疑半晌之后,终于还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靳黎复又高兴起来,抱着他的腿,在他腿上蹭了蹭:“哥哥最好了!我以后一定要成为哥哥一样的人!”

  晏止澜怔了怔,心头莫名涌上一股热流,血脉是种神奇的东西,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紧密联系在一起。

  他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原本父母双逝,晏家只余他一人独撑门庭。没想到,父亲的荒唐,竟然意外的给他留下一个血脉至亲,让他知道,世上从此有了跟他流着相同血脉的人。从此不再是孤单无靠的一个人。

  坐于上首的晏家长老捋着胡须点点头,拄着拐杖站起来,走到晏止澜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苍老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繁之,重振晏家的重责,你抗的太辛苦了。凡事不可钻牛角尖,顺其自然便可。”

  晏止澜一怔,回过神来时,长老已经蹒跚着走开了,走至门口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对他道:“既是晏家血脉,还是早日认祖归宗为好。”言罢便慢悠悠的跨过门槛走远了。

  晏止澜缓缓的垂下眼眸,脸上闪过茫然、痛苦、不安种种之色,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视线落在小靳黎身上,声音沙哑着对静伯道:“静伯,告知族人,三日后开祠堂,祭先祖,认祖——归宗——”

  静伯愕然,“公子,这……是不是太过草率?一切都还没查明……”

  晏止澜转头看他,黑沉沉的眼睛里不容置喙的坚决:“不用了,是不是晏家血脉,我心中已有定论。”眼看静伯还有再规劝的意思,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静伯,就按我说的去做吧。”

  静伯心疼的看着他,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尊重了他的决定,“公子是晏府现今的主人,公子想做什么尽管吩咐,静伯去做就是了。”

  晏止澜冲他微微颔首:“静伯,多谢。”

  言罢他看了一眼眼巴巴看着他的小靳黎,神使鬼差的伸出手,即将摸上他头顶的时候,骤然回神,匆匆丢下一句:“你先好生歇着。”仓皇夺门而逃。

  留下小靳黎懵懵懂懂的站在原地,许久之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眼婆娑的对着梅娘,奶声奶气边哭边说:“梅娘,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

  梅娘手足无措的给他擦着眼泪,心酸不已,她看的出来晏府这位大公子对他们没有恶意,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和善了。之前在外乞讨的时候,她就听说过这位晏府公子的大名,人人都说他面冷心冷不近人情,今日来时她原本极为忐忑不安,如今却是心下安定,明白无论如何,晏府公子是不会亏待小公子的。

  她一面擦着小靳黎的眼泪,一面柔声哄道:“小公子这么乖巧,谁不喜欢?大公子一定是有要事要去办,等大公子办完事情,一定会来找公子玩的。”

  小靳黎抽抽噎噎的,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她:“真、真的吗?”

  梅娘眼里蓄着泪,慈爱的为他整理了衣衫,道:“所以,小公子一定要听大公子的话,不要惹大公子生气呀!”

  小靳黎重重的点头,带着浓厚的鼻音“嗯”了一声。

  一旁的静伯招来人,道:“公子累了。小公子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我这就带你们去休息。”

  梅娘感激的冲他行了个礼,带着小靳黎跟侍从走了。

  祁璟见热闹彻底散场,将揭开的瓦片放回原处,挥退侍卫,转身仰面躺在屋顶上,翘起二郎腿,种种复杂的情绪一齐涌上心头,突然觉得自己既可笑又可怜,

  可笑自己兢兢战战提心吊胆这么长时间,日后能杀他的人竟然还只是一颗小豆丁。可怜自己求命心切,在一切尚未明确之际,就将自己丹核割舍了出去,弄得自己如今灵力溃散,处处受人制肘。假若他早知靳黎不过如此年岁,一定会提早将人带回来,养在身边,他不信,在他的精心教导之下,靳黎还会杀他这个具有养育之恩的人不成?

  祁璟以手遮住双眼,低低的笑了起来:天意弄人,造化弄人,他就是想发火,也不知道该冲谁发泄,真是可悲。

  正自嘲间,一道红光透过他的手背映入眼帘。

  祁璟怔了一怔,随即坐起身,五指伸开放在眼前。

  只见手腕上许久没有反应的赤朱,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红光,红光消散之后,一条奇形怪状的东西出现在了他面前。

  祁璟莫名有些眼熟,低喃道:“这是什么?”

  那东西长着尖尖的三角形脑袋,脑袋上两颗红水晶一样的绿豆眼正好奇的盯着他看,细长的身体上面布满了红曜石一样的光滑鳞片,上半身长着两只枯树藤一样尖利爪子,爪子分三趾,正牢牢的抓着他的手背,听到祁璟的说话,嘶嘶的吐了吐鲜红的信子。

  同时一道欣喜若狂的声音传入祁璟耳中:“主人,我是赤朱!我能看到你啦!”

  祁璟呆住了,许久之后眼珠转了几下,目光落在那奇怪的东西身上:“你?”

  那似蛇非蛇,似龙非龙的小东西,使劲的点点三角形的小脑袋,言辞间掩饰不住的雀跃欢喜:“是我!是我!主人!你能听到我说话啦!”

  祁璟看着它嘶嘶吐着信子,脱口道:“那个,你说话可以不要吐舌头吗?我看着怪累的慌。”说完自己先无语了,好像哪里不对,他不是要说这个来着!

  赤朱嘶嘶吐着信子,有些委屈:“我说话又不用舌头,我是用意念传声。主人要是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祁璟恍然,感情这信子只是个用来迷惑人的假象?

  他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在那小东西的小脑袋上戳了一下,一声惊呼立刻传入他的耳中:“哎哟!主人好坏!”

  祁璟听着这嗔怒着像是撒娇的声音,默默的收回了手,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面无表情道:“闭嘴。”明明是男孩子的嗓音,非要学女孩子,掐着喉咙捏着腔调说话,这谁能受得了?

  赤朱委委屈屈的嘤了一声,将自己盘成一团,将小脑袋搁置在他的手腕上。

  祁璟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是哪来的了,赤朱这个模样,跟他在水底的碧海青天门前的那两根柱子上刻着的图腾,一模一样!

  他张开嘴,刚要问赤朱是什么来历。赤朱突然从他手背上弹了起来,绷直了身体,炮弹似的朝着一个方向直冲而去。

  与此同时,赤朱的声音在祁璟耳中响起:“主人!有魔息的味道!”

  祁璟顾不得再问,麻利的爬起来,聚起灵力,紧随而去。

  所幸这次灵力没有掉链子,用的很是顺手。直到他跟着赤朱的身影停下来之后,才发现,前面不远处站着的那个身影,是晏止澜。

  晏止澜脊背仍然挺得笔直,步伐毫不凌乱,若非祁璟从丹核那里感受到一丝荡动,从外面看上去,他跟以往并没什么不同,依旧是那个冷面冷心镇定自若的晏止澜,仿佛这件事对他而言,不过是件寻常小事而已。

  祁璟愣了片刻,赤朱嗖的一声窜了回来,盘在他手腕上,以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弱弱道:“主人,这个人的灵力好强,我害怕。”

  祁璟叹了口气,不紧不慢的跟晏止澜保持一段距离,在他停下时候也停下来,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知为何,他莫名觉得这个时候的晏止澜看上去有些脆弱。

  这个念头一冒出头,祁璟自己就觉得有些可笑。晏止澜多面冷心硬的一个人,怎么会显露出脆弱?

  不过想是这么想,他还是悄然跟了上去,只是刻意放缓了脚步,跟晏止澜保持住一段距离,以免跟的太紧,令晏止澜发现就尴尬了。

  兴许靳黎的出现或多多少对晏止澜产生了不一样的影响,他跟着晏止澜走了好长一段路,都没有被晏止澜发觉。若是搁在平日,以晏止澜的警觉性,早就发现他了。

  不知走了多久,晏止澜终于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

  祁璟看过去,前方在夜色的笼罩下一片波光粼粼,原来是一片水塘。

  晏止澜就站在水边,微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璟按耐住性子观察了一会儿,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若说是欣赏美景——

  他环顾四周,此刻正是深秋,且此地周围光秃秃的,除了一片水塘,什么也没有,着实称不上什么好景致。

  那晏止澜站在这里做什么?

  祁璟可不认为晏止澜会自杀,不管是他所熟知的原书中的晏止澜,还是这个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晏止澜,以他对晏止澜的了解,晏止澜可是坚韧不拔的很,且求生欲非常强烈。不然《修天》里被暴君囚禁折磨了那么多年,也没提到过他有自寻短见什么的,反倒是忍辱负重,咬牙咽下种种刑法,一有机会就会想法设法逃跑,可谓是非常坚.挺了。

  区区一个私生子,还不至于击垮他,让他想不开跳水吧?

  祁璟正这么想着,冷不防一抬头看到晏止澜抬脚往前走了几步,再往前一丁点,人就要掉进水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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